結婚半年,老公一次都沒碰過我,好幾次我都主動提了,他還是各種找理由拒絕。我心裡沒底,就找了私家偵探跟蹤他,因爲我懷疑他是gay,我被騙婚了。
但一連跟了他一個多月,偵探連根毛都沒發現。我心裡一橫,就找了個由頭把他灌醉了,想試試他到底能不能硬。
然而我萬萬想不到,這個跟我結婚半年的“丈夫”,竟然是個沒把兒的!
——我的確被騙婚了,但卻不是被gay騙,而是被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給騙了!
“這他媽不可能!”
脫掉“丈夫”上衣的一瞬間,我的腦中就浮現了這幾個大字,因爲打死我也不相信,自己竟然遭遇了這麼荒唐的事情。
段霖是個女人,目測能有34c,這,是我眼瞎了嗎?!
他雖然長得秀氣白淨了一點,但是舉手投足卻一點也不女氣,我甚至還記得跟他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鮮衣怒馬,翩翩少年,分明是他見義勇爲從小混混手裡救了我,這樣男友力爆棚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女人?
而且如果他是個女的,我們怎麼結的婚?
想到這裡,我陡然一驚,瞬間記起來段霖是美國戶口。當初結婚的時候他說中國結婚證的程序太複雜了,堅持要到美國去領證。我對他從始至終都特別放心,所有結婚的手續都是他在辦,自己也沒想過要看他的身份證和護照。
而在美國,同性婚姻是合法的……
真是臥了個大槽!難道我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被人坑成了合法的蕾絲?!可我是直的啊!
我該怎麼辦?離婚嗎?
事情進展到了這一步,我再不相信也無濟於事,只能趕快想解決辦法結束這段鬧劇。但現在貿然找她問責顯然是不明智的,因爲我必須要確保自己的利益,所以絕不能讓段霖知道我已經發現了她的秘密!
於是我趕緊將她從浴缸裡撈出來,想給她穿好衣服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
然而,就在我將她裹胸的繃帶重新纏到她身上的時候,懷裡斷片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
我嚇得手一抖,繃帶霎時落進了浴缸裡。一開始的盤算也因爲這凜冽的眼神而徹底被推翻了,我不禁有點害怕。
但我轉念一想:憑什麼她一個騙婚的能理直氣壯,我這個受害的卻做賊心虛?便也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來,挑釁地瞪着她。
段霖沒什麼情緒地看着我,顯出幾分呆萌來。她是單眼皮,眼睛並沒有很大,但眼窩深邃、睫毛濃密,瞳孔更是漆黑如墨,每次盯着我看的時候,那眼神越冷漠,我就越覺得“他”性感的要命!
現在知道真相的我簡直眼淚掉下來……
因爲醉酒,段霖的神志不是非常清醒,但明顯能感覺自己衣服被脫了,於是便把薄薄的眼皮低垂下去,將視線落在我的手背上……
從發現她的秘密到現在,我幻想了無數種跟她攤牌的場景,我以爲她會慌亂,會無措,會求我別把事情說出去,但她卻只是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說一句:“你都知道了?”
明明簡單的幾個字,卻讓我潰不成軍。
我憤憤地推了她一把,令她重心不穩地跌坐到浴缸裡,看那樣子應該摔得很疼,但她卻毫不在意地倚着浴缸,只拿她慣用的眼神把我看着。
“你想怎麼樣?”段霖說着,語氣淡漠的像是在問明天吃什麼。
我不敢相信地反問她:“什麼叫我想怎麼樣?現在不是應該由你來跟我解釋嗎?!”
“事實如你所見,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段霖將細瘦的胳膊搭在浴缸壁上,大刀闊斧地坐着,如果她是男人,這個動作看起來一定非常霸道帥氣,但她是女人,一個騙婚的女人!
我憤怒地瞪着她,好半天,才用心力交瘁的語氣說道:“那就離婚吧。”
段霖聽了這話,疲憊地將後腦抵在浴室的牆壁上,溜尖的下頜便自然地揚了起來,爲她顯出幾分傲慢的神色。水汽蒙溼了她的前額的劉海,她便乾脆將頭髮都耙到後面,露出她飽滿光潔的額頭。
“不可能,這段婚姻對我還有用。”
段霖漫不經心地說着,見我用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看着她,又溫聲勸我:“你想要什麼補償都可以,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我想到她說的以前,心裡一陣一陣抽疼。她明明長得那麼好看,又不缺錢,還是美國戶口,爲什麼要裝成男人來騙婚,還偏偏就找上我?
“大姐,你心裡想什麼呢?”
我其實特別想罵她,但話到嘴邊卻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畢竟人家淡定的跟鐵秤砣似的,我輸人不輸陣,不好跟個潑婦似的大吼大叫。
“以前的一切都建立在我們是正常婚姻的基礎上,但你看看你自己——你這是騙婚!”我學着她的樣子冷笑道,“我絕不可能跟一個假男人過一輩子,你不離婚,就等着法院讓你淨身出戶吧!”
說着,我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浴室,根本不敢看她鎮定自若的臉。
結婚之後我們一直分房睡,我雖然覺得不妥,但也沒把事情往這上面想,現在冷靜下來,更是覺得很多事情都不對,而那些蛛絲馬跡也加倍提醒着我這段婚姻的荒唐。
我頭腦發熱,一刻也等不了地給閨蜜羅小若打了電話,她是律師,最擅長離婚和財產分割之類的官司。而且她跟她男朋友戀愛長跑七年了,經常跟我吐槽些有的沒的,我現在遇上了事情,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她。
但我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
她在電話那邊追問了好幾遍,我一直支支吾吾地說不明白,她不耐煩了,乾脆讓我出來面談。我心裡揪的難受,便眼眶通紅地同意了下來。
羅小若跟我約在一個挺紅火的gay吧。
我現在一聽到gay這個字眼就心酸,羅小若卻全然沒有感覺,只說:“這麼晚了,只有在這兒喝酒纔是安全的,不然要真出點什麼事情,你家段公子非弄死我不可,我跟羅瑞辰還想多活幾年呢。”
羅瑞辰就是她男朋友,跟她談了七年,一提結婚的事情就炸,本來我對他挺有意見的,現在卻格外羨慕羅小若。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古人誠不欺我。
“你到底怎麼了?”
羅小若起先給我點了杯甜味的果酒,見我一直不願意說話,登時豪氣干雲地找酒保要了十杯深水炸彈,全數堆在我面前,讓我喝。
還不忘嘲笑我說:“尼古拉斯趙四說過: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一頓爛醉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兩頓!你趕緊的啊,都給我灌了,然後就麻溜兒地跟我酒後吐真言,姐犧牲睡眠可不是專程來看你在這拉拉個老臉的。”
我頭腦一熱,猛地端起其中一個杯子,仰頭就往嘴裡灌,感覺那酒烈的能把我腸子燒穿,我卻不管不顧地接連喝了好幾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覺得天再轉,地在轉,酒吧裡的燈光晃得我腦袋生疼,羅小若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眯縫了眼睛看着舞池裡瘋狂扭動的鮮活肉體,也歪歪扭扭地走了過去……
意識恍恍惚惚的,我隱約覺得自己神志不清地撞到了人,想道歉,腰卻被人給摟住了,緊實的肌肉旋即貼到我的身上,我睜着惺忪的眼睛想要辨認什麼,卻讓那刺眼的燈光晃的兩眼一黑,徹底斷了片。
…………
再睜開眼的時候我腦袋疼的要命,渾身都酸的跟被人打過似的,身上的衣服也都不翼而飛,而昨晚的畫面在這時候也一點點地回到我腦子裡……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登時就以爲自己被人給破了!
——前腳我纔跟段霖搶佔道德制高點說要讓她淨身出戶,後腳我自己就被婚內出軌了!
媽的,這臉打的可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