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石門發出了巨響,顧柏蓮和多吉急忙後退,剛推開兩步,那石門就被燒得通紅然後猛的碎裂開來,一個紅色的身影抱着個人衝了出來。
“你數五百都沒用,她根本解不了這個陣!”蕭凌風清脆的聲音叫道:“林朝,將玉髓搜出來給我!”
“好!”林朝聲出手落,將羲和的衣服一撕,在羲和的驚叫聲中,手在她身上一頓亂摸,然後從胸口掏出塊冰涼滲手的玉髓,隨手就丟給了蕭凌風。
蕭凌風接過玉髓,抱着韓子墨坐在了地上,一邊將玉髓放入他手掌心,一邊對寒淵喊道:“過來!”
寒淵撐着地爬向了蕭凌風。
顧柏蓮細刀架在大祭師脖子上接替了多吉的班,多吉大步邁出抱起寒淵放到了蕭凌風身邊。
“多吉,把那石柱上雕刻的不是獸型的雕像全部砍了!”蕭凌風說了一聲,便低頭看向身體連痙攣都已經無力的韓子墨,柔聲道:“子墨,再忍忍。”
“愛……你……”韓子墨眼前已經是一片迷茫,唯有蕭凌風的臉清晰如初,他微笑着,努力的發出聲音:“我……愛……你……”
*
心中如同被巨石猛擊,林朝扭頭,下手將羲和的手腕捏碎,丟了慘叫聲聲的羲和在地,飛身掠起,和多吉一起將祭殿裡那些雕像毀掉。
眼眶通紅,蕭凌風握住了韓子墨的手,將玉髓握在他手心裡,低聲道:“子墨,引導靈力,我說了,我要聽你親口解釋給我聽,我要你活着解釋給我聽!”
隨着雕像的碎裂,青色的靈力伴隨着紅色靈力從兩人手心之間蔓延出來,一點點的融入韓子墨體內。
寒淵努力不讓自己的視線去注視那大氅被解開後露出來的傷口,雙手放置在他腹部上面,濃郁的綠光覆蓋了上去。
*
慕容玉上前一步,擋在了三人面前,面對着那些靈力開始恢復就蠢蠢欲動的白衣人,道:“誰若想死,儘管上來。”
他的聲音清亮,卻如同從他腳下蔓延而來的冰凌一般的冰冷,讓前面的白衣人不覺駭然後退。
“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不成!”有人在後面大叫道。
“大祭師在他們手上啊!你們別亂來!”
“大斗師還活着!祭女也在!咱們,咱們不能對祭女動手!”
白衣人之間慌亂起來,各種聲音響起,誰都沒注意到林朝多吉兩人已經將雕像破壞完畢,冷森森的刀刃正對着他們。
“啊!”的一聲慘叫,一個叫嚷得最兇之人倒在了血泊中,隨後,那些叫嚷着殺了他們的白衣人紛紛倒下,其他的白衣人惶然退後,留了中間的空地出來。
林朝彈了彈劍刃,嘆了口氣,道:“哎,爲何我說的話,總是沒人信呢?”
擡頭,對着四周的白衣人憨厚一笑,道:“我說了,誰若是想對我夫人不利,我必然要他的命,你們怎麼說?別想着什麼靈力不靈力的啊,老子連獸都可以殺,你們這種仔雞一樣的傢伙,可擋不住我幾招。”
他的視線掃到那,那裡便一片搖頭聲,四下都看了下,林朝才拖了滴着血的劍,施施然的回到蕭凌風身邊。
蕭凌風懷裡那男人的確長得好,雖然沒有美過慕容玉,但是那氣質卻是比慕容玉更耐看,就算身體連痙攣顫抖的力氣都無,就算身上的血只怕都快流乾淨,就算肚子上開了那麼大一塊洞,但是他依然笑得溫柔和煦,癡癡望着她的眼裡滿是柔情。
林朝的心裡頓時糾結起來,不知道是該幫蕭凌風救他,還是找個機會使壞讓他死了算了。
*
紅色溫暖的靈力護送着那青色靈力逐漸滲透進去,一朵溫暖的火焰護住了他的心脈,綠色的生機包裹着傷口,身體因爲失血過多而開始麻木失去知覺,疼痛似乎都開始遠去,韓子墨將全部神智都集中,讓身體本能的去吸收那些靈力,看着面前那帶了倉惶擔憂的臉,手指輕動,安慰似的碰了碰她的手指,嘴角也努力的彎出笑意。
對韓子墨報以一笑,深吸一口氣,蕭凌風定了定神,一手握着他的手,不再去看他,另外一隻手上帶了溫度剛好的火焰,拔出短劍,將他流出體外的腸子都放了回去,火焰將傷口溫暖的灼燒,止住了那些血流。
林朝心裡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蕭凌風給他準備的那些傷藥,隨着蕭凌風將傷口合攏將那些藥粉全部灑了下去,然後心裡再嘆了口氣,將蕭凌風替他準備的繃帶拿了出來,助她將傷口包紮好。
“他失血過多!”寒淵擡眼道。失血太多,就算他和蕭凌風用盡靈力相護,也不一定能保住他的命。
多吉也退回到幾人身邊,聽得寒淵的話,蹲下身子將林朝擠開,手腕在刀鋒上一劃,將傷口湊到韓子墨嘴邊,道:“喝!”
韓子墨目光依然追着蕭凌風,毫不拒絕的張嘴,溫暖的血液順着喉嚨流下,給他冰冷的身體帶來了絲絲溫暖,那血液裡淡淡的金光,和其他的靈力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七彩的光芒,沿着韓子墨的奇經八脈蔓延開來。
當多吉第四次割開自己的手腕,臉色也開始轉白之時,寒淵鬆了口氣道:“好了,保住了。”
*
小心的讓寒淵抱住韓子墨,對韓子墨安慰般的笑了笑,蕭凌風站了起來。
隨着她的起身,祭殿裡的溫度都開始上升,四周的獸型雕像也似乎發出了嗡嗡的聲音。
“寒徹,你知道背叛祭女的下場是什麼?”目光森冷,蕭凌風看向大祭師問道。
“不是我!當時給你下藥的是韓子墨,送你進禁室的也是韓子墨!”大祭師叫道。
蕭凌風沒有理他,視線掃過地上的屍體,看向其他那些白衣人,道:“祭地以守護祭女爲己任,以千年之祭爲終結,這些,你們是不知道呢?還是已經遺忘了?”冷冷一笑,蕭凌風道:“無所謂,不管是何種原因,現在祭地都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羲和和北海衆族勾結,北海衆族的大軍馬上就要到達谷口,你們是留是逃,最好早點做決定。”
白衣人裡一陣議論,有人高叫着羲和,這才發現,本來倒在地上的羲和居然已經不知去向。
蕭凌風不去管那些驚慌失措的白衣人,走到冷煌面前,拉開他的衣服,看着他胸口的咒印,眉頭微蹙,然後道:“我幫你解咒,但是,你可別認爲我要輕薄你!”
冷煌面容一僵,見她低頭湊向自己胸口,不覺又是一紅。
一口咬在那咒印上,蕭凌風用力一吸,紫黑色的咒紋從他身體裡面獰叫着被她吸了出來,又被她嘴裡的火焰給化爲烏有。
咒紋吸出,蕭凌風鬆開冷煌嫌棄的往地上猛吐口水,讓冷煌面色頓時一黑,道:“你不至於吧?”
“其他的人呢?”手背還使勁的擦了下嘴脣,在冷煌臉色黑成墨般之時,蕭凌風道:“帶過來,我一起解了。”
“娘子,這個,有別的方式解沒?”冷煌轉身走後,林朝蹭上來問道。
蕭凌風嘆了口氣道:“我也想有別的法子啊……”
那便是沒有了?林朝很是鬱悶,媽蛋,我家娘子都沒親過我那裡呢!眼珠一轉,拉開衣襟道:“娘子啊,我剛纔跟他們打的時候,好像中了陰招,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這裡也要咬一口?”
他神色極爲正經,眉頭微蹙還帶了一絲強忍的痛意,讓蕭凌風愕然之後眼角不覺抽了一抽。
“不要臉!”顧柏蓮直接表達了出來。
多吉點頭表示同意。
*
“凌風……”韓子墨微弱的呼喚讓蕭凌風立時回頭,拋開林朝回到他身邊,蹲下身子,輕聲應道:“我在。”
“秘典……”韓子墨想擡手,卻只能動了動手指,指着祭殿一邊密道的方向,道:“拿着……走……”
蕭凌風看向了那個方向,見那邊有個小門,點點頭,道:“你別擔心,來得及。”
“北海……戰士……”韓子墨努力的想說出整句的話,用盡全力也只能一個個字的往外蹦,雖然他們交談的只是隻言片語,韓子墨也知道事情根本不是他預計的那樣,現在的情況只怕很危險,若是冷煌他們剩下的人都受制而要靠外人來對抗祭地之人,那麼,他以前在祭地留給蕭凌風的力量只怕就沒有多少了。
“有懂外面地形的嘛?”林朝掃了一眼韓子墨,將衣服拉好,道:“我們去阻擋一下。”
阻擋一下?一萬多北海彪悍戰士?蕭凌風看傻子一般的看了他一眼。
“現在外面風雪這麼大,這裡又是山高林密,道路肯定不好走,我去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設下陷阱什麼的,擋住下他們的進程。”林朝對多吉使了個眼色,坐上了白斑虎。
“不行,你們兩站住!”蕭凌風叫了一聲,上前拉住了林朝的手,林朝的傷還未好,而多吉剛纔輸了那麼多血給韓子墨。
“我跟你們去。”冷煌帶着剩下的那些臉色蒼白的鬥師走了進來,道。
“只是砍些樹什麼的,放心,我們不會跟他們硬拼。”林朝微笑着說道,然後趁蕭凌風愣神之時,拿起她手,用力的親吻了一下,轉頭騎着白斑虎就跑。
多吉和冷煌也跳上了白斑虎,一聲呼嘯,往外衝去。
蕭凌風追在後面長嘯幾聲,白斑虎也回之嘯聲後,幾個起落就衝出了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