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賈東找到了符陵中,項副將也跟着他們二位到了山莊裡的小亭子裡,亭子裡山風吹拂,讓人感到說出不的舒暢,有這時賈東說道:“今天符先生提審那些想在江邊圍捕我們的人,我想先生是想暗訪哪裡吧?”
項副將奇道:“薛先生真及神人也,這你也能猜到。”
符陵中則不以爲然地說道:“他就是一個鬼靈精,跟我這麼久連這點也猜不到,他不就白活了。”
賈東本以爲會得到符陵中的誇獎,沒想到吃了一頓的搶白,滿臉不高興地說道:“符先生可知道剛纔我與冉娘去做什麼了?”
符陵中把頭一扭說道:“不知道,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我用不着擔心。”
賈東愣在一邊說不出話來,項副將則忍不住笑出聲來,賈東見狀恨聲說道:“我跟冉師父討要易容的東西去了,看符先生的模樣可扮成一個老太婆的樣子,不過下巴上的鬍鬚得剃去了。”
這次輪到符陵中吃驚了,他心疼地摸着自己下巴上的那點鬍鬚問道:“子佩說什麼易容?我怎麼聽不懂?”
這時候項副將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符陵中疑惑地看着笑得接上不氣的項副將和端坐在一邊的賈東不知所以,項副將打住笑聲後說道:“這易容術是江湖上人改變裝束的一種手段,可以將男人扮成婦人,女人扮成小孩,就是用來逃避官府追緝的一種手段,我也是聽人提起過,但也從來沒有見識過。”
符陵中眼珠一轉便厲聲說道:“好你個薛子佩呀,原來你跟江洋大盜有關聯,老實說你這易容術從什麼地方學來,說不好我押你進大牢。”
賈東一時還真沒料到符陵中來這麼一手無賴招數,不過這位薛管事可不是這麼好蒙的,他隨即回答道:“少來這一套,拿賊拿贓,捉姦捉雙,當心我把你的鬍子剃了扮成一個老婦人模樣。”
項副將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符陵中也拿這小子沒辦法,只好坐着不說話了。
不遠處劉校尉帶着一個士兵向亭子走來,符陵中三人起身迎接,只見這士兵見到符陵中後拜倒在地,符陵中問他什麼事,那士兵回答符陵中那座符陵中他們去過的無名山莊已被放棄,裡面什麼也沒找到,裡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
劉校尉帶着那士兵走了後,回頭看見賈東正在比劃着什麼,他搖了下頭出亭子走了,這時項副將看賈東比劃得起勁,他也叫賈東跟他在亭子裡練上了。
第二天一早,賈東三人易了容後出得山莊,顧了一輛車向垂柳鎮行去,賈東仔細看了下眼前這位符先生,一身灰色長袍,手裡拿了一面旗子,上面寫着麻衣神相,賈東偷偷地坐在車裡笑,符陵中當然知道賈東在笑什麼,“子佩跟我不是一樣的!”
原來賈東扮的是一個走方郎中,這到是適合他,只見他手持一串搖鈴,身邊放着一面妙手回春的旗子,這時項副將說話了,“二位還是給自己一個假名字吧,以便我們好互相稱謂。”
賈東馬上說道:“我姓劉,劉郎中。符先生姓何,何先生。項將軍姓徐,是一個武師,現在到垂柳鎮上找活。”
符、項二人也不跟賈東爭,就依賈東給他們的稱呼。不久三人回到了垂柳鎮上,下車後項副將就先找了家店住下,而賈東就和符陵中一道向被害的餘侍郎家的廢墟處去了。
兩人到了餘侍郎家的廢墟上,只見這裡只剩下了一片殘垣斷壁,兩人站在這片焦土之上,什麼也沒有了,只是從火燒的痕跡能大致看出這牌廢墟以前的輪廓,賈東看着眼前這片灰燼一點興趣也沒有了,他找了塊石頭坐下,看着遠方的野狗打架,而符陵中則不然,仔細地在灰燼中尋找着什麼。
賈東無聊地坐在石頭上打着上瞌睡,結果一不小心從石頭上跌了下來,他爬起來一看,符那個中不見了,這下他吃驚不小,趕緊順着剛纔符陵中去的方向找去,賈東在廢墟中來回找了幾遍也沒找到半個人影,這下他感覺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就在賈東驚慌失措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符陵中的聲音,原來符陵中也不知道怎麼發現了在這個廢墟中的地窖,他當時想叫賈東一起進地窯查看,但他見到賈東正看着遠方發呆,他也就沒多說,獨自鑽到這個地窯裡去查看了,結果賈東摔醒後沒見到符陵中,嚇到四處去找,符陵中見狀想給這小子一個教訓,就躲在一邊看着賈東干着急。
賈東見到符陵中出現,正想說什麼,符陵中搶先說道:“劉郎中這是怎麼了,看你急得一身汗。”
賈東一聽就知道符陵中故意氣他的,就沒理會符陵中,回到剛纔坐的石頭上去休息了,符陵中見狀也不多說,又回到廢墟里去尋找了,賈東這次不敢睡着睡了,他一邊坐着,一邊偷偷看符陵中在幹什麼。
斜陽夕下,天色也暗了下來,賈東肚子不停地催促他該吃飯了,符陵中見天色不早了纔回到賈東身邊,兩人也不多說話,趕緊向垂柳鎮趕路,但兩人都不熟悉這裡的地形,走到天黑時兩人在山裡迷路了。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山間亂竄,符陵中實在感覺累了,他叫賈東找個地方點上一堆火休息下,賈東不同意,找了點樹枝燒了個火把繼續前行,符陵中實在走不動了,懶在當下不肯走了,這時賈東纔跟他說道:“先生不能停了,這地方沒見什麼人煙,極可能有野獸出沒,那時想跑都跑不了了。”看來這小子還是走夜路的行家。
符陵中聽賈東說得有理,只好強忍飢渴跟着賈東順着一條小路往前走,又走了許久賈東忽然高興地說道:“找到人戶了!”符陵中向前望去,遠處有幾個火光,符陵中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精神,緊跟着賈東就向火光處快步走去。
兩人走到離火光不遠的地方,賈東忽然停下了腳步,只見他滅掉了手中的火把,把符陵中拉到了道旁的樹林中。符陵中見賈東如此小心,他也就跟在賈東後面向火光處看去,只見不遠處山凹裡有幾個人圍着三個火堆在跳着什麼,符陵中不懂但賈東心裡可明白了,這是木系的人在煉藥,“人跡”中就木系煉藥最是神秘,也最忌有外人觀看,賈東聽他師父仔細跟他講過,所以他也知道一些,今天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符陵中對這些完全不瞭解,他看遠方的幾個人光着上身,身上畫了很多奇怪的圖騰,而地主正燃着三堆火,火上正熬着什麼東西,但他處的地方太遠,一點也看不清,而每個火堆旁則分別有兩個人正圍在火堆旁跳着舞,在這三堆火的中央還坐着一個人,火光中這些人顯得特別的詭異。
符陵中忍不住悄聲問道:“子佩,你對江湖的事比我瞭解得多,這些人在幹什麼呀?”
賈東一愣,他沒想到符陵中這時候問他這個問題,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我聽人說過,好像是這些人都是南方的巫人,他們正在演練巫術一類的吧!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了。”
聽到這裡符陵中也沉默不語了,賈東心裡一塊石頭纔算落了下來,遠方那些人還在空曠的山谷裡跳着,火光映在這些人的身上,猶如黑夜裡晃動的鬼魂,讓人感覺異常的陰森恐怖。賈東現在退回去已是不可能了,但向前走又有這些人擋住了去了,賈東嘴裡喃喃地說道:“後面沒有路,前面又有鬼擋道,老天能下場雨嗎?把前面這些小鬼給沖走了。”
符陵中聽到賈東這麼說,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到從他身後傳來腳步聲,賈東跟符陵中趕緊蹲了下來,只見三個人打着火把從他們前面經過,符陵中睜大眼睛向這三人看去,前面一人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後面兩人手持着火把緊跟在這人後面,三人快速地從符陵中前面走過,等這三人走遠了後符陵中才悄聲說道:“這幾人還真有點奇怪。”
賈東心裡一緊,趕緊問道:“先生看出什麼端倪了?”
符陵中說道:“我讀過一本書,上面有大宋周圍各民族的圖影,但剛纔我卻看不出這些人到底是什麼民族。”
賈東這才放下心來,“我們走近點去看下如何?”
符陵中馬上答道:“行!”
賈東沒想到符陵中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兩人悄悄來到前面的小路上,摸着黑向那些人走去,在高這些人不遠的地方,兩人找了個隱蔽處趴在地上偷偷觀察。
不遠處這些人還在火堆旁跳着舞,嘴裡還不停地念叨着什麼,但是卻沒有人說話,賈東心裡明白,這些人專心煉藥的時候最忌打擾,就在這個時候天上開始下起了小雨,這時候後來出現的三人中爲着的那位急切地說道:“完了!完了!偏偏這個時候開始下雨了,這該如何是好!”
賈東聽這聲音分明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他心裡暗想“這人不會是…”
這時那女人後面給她打火把的人說道:“堂主請寬心,這雨還影響不了製藥的。”
賈東這時有點吶悶,木系的堂主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己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們的堂主居然是一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