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姥姥說道:“九兒當初因爲太小沒跟家長一起外逃,所以就留在金陵撫養,後來不知什麼人把她的身世泄漏了出去,所以他們纔會急着來抓九兒,爲的是以九兒要挾她爹就範。”
寧燮知道今天該問的也問得差不多了,再多的事何姥姥也不會說了,“我乘過年官府鬆懈之時將你們送到北方去,不知姥姥可有去處?”
“老身想到汴梁去。”
“去接你的九兒嗎?接了九兒後可還有去處?”寧燮很關心何姥姥的去向,她可是重要的人證。
“我有一個侄女在汴梁城外的村子。”
“你那個侄女可叫何二孃?”賈東不知什麼時候想到被他用火雷炸傷的何二孃。
“是的,劉管家怎麼知道她?”
“當然知道了,汴梁境內一大堆江上劫案都是她所爲,她在汴梁的名氣不小呀!”賈東不動腦子就把話說了出來。
寧燮把賈東這小子恨得牙癢癢,他巴不得把這小子的嘴給撕了,“我們在汴梁就聽說過有一個女匪道叫何二孃的,可能是同姓吧。”寧燮現在要想辦法穩住何姥姥。
何姥姥擺手道:“一定是她了,這也是她去僞存真之舉,她的兒子在秋雨軒手裡。”
寧燮沒想到何姥姥這麼爽快就把事給說了出來,“姥姥跟我們說下這個何二孃吧!”
“她是我的一個侄女,嫁在南岸盟一個李姓的商家,後來南岸盟出事後她就跟着全家人逃了,但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好勇鬥狠,又愛賭錢,結果被別人下了個套給圈了起來,我那侄女也是愛子心切,在江面上做些沒本錢的生意爲他兒子還賭債。”何姥姥還不知道那個何二孃跟賈東之間的恩怨。
寧燮看了賈東一眼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們還是先把姥姥你們送到北方去,到了汴梁後官府先給你們安排一個住處,然後姥姥再聯繫你們的舊人,此事如此安排可妥?”
何姥姥起身道:“老身聽從大人的安排。”
賈東跟着寧燮回到信息的時候天都快亮了,賈東回屋就是矇頭大睡,不過今天他還有點睡不着,這個何姥姥的話讓他總感覺還有些什麼事說不清楚,但他也想不明白這裡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年節到來,賈東瘋了似的四處玩耍,雖然沒有狗肉可吃,但各家各戶都有好吃的,賈東折騰了十幾天發現自己衣帶漸緊,他知道這段時間吃得太多了,但他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每天還是不停的折騰自己的胃,而寧燮則很少見他出現,賈東知道月影一人孤獨,所以把月影帶到冷雲那裡去過年,一時間冷雲那裡也好不熱鬧。
這天寧燮總算是忙完了給金陵官員的交流,賈東見月影有人陪了,他也樂得逍遙,獨自跑到冷雲家裡玩,冷雲見他來了拉着他就往外走,賈東奇怪今日冷雲這是怎麼了,但冷雲也不跟他多說,把他帶到了一個雅緻的小院裡,賈東這纔看到祖范陽獨自一人坐在院裡喝茶。
“堂主什麼時候到金陵了?”賈東見到祖范陽難掩心中的激動。
祖范陽看了賈東一眼搖頭道:“這纔多久沒見,你怎麼就胖成豬了!”
冷雲在旁邊哈哈笑道:“年節開始薛管事就天天大吃八方,哪家有好吃的就有他的身影,當然長了不少肉了。”
賈東恨了冷雲一眼道:“忙活了一年,當然得輕鬆一下了。”
祖范陽招呼二人坐下,“我兩月前就到了金陵,我只看到你天天四處遊玩,沒見你做過一件正事。”
賈東叫了個撞天曲,“我把正事都忙完了才玩的,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那個樊鬍子都招了些什麼?”
“她承認毒害世宗的藥是她煉製的。”祖范陽似乎此時彼有點輕鬆。
“既然這樣順着查下去不就行了嗎?”
“但是買藥的人她也不知道是誰。”
“她會不知道嗎?我想她是故意隱瞞吧。”
祖范陽淡淡地說道:“此人是誰實際大家心裡也明白,只是我想從樊鬍子的口中證實而已,而在買藥人的神秘也證實了我的猜測。”
“最大的利益獲得者。”賈東從寧燮那裡學到的這句話。
祖范陽笑道:“看來你跟着寧燮也長進了不少。”
“當然,跟着他學好的到是學不成了,學點壞的東西在他身上一定能學到不少。”
賈東此話一出,院裡三人都笑了,冷雲說道:“這個寧大人還真是這樣,跟別人結交,送禮,做點小動作就是一個人才。”
“晉陽很喜歡他到是真的。”
冷雲皺眉道:“這個晉王到底是何方神聖?”
賈東知道這個時候是該他顯擺的時候了,“晉王是大宋皇帝的親兄弟,名叫趙光義,他佔居開封府尹的位置十餘年沒動,而大宋歷來就有一個規矩,所有官員不得在一個位置呆得太久,怕的就是官員結黨營私。”
冷雲道:“這麼說來這個晉王在皇帝的凡中地位不低呀!”
祖范陽說道:“這個晉王可是個人物。”
賈東一時沒品味出祖范陽這句話的意思,“他是人物結果還不是他兄長當了皇帝。”
祖范陽看了賈東一眼笑道:“這話也只能在我們面前說,你跟我說說晉陽山莊的案子吧!”
賈東真不明白祖范陽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還提這個案子,但堂主面前他也不敢犟嘴,“前面的殺醫案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就是一次意外,但這個意外引出的那個李兆傑還真是個人物,不但耍了巴炎他們,還把山莊的一干官員給騙了,最後還是那個劉鋹的手下識破了他,才讓他招供了一半,此人的心機之深可見一斑。”
祖范陽點頭道:“此人是個人才,只可惜曲居閹人之下。”
“那個符大人就了不起了,他從一點蛛絲馬跡中發現線索,從而查到了萬全作坊有人爲八柱國的人私造軍械一案。”賈東最喜歡就是跟符陵中在一起。
“這個符大人爲人剛直不阿,但處事不夠圓滑,所以在官場上一直都不能如意。”祖范陽似乎對符陵中很瞭解。
“可不是,他跟寧燮比起來就差遠了,寧燮也是爲人剛直,結果把官場上的人得罪了一片,後來晉王把他保住了後他就學乖了,處事也變得圓滑了。”賈東知道寧燮當初得罪同僚的事。
祖范陽擡頭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賈東把寧燮得罪漕運衙門的事說了一遍,祖范陽點頭道:“看來他是學乖了的人,你們到金陵後查到了些什麼?”
“到了金陵後我們才發現了八柱國的秘密,後來我們又發現了秋雨軒跟八柱國這些人之間的關係,但一直沒辦法往上查,寧燮接近的最高層的人也只是韋子風而已,而這個韋子風似乎也只是出面來做事的小角色。”
祖范陽問道:“子佩可知秋雨軒爲什麼跟其他人合不來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寧燮估計秋雨軒想做些大逆之事,但其他人都不想攪亂自己的生意,而在後面的高層人物似乎還沒忘記當初關隴集團的榮耀。”
“不錯!這個李大人行事是個極端之人,他是想利用秋雨軒刺殺宋之趙主,然後將事嫁禍給南唐,然後引起兩國交兵,當亂局出現的時候他們又引外族入侵,如此一來天下大亂,他們又可從中漁利。”
“他們真的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嗎?”賈東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不但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他們還一直爲這個局在不停的奔波中,依我看來他們跟外族的談判都進行得差不多了,就等宋這邊的事發。”祖范陽的口氣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