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暗面,有一張傳說中的圓桌,歷史上所有重要時刻,它都有參與。
能夠坐在圓桌上的,只能是這個世界最傑出的十三位君主,其中有一張席位,被稱作“死亡之席”,自從大秦之王贏仁死後,這個席位一直懸空。
此時這張巨大的圓桌中央,擺放着一紙信箋,信上只一個“殺”字。
十二位列席者都是投影,他們一致同意,欲將新晉秦王絞殺在搖籃之中,無關仇恨,單單只是瓜分大秦所得的利益,就足可以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圓桌上唯一的一位不列顛女王,在結束了圓桌會議後接到了來自蒼狼的加密視訊電話。
“聽說你們蒼狼在大秦,這一把賺了個盆滿鉢滿。”女王的聲音很是動聽,帶着王族的腔調。
“混口飯吃而已。”呂惺向這位女王行了禮,這一次在大秦,她不僅賺了露西亞的懸賞,黑了呂閥的酬勞,最重要的是她借刀殺人給自己報了仇。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她顯出女王的大度。
“美麗的格尼薇兒陛下,您擁有這個世界所有珍貴寶石,我想向你借一顆藍龍之淚,而利息,就是敞開的大秦之門。”
女王輕撫手指上紅寶石戒指,信手拈出一枚藍龍之淚的耳針,這耳針通過視訊屏幕,竟出現在呂惺手中。
“去吧,若事成,新擴張的帝國版圖,我會劃出一塊給蒼狼。”
“謝陛下。”呂惺收下賞賜,這才掛斷視訊。
而不列顛的夜裡,大秦卻是清晨。
唐諳覺得這畫面挺美,她枕在他胸膛上,黑色長髮如被墨染過的雲煙,散落於牀榻之上,那是他的傑作,爲她貼上專屬於他的標籤。
不知是酒勁未過還是情潮未褪,她香腮粉潤,如扇羽睫上還掛着晶瑩,唐諳回想起來,那是她情到高處時哭的,當時那含煙籠霧的情態差點就讓唐諳當場繳械。
不過她酒品不好,瞧他後背被她抓的,現在都還火辣辣的疼。還有他的脖子和胸口,被她種了無數口蘑,一個比一個狠,甚至還有牙印。
唐諳不覺擡手輕觸她的臉頰,對於她是他的這件事,他非常志得意滿,一開始輕狂,手就沒了分寸,繞到她耳廓後的脖頸,流連忘返,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讓他忍不住想咬上去。
想着,身體就又上來一股衝動,唐諳都佩服自己的腎,他們之前做了多少次來着,反正是把這個房間每個角落都滾了一遍,連浴室都沒放過。
唐諳正回味着,突然感到一股殺氣,就在他下腹處,同時,他看到趴在他胸口的女人睜開了惺忪睡眼,他輕撫她的動作瞬間僵住。
唐諳的腦子飛速運轉,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女人酒醒後要翻臉,於是他故作鎮靜,指了指散落四處的衣物碎片,指責道:“都是你撕的。”
還深怕她不信,唐諳又指着自己身上的吻痕和牙印,“你留下的……”
話音未落,唐諳整個人條件反射般往後一縮,再定睛一看,之前他下腹處,炸開一朵冰刺,這女人,對待給她性福的寶器,下手還真是狠吶!
“趁人之危,不是東西!管好你的兄弟,它要是冷靜不下來,我幫你凍住它。”贏子瓔氣息有些紊亂,她只是喝多了,不是失憶,之前和他做的每一次,該死的清晰且深刻,以爲她怎麼醒的,被他的一柱擎天驚醒的。
對她的控訴唐諳感到抱歉,彷彿回到青春時的失控期,那裡經歷了多年的冬眠,無法阻止的復甦了,面對她時,他隨時都處在升半旗狀態,也許只是她一個眼神,他就能飛揚給她看。
就好比此刻,她渾然沒有一點兒女人的自覺,辣到冒煙的身體毫無遮擋的暴露在唐諳眼前,即便嘗過不止一次,唐諳還是懷疑這熟透了的身體真的只有十八歲。
唐諳要靠雙手遮掩,才能阻擋自己逐漸漲滿的壓力。
“男人早上醒來都這樣,講道理,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正常?”贏子瓔瞅了眼萬年曆的時鐘,“現在是週一的早上。”她說完鑽進衣帽間,出來時已經穿戴整齊,又是那副王儲的皮囊。
唐諳還在算時間,週六晚上的比賽,他們第一下擦槍走火時他記得窗外天剛清亮,是週日清晨,這麼說,他們從白天滾到黑夜,再從黑夜又滾回白天,真該讚美他的腎。
唐諳厚顏無恥的借了贏子瓔的衣物,從衣帽間出來,那女人已然不在房間,他輕車熟路找去餐廳,果見那女人正在用餐。
秦霜也在,正在向贏子瓔彙報帝都血案的善後事宜,殿下一回宮就把自己鎖在寢宮裡,面對那樣冷冽的殿下,沒人敢去打擾他。
然秦霜看到唐諳,當即手中的平板就掉到了地上,她一聲低呼:“見鬼了!”
唐諳沒理會秦霜的失態,徑直將那塊藍龍之淚的鍊墜放到贏子瓔手邊的餐桌上。
“這一塊雖然沒有你以前那塊大,但能將就着用。”
秦霜探過頭來,只一眼,便道:“這不是殿下給蕭帝師的那塊藍龍之淚的殘片,怎麼又回來了。”
“什麼意思?這一塊是你給出去的。”唐諳覺得自己可能表錯了情,仔細想想也是,她身爲王儲,要什麼沒有,還用得着他這個一窮二白的人操心。
“可不是,殿下之前那塊碎了,而蕭帝師有一塊完整的,就送給了殿下,殿下就把碎掉的寶石命人重新切割,贈給蕭帝師作爲感謝。”秦霜自顧自說着,完全沒注意到唐諳尷尬的動作,這塊藍龍之淚他是送還是不送吶。
哪知唐諳剛伸手要取回鍊墜,贏子瓔一伸手先一步將鍊墜收在自己手中,她已經用完早膳,起身離開。
這是她收到的最沒用的禮物,和自己擁有的一整塊藍龍之淚相比,一塊殘片無足輕重,但卻是他十足真心,才知道他爲什麼要堅持打完學院的武鬥會,真是蠢斃了!而他那句許她一世天真無邪的話,她真的信了。
唐諳厚顏無恥的蹭了秦霜的車,上車後,唐諳只看到秦霜又是扶眼睛鏡又是抓頭髮,完全沒有平時那種冷沉持重。
等秦霜數個深呼吸後,她突然從駕駛位向唐諳的副駕駛位探過身去,唐諳下意識後退,直到貼住車門退無可退。
他就看到秦霜向他伸出雙手,落點正是他衣領處,唐諳作勢要擋,被秦霜一巴掌拍開,只見她一雙玉手,竟是將他襯衣的鈕釦全部繫上。
唐諳不太喜歡束縛,只要不是太正式的場合,他穿襯衣都不會扣最上面兩顆鈕釦,此時秦霜這般,他一時還沒回過味來,就聽秦霜低怨道:“你別想太多,清理殿下的牀上用品也是我的職責,這些吻痕,一個都不能給我露出來。”
她說完發動汽車,不理會唐諳發黑的臉龐,直衝衛戍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