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江西穆在金三角的腹地指揮着種植戶開始收集粟罌。他走過田地,查看這次的收成。
將近一米的粟罌,頂着紅豔豔的花朵,真是魅惑無比。然而真被它外表迷惑的話,那可是要上當的。種植戶在果實尚未成熟的時候,在外殼上劃出傷口,其中乳白色的汁液就會流出,隨後進行收集。
江西穆來到大棚裡面,種植戶將收集好的汁液倒進大鍋裡頭,反覆的翻炒,直至成爲了糊狀。空氣當中瀰漫着誘人的香氣,輕輕的吸上一口,整個人便飄飄欲仙了。
旁邊的一盤盤碼好的灰黑顏色、呈現塊狀的東西便是初步製作好的,之後會帶到加工廠進行提純,看是要做成純度最高的“美金”,還是稍微低價的“港幣”。做這一行業,真正賺錢的並不是種植,種植其實是最低端的。真正賺錢的是加工還有運輸,這一點他們是緊緊抓在手上。
“你們快一點,速度跟不上啦。”江西穆大聲的喊着,催促種植戶加快速度進行採集、翻炒。
之前他跟隨毒王嚴陵去緬甸的時候,遭遇了伏擊。他們兵分兩路,江西穆負責引開正規軍。在引開的過程中,江西穆的手臂被霰彈槍給擊中,連皮都沒有。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只得跳入河水當中。
所幸大難不死,衝入到下游的一處淺灘處。待他醒來的時候,正規軍已經走了。隨後他回到了金三角,等待毒王嚴陵的消息。
而毒王嚴陵已經成功到了緬甸,與當地的毒王見了面。今天晚上就會到這裡。
看着大棚內做好的初成品慢慢積多,江西穆命令土兵帶到倉庫儲存起來。
他在這裡長大,自然是熟門熟路。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能獨自開着卡車將一箱箱的成品運到外面,並且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比起那時候的銳氣,他現在是成熟了不少。
晚上,毒王嚴陵以及跟隨的部隊回來,所有人都在柵欄外迎接着。
江西穆走上前,淡淡的問道:“這次一切順利吧?”
毒王嚴陵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好你當時引開了那些可惡的正規軍,我才得以順利的逃脫。你功不可沒呀。”
江西穆鬆開他的手,指着手臂上的用紗布包紮的地方。毒王嚴陵便知道剛纔拍得太用力了。
毒王嚴陵衝着後面的土兵喊道:“把他帶出來。”
那些土兵到中間的一輛車,打開車門,將一個人給扯了出來。然後帶到了面前。本來帶戰俘什麼很是正常,然而這個戰俘卻是如此的奇怪。
他穿着白色的衣服和褲子,所以那些泥巴還有塵土襯托得非常清楚。他的雙手還有雙腳帶着鐐銬,生怕他會逃跑。但是,這些都不足以讓人注意,真正注意的便是他頭上的面罩。
那是一種銅製的頭套,整個的套在了頭上,就單單的露出眼睛還有鼻子。銅製的耳多部分其實就是兩個大鎖,如
同耳環一般的垂下來。
這個帶着銅製的頭套的人慢慢的過來,腳鐐在地上“叮叮噹噹”作響,好似無精打采的樣子。
其他人都很是奇怪,相互議論着。江西穆詢問毒王嚴陵,“這個是誰?爲什麼要帶着銅製的頭套?”
毒王嚴陵打了一個響指,一旁的土兵給他遞上了一根雪茄,併爲他點燃。他輕輕的呼出一口煙霧,隨後說道:“這個便是緬甸的毒王……”
江西穆瞪大了眼睛,急忙問道:“你真的把緬甸的毒王帶過來?你這樣俘虜貴客,緬甸的土著武裝會不會打過來。”
毒王嚴陵擺擺手,“只不過是緬甸毒王的親人,沒什麼大不了的。由於他太尊貴了,所以我給他帶上了銅製的頭套,哈哈——”
“這樣沒有問題麼?”江西穆微微皺着眉頭再次打量這個俘虜,“我們這是過去求合作,你居然把人給俘虜過來。我們面對泰國的軍隊已經夠麻煩,你真的要讓我們腹背受敵。”
毒王嚴陵不以爲意,鄙夷的說道:“我有什麼不敢的,我覺得我此次沒有俘虜緬甸的毒王,算是優待他們了。”隨後對着旁邊的土兵說道:“將這個人給帶到監牢裡面,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見他。”然後意味深長的看着江西穆,“就算你——都不行。”
江西穆一臉冷漠,偏過頭來,“這是你自己要捅的簍子。”
土兵壓着這個帶着頭套的人往地牢而去,在經過江西穆的時候,這個帶着頭套的人擡起頭,看着江西穆之後,竟然——開始說話了,確切來說,是含糊不清的嗯嗯啊啊。由於帶着腳鐐手鐐,他沒有辦法伸展開手腳,張牙舞爪的衝着江西穆就是一通怪吼。
但土兵抓得牢牢的,根本就沒有給這個俘虜機會。衝着俘虜吼了幾句,讓他安分一點。俘虜慢慢的被帶走,他已經筋疲力盡,但是依然回頭望着,就好像捨不得的那樣。
江西穆心中很是奇怪,爲什麼這個俘虜見到他會有這麼多的反應。
“你不用奇怪,他見誰都是這樣,希望有人能把他放走。”毒王嚴陵哈哈的笑道:“這一次沒有白去呀。先去吃飯哈哈哈——”
看着毒王嚴陵揚長而去的背影,江西穆單手託着下巴。不知道爲什麼,看着現在毒王的背影,心中有着說不出的陌生。
自從這次回來,他就覺得毒王與之前的相去甚遠,甚至是性格都發生了特別大的變化。難道是因爲自己兩年都在大陸的緣故,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感覺麼?
還有剛纔的俘虜,帶着銅製的鐵套,到底是爲什麼。還有爲什麼這個俘虜見到自己會特別的激動,吱吱呀呀說着什麼。
在兩個人吃飯的時候,毒王嚴陵興致頗高,講着許多在緬甸的事情。
“這個老東西,60多歲了,坐在搖搖椅上,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我就跟他說,我們兩個合作,一定能旗開得勝
的。但是他就是不要,竟然還用電腦搜索出聯合國的報告,用大數據告訴我這些年販賣阿劑系列精製品正在走下滑的趨勢。還勸說我要重視,以後可以改種植水稻。”
“然後你就信了是吧。”江西穆夾着菜,沉沉的問道。
“那你錯了,這一點我得提醒你。無論什麼人說的話,都只能相信一半,另外一半不能信。”毒王嚴陵嘴角一斜,帶着不屑的語氣回答道。
“你的腿沒有事情吧。這些天天氣都挺熱的。”江西穆漫不經心的問道。
毒王嚴陵聳聳肩,“我這身子骨好着呢。又不是老寒腿,天氣一冷就會犯疼。”
江西穆眼眸一轉。
“我也看到了他種植的水稻,真是太可惜了呀。這麼大的面積,好歹也有十幾萬畝,如果種嗎啡種粟罌,可以淨賺好幾個億。傻了纔不幹。”毒王嚴陵滔滔不絕的說道:“這老東西也說了,緬北地區的少數民族的武裝份子迫於內外壓力採取了一些實質性的禁毒的措施,周邊國家也加大了合作力度。但由於緬北地區的少數民族的武裝份子長期存在,我就跟他說了,大膽的去幹就好,在這樣的大好形勢下,不撈一筆真是對不起自己了。”
“嗯,那邊一直都是‘以毒養軍、以軍護毒’的政策,所以之前都大肆發展這樣的經濟。”江西穆說道:“既然那老毒王不願意,你怎麼還俘虜了他的親戚?”
“這就是逼這個老東西就範。”毒王嚴陵陰毒的笑着,“緬甸是較大的基地,必須先拉攏他。之後才能威懾柬埔寨、老撾這些地區,讓他們誠服於我們。”
“萬一緬甸的毒王發現情況不對之後,派出武裝份子攻打我們,我們就是內外交困,你想過了沒有。”江西穆冷冰冰的說道:“我們趕緊將人放走。”
毒王嚴陵卻會以一個惡毒的笑容,“那你就不用擔心,我有能力綁過來,自然就辦法解決這個事情。你現在去看看初成品怎麼樣了,貨主該催促了。”
“已經做好了將近一噸的初成品,隨後就會通過海陸運到馬來西亞,再通過馬來西亞的港口運到臺灣。”江西穆說道,“我已經聯繫好,後天就會運過去。”
“那好,我們先得保證自己的利潤要賺到。”毒王嚴陵隨後又拿起電話,電話通後,就用方言跟臺灣的接頭人幾句寒暄。
江西穆吃飽,起身離開,現在他還得去倉庫清點一下。
進到倉庫,江西穆一一的清點清楚。靜謐的時刻,讓他不斷的想着這些天發生的種種。尤其是今天,毒王嚴陵竟然將別人綁架過來,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明明是求合作,現在卻弄得腹背受敵。
要是以前,毒王嚴陵從不會這麼做,如今怎麼如此有野心。
出了倉庫,他鎖好了門。那個俘虜被關着的地窖,離這裡不遠。他十分的好奇,很想去看看這個俘虜到底是何方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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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