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賈東無話可說了,寧燮又說道:“但是我怕教你這些你去害了別人良家女子,屆時我可是罪孽深重呀!”
明知道寧燮在調戲自己,但賈東沒有辦法,這時賈東眼珠一轉就往草堆裡一躺,“大人償想說就罷了,在下還是睡覺。”
看到賈東這時候耍賴,寧燮笑道:“子佩先告訴我是哪家女人,我也便給你出好主意。”
賈東翻了個身說道:“還是不要,我可不敢勞寧大人費心了。”
寧燮見這小子嘴還真嚴,正想用什麼辦法從這小子嘴裡套出他心儀的女子時,江邊開始有人在走動了,寧燮趕緊把賈東給拉了起來,兩人蹲在草叢中看江邊的情況。
只見江上來了一條大船,一些人點着火把下得岸來,這些人進到江邊的木屋裡,頓時木屋裡就一片通亮,寧燮跟賈東二人偷偷地走到了木屋外的一戶窗口下,這時從屋裡傳出一個聲音,“今天貨都備齊了,晚上大家辛苦點,把貨都裝完。”
這時另一個聲音問道:“爲什麼這次的貨中途不停,要直接送到南方?”
剛纔說話的那人回答道:“這次有重要的人要跟船走,所以這批貨也是跟這人一起到南方的。”這時候多屋外進來人說道:“大家出來了,貨到了。”屋裡的人都一起出得這木屋。
賈東跟寧燮二人也偷偷地摸到了江邊,這時只見不遠處的河中有一串的火光向這裡駛來,當這些火光走近後賈東纔看清原來是一些小船向這裡送貨,從小船上下來的人跟大船上的人一起將這些貨物不停地往大船上送,這時寧燮拉着賈東向這些人走去,賈東心裡暗暗埋怨上了,這是想混進大船裡去嘛,上去怎麼躲呀!
想歸想,賈東還是被寧燮帶到小船邊上,兩人一個擡了一包東西就混上了大船,這時寧燮拉着賈東到了大船的底艙,躲進了這些貨物堆中。賈東終生難忘的旅行將開始。
這邊符陵中自跟賈東分開查案後,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因爲賈東這小子對江湖比較熟悉,符陵中有時想不到的地方賈東也能想到,現在沒辦法,寧燮官階比自己高,符陵中只好忍痛割愛將賈東“借”給了寧燮。
符陵中告別駙馬後回到大理寺,將這段時間的案情給寺卿彙報,寺卿進宮請旨後安排他先去查那批軍械的出處,符陵中得到聖旨後帶上了幾個人直向萬全作坊行去。
當符陵中來到位於城外的萬全作坊後,守門的侍衛只讓符陵中帶了一人進得作坊裡,到了裡面符陵中見到這裡戒備森嚴,每個作坊間都有士兵把守,軍械的進出全都有人記錄在案,這時從內屋裡走出一個官員來,見到符陵中拜倒說道:“下官古南越見過上官!”
“你是這裡的局務官嗎?”
“下官正是!”
符陵中摸了摸自己的鬍鬚,“本官今天到這裡來是因爲前段時間大理寺在查案時發現有官造的軍械流到民間,茲事體大忘古大從今天給本官行個方便。”
古南越趕緊起身引着符陵中到作坊各處行走,符陵中見這裡從原料的進貨到各作坊之間的協作都非常的緊密,絲絲入扣沒有什麼縫隙,正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滿頭大汗的衝了進來,見到符陵中便說道:“符大從遠道而來,本官有失遠迎,失禮!”
符陵中見來人是三司中的鹽鐵使手下的都監梅成中,見到此人如此狼狽地衝到這裡來,符陵中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疑惑,不過現在也由不得符陵中筆考慮,他趕緊給此人回禮道:“下官只是查案到這裡來看看,何來勞煩梅大人親自迎接。”
梅成中問道:“不知什麼大案煩勞符大人到此?”
符陵中摸了摸鬍鬚說道:“此案重大,大理寺也是請了皇上的聖旨後纔敢到這裡來討擾的,望大人海涵。”
梅成中聽符陵中這麼一說,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但隨即又恢復過來,“符大人哪裡話,請隨我來。”說完就引着符陵中到作坊走動。
符陵中跟在這位梅大人的後來心裡疑惑更重了,這位梅大人對這裡還真熟悉。
回到大理寺後符陵中被寺卿叫了去,符陵中到了寺卿的後堂,大理寺卿叫符陵中坐下後問道:“長義今天瞭解到什麼了?”
符陵中欠身說道:“回寺卿,這次下官到萬全作坊探查了一番,收穫彼非。”
秦寺卿沒說話,示意符陵中繼續說下去,符陵中會意,接着說道:“我到了萬全作坊時,初看起來那裡管得是滴水不漏,但那個都監梅成中的出現反而讓我起了疑心。”
秦寺卿微微吃驚地看了符陵中一眼說道:“此人的出現讓長義看到了什麼?”
“本來我到萬全作坊勘察這事只有寺卿跟皇上等少數人知道,但我剛到萬全作坊不久這位梅大人就快馬加鞭地趕來了。”
秦寺卿聽到這裡沉默半晌後說道:“看來這個萬全作坊還真有點背景,長義就跟這條線走,其它的事我會安排人去做的。”
符陵中趕緊起身謝過寺卿,回到自己的住處符陵中感覺寺卿今天有點不太對勁,但賈東沒在他身邊他是一點也摸不着頭腦,這時符陵中看到賈東給他的那幅字,忽然他明白了,自己這段時間雖然把晉陽山莊的案查清了,但賈東還是讓自己把功勞讓了一點出來給何、楊二人,雖然何、楊二人是笨蛋,但大理寺裡的同僚都不再像以前那樣看自己了。
這時候符陵中長舒了一口氣,想到賈東被寧燮給要走了,符陵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堵,但現在沒辦法,自己得打起精神來把此案好好的結了。天色漸暗,符陵中點上油燈開始清理這段時間勘察到的案情,這時大理寺的差吏來找他,說寺卿有事叫他去。
到了大理寺後符陵中看見秦寺卿正座在堂上看文案,見到符陵中到了,秦寺卿叫符陵中坐下後說道:“我這裡有幾件私屠耕牛案,長義先看下吧!”
符陵中疑惑地拿起這些卷宗看了起來,秦寺卿斜眼看了他一眼後就自顧辦公了,天色更黑了,符陵中在昏暗的燈光下看着這些卷宗,他沒搞明白爲什麼秦寺卿叫自己來就是看這些普通的案件,但現在秦寺卿沒有明說他也就不好問了,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差吏端上來一些吃的擺到了符陵中的面前,這時符陵中看到這差吏腰間的短刀時,他一下就明白了秦寺卿的意思了。
這時符陵中起身向秦寺卿說道:“下官明白寺卿深意了,這幾個耕牛案下官一定細細地往下查。”
秦寺卿擡頭看着符陵中道:“你說說看!”
“下官有個想法就是這些人在萬全作坊裡偷運軍械,我估計他們私自將造軍械用的材料運進到萬全作坊裡,經過作坊製作後他們又夾帶這些做好的軍械從萬全作坊裡運出,而這些人如果想從作坊裡偷出軍械而不被人發現,他們一定會行事周密,銅、鐵等此類重要的材料他們一定會處處小心,但下官發現這些軍械上有個小小的細節,就是很多都用了皮製的綁繩,比如剛纔的差吏腰間的佩刀的刀把就是用皮製的繩掛。”
秦寺卿這時點頭笑道:“長義心思縝密,能從一條小小的繩掛看出案件的線索,實屬不易呀!”
符陵中抱了下拳接着說道:“本朝對耕牛的宰殺有極嚴的規定,民間不得隨意屠宰耕牛,而上次在晉陽山莊的時候我們查獲了一大堆的皮草,當時下官深感奇怪,這些人爲什麼需要這麼多的皮革,看來他們多半都在用在這方面了。”
秦寺卿問道:“既然皮革對這些人來說這麼重要,他們爲什麼不去北方收購運回來即可,爲什麼還要犯下殺人越貨的勾當?”
“皮革這些貴重物資一般就用在軍事上,用皮革作衣衫的也只有少數貴胄皇族才穿得起,當時我查獲到這些皮草時心中疑惑不解,什麼地方會需要這麼多的皮革衣物,現在看來這些人是收皮製衣爲幌子,實則是把這些收上來的皮革送到作坊裡製作軍械。”
聽完符陵中的解說,秦寺卿臉上露出了笑容,胖胖的臉這麼一笑,兩隻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長義這想法很好,但長義有沒想過,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製作的軍械要用到什麼地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