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接着說道:“既然皇上都親臨山莊視察過了,那麼無論皇上是否滿意,駙馬都要做出一些動作來,表示駙馬對皇上的敬意,這些人要的就是駙馬纏在這個案子裡抽不了身,我們可不能被他們牽着鼻子走。”
駙馬道:“子佩好氣勢,就聽先生的。”駙馬喚來自己的副將,安排了今夜山莊裡的將官到這裡來開會,然後對着賈東跟符陵中兩人道,“二位先回去休息,我今天晚上安排好事務後我們再談。”
賈東跟符陵中兩個告退出來後,天色已黑下去,賈東叫符陵中隨他一起到自己住的院中,這時候張化等人已回屋休息了,聽到賈東回來了,衆人趕快迎了出來,賈東把自己從鎮上拿來的東西交給他們,然後叫他們先回去休息,自己則跟符陵中到了他的屋裡。
兩人坐下後正準備說話,張化沏了一壺茶進來,賈東問道,“今天山莊裡有無病人來?”
張化道:“來了幾個,但見先生不在就走了,先生還有別的吩咐嗎?”
賈東揮手讓張化出屋後,跟符陵中道:“符先生接手此案後,手裡可有被害李醫師留下的器具和醫案?”
符陵中道:“這事我到是忘了,東西還在我的住處,等下我們一起去看吧。”
“今天路上遇到的幾個人我想請教一下先生有什麼看法?”
符陵中摸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今天這幾個人還真看不出來路,不過那老嫗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厲害,想起來就膽寒,好在今天有薛先生在。”
賈東見符陵中心有餘悸,安慰道:“先生今天只是大意了,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大膽,所以沒有帶手下人,否則他們也不敢下手,今後小心就是了,今天我見攔路的幾個人似乎是跑水路的人。”
這時候符陵中沉思了一會兒,“不錯,這些人皮膚黝黑,手腳上的青筋暴起,而且他們皮膚皺紋非常乾淨,說明長年累月水中作業的人。”
“石門鎮四通八達,而且還通水路,看來這些人急了纔想出綁架先生這等下策,只是他們這麼冒險綁架先生,就不怕官府追查嗎?”
符陵中把一杯茶一飲而盡後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怕,他們抓我就沒想過放過我。”
“朝廷命官他們都敢殺,這些人是什麼角色,這麼狠。”
“這些人不知道我是朝廷命官,我到山莊後除了駙馬和大理寺卿兩個知道我的身份,其它人都以爲我是駙馬請來的。”
賈東笑道:“看來這些人消息也不是很靈通嘛。”
“他們這麼急想把山莊裡的兩個撈出來,看來這兩人還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我會叫手下加緊審問的。”這時候符陵中問道,“薛先生把我叫來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既然到了這一步,我想同先生一起明日把這個山莊走個遍,看一下這個山莊有什麼地方是我們去不得的。”
“不錯,我們明日去走走,看一下這裡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們費這麼大的心思做這些事,想來李醫師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被他們滅口的。”
賈東這時候覺得再說下去也沒有結果,“符先生今日受驚,我給先生把一下脈吧。”
符陵中趕快把手伸給了賈東,賈東號完脈後道“有點陰虛了,而且虛火上揚,看來先生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吧?”
“正是,接到此案後我就一直沒睡好,但感覺有勁使不出的感覺,這時候又想起如果破不了案,回到大理寺裡同僚會怎麼看我。”
賈東笑道:“先生多慮了,如果先生若是把此案給破了,我想先生回去後日子也更不好過了,現在反而是先生明日稟報一下寺卿,說明山莊裡的鬼魅實則是人爲,裝鬼之人已被自己抓獲,現在請寺卿再安排以前查案的人來跟先生共同查案。”
符陵中想了一下道:“薛先生真該到官場裡去走一走。”
賈東眼睛都睜大了,“我可不敢去。”
符陵中想起駙馬跟他說起過,皇帝在門口遇到賈東那一幕不禁啞然失笑,“先生看我這身體情況該如何處置。”
“晚上熱湯泡腳,吃點小米粥這些微寒的食物,好讓先生把體內的虛火清了。”
正在這個時候賈東忽然不說話了,符陵中覺得奇怪正想張嘴問他,但賈東用手阻止了他的疑問,然後賈東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門口,當他開門出去後,卻是什麼也沒有,這時候符陵中也跟着他出來了,“薛先生聽到了什麼聲音嗎?”符陵中顯然感到有一點奇怪。
賈東加頭說道:“先生我們到你屋裡說話如何?”
符陵中見狀做了個手勢,兩個就走到了符陵中居住的地方,賈東見他住所離駙馬不遠,就打趣道:“先生有駙馬庇佑,怪不得夜裡見不到鬼了。”
符陵中笑道,“我到是夜間見不到鬼,但白天就見鬼了。”
兩人哈哈笑着進到了符陵中的房間,這是一間簡單的房間,只比賈東的房間多了一張書桌,兩人坐下後賈東道:“符先生有所不知,我以前跟我師父行走江湖,日常警覺得緊,今日一定有人在我們窗外偷聽。”
符陵中道:“若是平日我還真會懷疑先生,今日見先生打退那幾個賊人後我也相信先生了,剛纔先生追出去後沒見到人嗎?”
“以我的身手,剛纔衝出去一定能拿住那個人,但我衝出去後連個人影都沒見到,真是奇怪了。”賈東感覺今天這事有點不可思議。
符陵中給賈東倒了一杯水後,坐在桌邊想了許久,“看來薛先生住的院裡還藏有一個鬼,我們得想辦法把這個鬼也抓住。”
這時候賈東一下就明白爲什麼自己衝出去沒見到一個鬼影子了,賈東道“我還是看一下要醫師的東西吧!”
這時候符陵中一拍腦門,“我還把這事忘了,薛先生對這些東西有什麼疑問?”說完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藥箱。
賈東一邊翻看藥箱裡的東西一邊說道:“我在山莊裡一直都找不到李醫師的藥箱,我想看一下他的記錄,因爲山莊裡常的藥材到是有,可是我發現醫師的屋裡還有一些治內傷的藥,我覺得奇怪。”賈東翻看了半天也沒找到要醫師的記錄,“爲什麼這位醫師不作記錄的?”
符陵中從藥箱裡翻出一些藥方道,“這些不是嗎?”
賈東搖了搖頭,“一般醫師行醫的時候會做一些記錄,怕的就有些病人的病特殊而自己給他再次治療的時候忘了上一次的思路,還有就是記錄一些特殊的病例,但這裡找不到,我在他的屋裡也翻看過,也沒見到。”
這時候符陵中愣住了,“薛先生一直懷疑李醫師看到了什麼?”
賈東道:“但凡一個單身男人被殺一般就是爲錢、爲仇、爲女人這三樣,但爲這些事殺人的人是不會拿走醫師身上的山莊腰牌的,可是不單拿走了李醫師的腰牌,還用那塊腰牌把劉校尉給我的那塊換了,所以這就知道李醫師的死纔是這案件的關鍵。”
“先生高見,當時沒找到腰牌我們都以爲李醫師個人丟失了,這次他們換腰牌這事搞得的弄巧成拙了,反而把他們給暴露了,今天又好在先生道出李醫師的手記這事來,讓我更明確了他們在掩蓋什麼事了。”
賈東這時候想起了什麼,“符先生,前幾位大理寺的差官是否也查到了什麼?”
“就查到了個鬼。”
“查到個鬼?”
“薛先生有所不知,這些人開始查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他們查山莊里名冊的時候就開始見鬼了,後來我跟着他們查的線索去追,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名冊,這裡查不到可以回汴京的兵部去查呀,那裡有備件呀!”賈東感到奇怪。
“前幾日我不在就是辦這事去了,回來後我把這裡的兵冊對了一遍,結果絲毫不差,但我感覺是被人牽着鼻子走了,他們故意把我們引向錯誤的方向,但前面的差官查到了什麼我也一時間不得而知。”
賈東道:“今日就到這裡吧,我先回去休息了,我們明日再聊。”
“先生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