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巴克索夫下達完命令,我又給巴巴欣下達了出擊的命令。
阿赫羅梅耶夫用望遠鏡看着三個師的部隊,都從各自的防禦陣地衝了出去,在我軍坦克的引導下,向逃竄中的敵人發起了追擊,他不禁有些擔心地問我:“司令員同志,我們全線出擊,現有的防禦陣地不是空虛了嗎?假如我們的反擊不順利,德軍在某一地段轉入了進攻,我們該怎麼擋住他們呢?”
“放心吧,少校。”對於阿赫羅梅耶夫的這種擔憂,我認爲完全是杞人憂天。我自信滿滿地對他說:“雖然我給三位師長都下達了出擊的命令,但同時也命令他們各留下一個團,堅守現有的防禦陣地。就算德軍在某一地段轉入了防禦,要想在短時間內突破我們的防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猜測德軍之所以在偷襲時,派出了坦克助戰,估計以爲我軍沒有堅固的陣地,只要他們坦克一衝,就能將我們的防線沖垮。可是沒想到我們的陣地上,居然有自行火炮這樣的大殺器,正好可以剋制他們的坦克進攻。德軍今晚的偷襲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們的反擊剛開始挺順利的,但隨着接近德軍駐紮的制高點,情況就出現了變化。堅守在制高點的守軍,在經過最初的混亂之後,開始居高臨下地用迫擊炮和機槍,對我軍的反擊部隊實施火力攔截。
原本變得稀疏的槍炮聲,驟然變得激烈起來。我軍的指戰員們跟在坦克的後面,頂着迎面紛飛的子彈和炮火的轟炸,在籠罩的硝煙中,他們挺起刺刀排成一個個密集的波浪陣型。橫掃的彈雨中,他們成串的倒下;猛烈的爆炸中,掀飛一個個身影。雖然在反擊的道路上,已經鋪下層層疊疊戰死的屍體,可指戰員們仍在前仆後繼地向前高地發起衝鋒。
我在觀察所裡,通過望遠鏡看到坦克對德軍制高點的火力壓制程度有限,反而我軍指戰員在敵人火力的打擊下,傷亡在不斷地增加。雖然隨着戰鬥的進行,到處都有燃燒的火光,可以照亮正在激戰的戰場,但現在畢竟是夜晚,能見度有限,各級指揮員很難如臂使指地指揮自己部隊。
爲了部隊不遭受更大的傷亡,我立即吩咐阿赫羅梅耶夫:“少校,給三位師長打電話,命令他們立即停止進攻,將部隊都撤回到防禦陣地。”
“司令員同志,爲什麼要撤退啊?”阿赫羅梅耶夫看到戰況最激烈的時候,我居然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有些不解地問我:“敵人的這些制高點上的守軍不會多,最多一兩個排的兵力,只要我們的戰士多衝幾次,就一定能拿下來。”
“天黑,不利於各級指揮員的指揮。”我簡單地陳述了自己的理由後,又將自己原來的命令重複了一遍:“立即讓各師將部隊撤下來,坦克旅負責斷後,防止德軍發起反衝鋒。”
接到我的撤退命令後,謝傑里科夫和巴巴欣這兩位師長沒有任何意見,立即命令正在進攻的部隊,交替掩護着退回了原來的防禦陣地。而巴克索夫卻專門給我打來的電話,有點不依不饒地說:“司令員同志,我的部隊打得挺好,最多再過半個小時,他們就能拿下德軍的一個制高點。可是您突然下令撤退,這不是讓我們功虧一簣嘛。”
“巴克索夫將軍,”我聽完他的牢騷後,板着臉說:“您沒看到我們的指戰員,在德軍的炮火和機槍掃射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嗎?”
“可是,司令員同志。”巴克索夫沒有聽明白我的話,他有些迷糊地問道:“打仗肯定會死人的,只要能拿下敵人的高地,我們就算付出一些犧牲,也是值得的。”
“難道您忘記了嗎?”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說:“我們在一段時間內,是得不到任何支援的。武器彈藥和軍用物資尚且如此,更別說兵員了。您的師要是打光了,那麼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你們就只能待在後面當看客。”
我這麼一說,巴克索夫才恍然大悟,連忙說:“是,司令員同志,我明白了,我馬上就讓部隊撤下來。”
近衛第51師的部隊都撤回防禦陣地以後,謝傑里科夫給我打來一個電話。他在電話裡向我報告說:“司令員同志,我們師在剛剛的進攻行動中,有不少的指戰員負傷了。不過由於衛生員人數有限,很多傷員還留在戰場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聽到謝傑里科夫這麼說,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提高嗓門呵斥他:“上校,難道你忘記了,我們部隊的傳統,是在任何情況下,都絕對不能丟下一名自己的戰友嗎?我命令你,立即組織人手,趁着天色還比較黑,不利於德軍觀察的有利時機,去將戰場上的傷員都擡下來。”
我剛放下電話,阿赫羅梅耶夫便在旁邊補充說:“司令員同志,您剛剛的撤退命令下得有些突然,我估計不光是近衛第51師,可能近衛第67和第71師,也有不少的傷員還留在了戰場上。您應該給另外兩位師長也打電話,讓他們派人將傷員都擡下來。”
正當我準備給另外兩位師長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是否有傷員遺留在戰場時,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和阿赫羅梅耶夫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少校,你猜猜,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具體是誰打的電話,我猜不到。”阿赫羅梅耶夫盯着鈴聲響個不停的電話說道:“但肯定是兩位師長中的一位,他們估計看到近衛第51師有人離開了防禦陣地,重新進入了戰場,所以打電話來詢問一下。”
說完,他擡手抓起了電話,貼在耳邊大聲地說:“我是作戰處長阿赫羅梅耶夫少校,您是哪裡?…是巴巴欣上校,您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沒錯,沒錯,近衛第51師出動,是經過司令員同志允許的話,他們不是向敵人發起進攻,而是準備將留在戰場上的傷員都擡回來…你們師的情況怎麼樣,傷員都擡下來了嗎?…還沒有啊?爲什麼會這樣呢?…司令員命令,你們師也要立即組織人手,將傷員都救回來……”
隨着我的命令下達,三個師陸續派出了大量的衛生員和擔架員,將我軍在戰場上的傷員大部分都擡了回來,甚至還救回了一部分德軍的傷員。關於德軍傷員該如何處置,謝傑里科夫來專門打電話來向我請示:“司令員同志,我們師的衛生營救回了一百多名德軍的傷員,請問我們該如何處置他們呢?”
本來像這種事情,就算我不說,他也應該知道,肯定該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爲這些德軍傷員進行救治。但他給我打電話來的目地,是因爲我曾經幾次下令處決了被俘的德軍,所以他覺得有必要打電話向我請示,在獲得我的批准以後,再決定是爲這些傷員治療,還是乾脆將他們全部槍斃。
隨着戰爭的局勢朝着有利於我方發展,我已很少再下達槍斃俘虜這樣的命令了。因此對於謝傑里科夫的請示,我輕描淡寫地說:“上校,既然這些德國人已經成爲了我們的俘虜,只要他們不搞什麼破壞的話,那你就儘管讓軍醫爲他們治療吧。在合適的時候,再派人將他媽送到後方去了。”
天亮以後,奇斯佳科夫和別濟科夫趕到了我的指揮部。兩人見到曾經發生過激戰的防區,都不禁驚訝不已。奇斯佳科夫有些緊張地問道:“司令員同志,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已經和德國人發生過戰鬥了嗎?”
“是的,副司令員同志。”我笑着回答說:“昨晚德軍曾經出動了坦克,準備偷襲我軍的陣地,結果被我們發現了。然後我們先是動用炮火,對德軍的進攻部隊實施炮火攔截,又摧毀了他們的炮兵。等到敵人的進攻受挫後,我們又發起了全線反擊,給敵人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可惜……”
說到這裡,我停了下來,長嘆了一口氣,又接着說:“可惜我們的反擊部隊,遭到了那些部署在制高點上的德軍部隊居高臨下的打擊,付出了不小的傷亡。爲了避免部隊遭受更大的傷亡,所以我及時地命令部隊停止了進攻。”
我的話說完後,別濟科夫便連連點頭,贊同地說:“司令員同志,您的這個決心下的很及時。在來指揮部以前,我曾經和副司令員觀察過遠處的德軍制高點,發現在他們的陣地前方,有很多我軍指戰員的屍體,由此可見昨晚的戰鬥有多麼激烈。”
“參謀長說得對。”奇斯佳科夫等別濟科夫一說完,也接着說:“根據我的觀察,部隊在實施反擊時,所受到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再往前,就開始有不少我軍戰士的屍體出現了。越靠近德軍的制高點,戰場上的屍體就越多。如果不是您及時地讓部隊停止進攻,我估計可能會有部隊會在戰鬥中被打殘。”
說完,他擡手抓起了電話,貼在耳邊大聲地說:“我是作戰處長阿赫羅梅耶夫少校,您是哪裡?…是巴巴欣上校,您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沒錯,沒錯,近衛第51師出動,是經過司令員同志允許的話,他們不是向敵人發起進攻,而是準備將留在戰場上的傷員都擡回來…你們師的情況怎麼樣,傷員都擡下來了嗎?…還沒有啊?爲什麼會這樣呢?…司令員命令,你們師也要立即組織人手,將傷員都救回來……”
隨着我的命令下達,三個師陸續派出了大量的衛生員和擔架員,將我軍在戰場上的傷員大部分都擡了回來,甚至還救回了一部分德軍的傷員。關於德軍傷員該如何處置,謝傑里科夫來專門打電話來向我請示:“司令員同志,我們師的衛生營救回了一百多名德軍的傷員,請問我們該如何處置他們呢?”
本來像這種事情,就算我不說,他也應該知道,肯定該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爲這些德軍傷員進行救治。但他給我打電話來的目地,是因爲我曾經幾次下令處決了被俘的德軍,所以他覺得有必要打電話向我請示,在獲得我的批准以後,再決定是爲這些傷員治療,還是乾脆將他們全部槍斃。
隨着戰爭的局勢朝着有利於我方發展,我已很少再下達槍斃俘虜這樣的命令了。因此對於謝傑里科夫的請示,我輕描淡寫地說:“上校,既然這些德國人已經成爲了我們的俘虜,只要他們不搞什麼破壞的話,那你就儘管讓軍醫爲他們治療吧。在合適的時候,再派人將他媽送到後方去了。”
天亮以後,奇斯佳科夫和別濟科夫趕到了我的指揮部。兩人見到曾經發生過激戰的防區,都不禁驚訝不已。奇斯佳科夫有些緊張地問道:“司令員同志,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已經和德國人發生過戰鬥了嗎?”
“是的,副司令員同志。”我笑着回答說:“昨晚德軍曾經出動了坦克,準備偷襲我軍的陣地,結果被我們發現了。然後我們先是動用炮火,對德軍的進攻部隊實施炮火攔截,又摧毀了他們的炮兵。等到敵人的進攻受挫後,我們又發起了全線反擊,給敵人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可惜……”
說到這裡,我停了下來,長嘆了一口氣,又接着說:“可惜我們的反擊部隊,遭到了那些部署在制高點上的德軍部隊居高臨下的打擊,付出了不小的傷亡。爲了避免部隊遭受更大的傷亡,所以我及時地命令部隊停止了進攻。”
我的話說完後,別濟科夫便連連點頭,贊同地說:“司令員同志,您的這個決心下的很及時。在來指揮部以前,我曾經和副司令員觀察過遠處的德軍制高點,發現在他們的陣地前方,有很多我軍指戰員的屍體,由此可見昨晚的戰鬥有多麼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