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駙馬的住處談到了深夜,賈東回到住處後見還有兩個軍士在爲他守門,他一招手叫兩人進屋給他換藥。
第二天早晨賈東起牀後,符陵中到他的房間來,請賈東跟他一起出去走一下,賈東穿好衣服就跟着符陵中走到了山莊後的小亭子。
符陵中這時問道:“子佩這傷要多久才能痊癒?”
賈東盯了他一眼“先生想請我去逛聲色之處?”
符陵中說道:“子佩別打趣了,那種地方我可不去,我想子佩的傷好轉後回到你住的院子裡去,我們把殺醫師的殺手引出來。”
賈東癟嘴道:“知道你叫我出來沒好事,總有一天我得吃你一頓好的。”
符陵中賠笑道:“我一定請。”
賈東馬上說道:“我要吃魚。”
符陵中差點趴下,“子佩傷好後我一定帶你去吃魚,只是現在我們得演幾齣戲把山莊裡的那些人吊出來。”
賈東見他這麼有誠意,也感覺不好意思,說道“那我就全聽先生的了。”
符陵中說道:“我們今天見到的這些賊人子佩有沒認識或見過的?”
賈東想了想,搖頭道:“除了那天劫道的幾個人,其他的我一個也沒見過。”
“你注意到他們中有幾個人穿的鞋了嗎?”
賈東一愣,當時的情況他只是想着去怎麼對付這些人了,沒注意這些人的打扮,符陵中見他沒反應就說道:“這些人中有幾個穿的鞋子跟放在葉教頭屋裡的一樣,這說明他們跟山莊有一定的關係。”
“哎!這些事得靠先生,我可沒那本事觀察這些。”
符陵中微笑道:“子佩對那具屍體有什麼看法?”
賈東笑道:“那是報應,這人不知作了多少惡,他們同夥都不放過他了。”
符陵中欲言又止,這時他想到一件事,“子佩,現在這些人可能有一份名冊,我他們放在山莊的某個地方,我們想個辦法將這份名冊找出來。”
賈東搔頭道:“藏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怎麼找呀!”
“讓他們自己拿出來!”
賈東也不再多問,他知道符陵中心裡有數,自己問多了搞不好把消息給漏出去了壞了大事。符陵中見賈東沒有多問就說道:“我們去看一下昨天收繳的東西吧!”
兩人來到了山莊的一所舊房子裡,這裡是以前堆放雜物的地方,現在被騰出來放這些證物,門口有兩個軍士守在那裡,見到符陵中兩人行了個禮後就把放那此軍械的門打開了,進到裡面一股糊味直衝鼻孔,賈東不由得皺了下眉毛。
走進這帶有黴味的屋子裡,裡面的架子上放着昨日收繳的東西,賈東正想跑去看那些財物,被符陵中一把就拉到了那些軍械的旁邊,符陵中拿起一把刀問道:“子佩可看出有什麼不一樣的?”
賈東看了一眼說道:“跟山莊裡的軍士們手中的武器一樣的,我沒看出什麼特別的。”
符陵中叫了一個守門的士兵進來,叫他把自己的佩刀取出來讓賈東比較一下,結果賈東還是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這時候符陵中才指着兩把刀的刀背說道:“子佩看這裡。”
賈東仔細看才見到原來兩把刀的刀背根處有一點不同,山莊裡的刀背上鏨刻有一個府字,而收繳來的刀上卻沒有,符陵中將刀還給那個士兵後說道“這兩把刀無論材質和鍛造工藝都一般無二,只是收繳來的刀沒有正規府庫的記號,這說明了什麼?”
賈東有點吃驚地說道:“這是正規的官方軍械。”
符陵中點頭道:“子佩所想不錯。”
符陵中又走到剛纔賈東想去翻看的那堆衣物邊,“子佩對這些衣物有何看法?”
賈東看着這些燒湖的衣服“昨日不是說過了嗎,他們想運到外地去銷贓。”
符陵中笑道:“這天氣你會穿這麼厚的衣服嗎?”
賈東一時語塞,符陵中說道:“一個南方,一個軍械,子佩就沒想到什麼嗎?”
賈東伸了個懶腰道:“你不說拉倒,反正我懶得去想。”
符陵中見狀就知道這小子懶得動腦筋,他也不再多說叫賈東跟着他來到山莊的外面,原來昨日那具屍體放在山莊邊臨時搭建的一個棚子裡,兩人進去後賈東看了眼這具屍身,就站到了一邊沒再說道,符陵中也不理他,就在棚裡查驗這具屍體。
賈東見符陵中查驗屍體就走出存屍體的棚子,坐在山莊的高牆外,他見這山莊建在翠峰山的邊上,一條官道橫在山莊門前,放眼望去周圍沒有一戶人家,可能是山莊裡住了不少兵士的原因吧,誰也不願跟當兵的打交道,反正是有理也說不清的。這已是初夏的天氣,青草綠樹長滿了山莊周圍,樹上的蟬也耐不住寂寞,飛到樹上去找吃的了,有吃的還不老實,邊吃邊唱歌,結果鬧騰得太兇,成了小鳥的食物。
符陵中從棚裡出來見到賈東坐在牆根發呆,他笑道:“子佩又在想什麼了?”
賈東瞪了符陵中一眼,“在想女人。”
符陵中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沒說實話,他還是笑道:“女人我就沒有辦法給你找了,我們先到前面的亭子裡去坐會兒?”
賈東起身跟着符陵中到了這個小涼亭,符陵中坐下後問道:“子佩可知那個人怎麼死的?”說完就指着山莊外那個停屍棚。
賈東沉默一會兒道:“是不是這人又跑什麼地方去搶東西,被人給殺了。”
符陵中道:“那樣的話他們就地掩埋就得了,爲什麼還這麼麻煩放在那間屋裡。”
賈東冷冷地說道:“不猜了,遇上你我不但身上疼,腦袋還疼,怎麼回事你說就是了,我可不想再費心了。”
符陵中知道這小子被棚子裡的死人打了一頓,提到那個死人他就心裡不舒服,所以他直接說道:“那人是被處決的,而且是被他們的同夥處決的。”
這時候賈東有一點吃驚,他看了一眼符陵中,想問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符陵中繼續說道:“那人雙手有被綁的痕跡,脖子上有一道別人從後面動刀的割傷。”
“符先生是怎麼看出來的?”
“很簡單,這人雙手上的勒痕是生前劇烈掙扎勒出來的,而他脖子上的刀傷是平行他身體的,而這人又死人他們的窩點裡。”
“不太明白!爲什麼是處決,爲什麼是他們的窩點裡被殺的,爲什麼要裝進口袋裡而不是就地掩埋?”賈東是一串的問題。
“勒痕不用說,人死前都會掙扎一會兒的,刀傷跟身體平等說明是有人把他綁着,從後面讓他說清什麼事,但這人沒有說清就被人從後面橫着一刀,至於爲什麼在他們的窩點,說明這人當時就在那間被燒的屋子裡綁着,而那屋子是他們裝賊贓的地方,我當時看到牆角還有血跡,至於爲什麼被裝進口袋裡就簡單了,他們是想把這些貨裝上船運到沒人的地方扔進江裡了事,避免屍體埋下去後又被他人挖出來的風險。”
賈東聽到這裡忽然笑了起來,符陵中一時不解地看着他,賈東道:“符先生還是放不下這個案子呀。”
“子佩有什麼好辦法嗎?”
“先生放心,這案子由您將李醫師的案子查清後,大理寺卿就不會再派那兩個蠢蛋來煩你了,至於開封府那裡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一定會很重視的,將會安排得力的人來輸此案,只不過官階比您高了。”
“爲什麼?”
“不爲什麼,這事只查一個醫師的死到是好了,但是你一查就查出一個私造軍械案來,這事又發生在天子腳下,開封府尹的日子會好過嗎?所以這事被這些人給鬧大了,官場上的這些人這下想蓋也蓋不住了,他們只好盡力查處此事,爲了表示他們對此事的重視,他們一定會安排一個判官來跟先生一起斷案。至於先生一直在辦理此案,他們也不好就此把先生擠出此案了。”
“看來是非得讓這些人插手不可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