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一直往家跑,在半路上,卻突然撞進了一個男人冰冷的懷抱。
她反射性的將男人推開,自己卻跌坐在了地上。
“你!……”
擡起頭,那個紅色的眸子卻意外的出現在她的眼裡。
她激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全身顫抖的上前抓住了男人的身體。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不管你是人也好,是妖也好,是神是鬼都沒有關係,求求你!救救翰晨!救救他!”
“只要你能把他救回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我不是神也不是妖,我只是一個魔物,我是你救的那條狗!”
眼中的紅光黯淡了下來,男人任由司瑞雪推拒搖晃着他的身體,一動也不動。
只是目光復雜的看着她不斷的流淚,不斷的流淚!
“我不管!”
女人突然放開了他,崩潰的大叫。
“我不管你是什麼?只要你能救回翰晨,我只要你救回翰晨!”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嗎?那麼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候,一命抵一命,我救了你一命,你也還我一命!”
“我……救不了他!”
雖然他是魔物,可以擁有人型,可以瞬間移動,可以殺人於無形,但他卻不是神,不能對抗天災,不能讓人起死回生,不能改變人的命運!
他有很多的不能,是他也無可奈何的!
“你騙我,你怎麼會救不了他?你是故意的不想救他!而且,你明知道他會有危險?爲什麼你不早說?”
“爲什麼?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
“我!……”
他不想告訴這個女人,就算他說了,卻依然改變不了那個男人的命運。
如果他的壽命到了,不管怎麼做?那個男人也活不了的。
司瑞雪崩潰的拍打着男人的身體,她哭的聲嘶力竭,哭的肝腸寸斷。
就這樣被她搖晃着,男人靜靜的站在那裡,默默的看着她。
哭夠了,哭累了,哭的眼淚已經沒有了,哭的司瑞雪用盡了最後一丁點的體力。
她終於兩眼一黑,就這樣昏倒在男人的懷裡。
……
“初雪!初雪!你醒醒!”
“初雪!你能不能聽到我叫你!聽到了就睜開眼睛!”
“初雪!”
“她怎麼還不醒啊?”
“她動了!她動了!蕭蕭,你先別吵!”
“初雪,你醒醒!你已經沒事了,回家了!”
耳邊出現的,是一些凌亂的聲音。
蕭蕭,一凡,茹冰,好像還有很多人,都在叫着她。
她到底在哪裡?到底怎麼了?
眼皮子很重,初雪努力的想要動一動身體,卻動彈不了。
她只感覺渾身好疼,頭也好痛!
綁架!對!她被廖昌綁架了!然後!那個男人來救了她!再然後……
頭好痛,她想不起來,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很長很長!
“初雪,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蕭蕭啊!”
那個女人,好像又哭了,什麼時候?那個火爆脾氣的祝蕭蕭,變成是水做的了?
“初雪,你快醒一醒吧!你看,你嚇到蕭蕭了!”
茹冰的聲音,還是這麼的溫柔!
初雪又再次努力的想要撐開眼皮,這一次,她似乎是成功了。
雖然很吃力,但她已經慢慢的睜開了酸澀的眼睛。
焦距並不清楚,但她卻已經看到了蕭蕭還有茹冰,那近在咫尺的臉。
“醒了!醒了!初雪醒了!”
“初雪,能看清我嗎?”
“……蕭蕭……”
“……茹冰!……我……又怎麼了?”
全身無力,就連說話,初雪都感覺異常的吃力,看來,她又受傷了!
“哼!你也會問“又”怎麼了?看來你是知道自己經常惹麻煩啊!”
看到牀上的女人睜開了眼睛,蕭蕭終於將心放下的同時,又沒好氣的怒瞪着她,臉色又白又黑。
“蕭蕭!她纔剛醒,難道你想再把她嚇死嗎?”
知道她的脾氣,茹冰輕拍了她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
吃力的想從牀上起身,但她的身上真的沒有一絲的力氣,輕輕一動,腰部竟然會痛的讓她皺眉,而且如何努力,她也支撐不起來自己的身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你先別動,你之前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身上受了很重的傷,腰椎骨折了,現在還需要靜養才行!暫時還動不了!”
“廖昌……怎麼……樣了?”
想起了昏倒之前的事,初雪突然緊張的問道。
“那個……男人,他……死了嗎?”
“沒死,老天沒眼,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將初雪的牀向上搖了起來,讓她半坐在牀上,這樣也好方便她說話。
雖然腰部真的很疼,但比起那樣像死人一樣的躺着,初雪寧願這樣坐起來。
還是這個,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閨蜜祝蕭蕭最瞭解她。
“蕭蕭,謝……謝!”
回答她的,是蕭蕭不變的白眼。
這個口硬心軟的女人!真是一成不變啊!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不知道!不知道是誰報了警!蕭子峰開車把你帶回來的!”
“話說,你爲什麼被廖昌帶到了外地?爲什麼要跟他走?他對你一直不懷好意,難道你不知道嗎?”
“蕭蕭,現在初雪剛醒,還是讓她靜養一下,平復一下心緒!你現在問她這些,不是讓她更激動嗎。”
再次拉了拉祝蕭蕭,茹冰善解人意的說道。
雖然沒去現場,但是已經從蕭子峰的口中聽到了現場的詭異。
那個廖昌還真的不是普通的變態!就算他的兒子死了!也不至於要讓別人陪他的兒子一起火葬啊!
還有那個卓心蘭,真是自作自受!
不過,把廖昌打成重傷,將那些打手扔到樓下的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君浩!
由美?它,到底是不是司君浩?
可他爲什麼會去那裡?是特意的去救初雪嗎?那初雪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了嗎?
這麼多的疑問,茹冰都沒有解開,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牀上的那個女人,將這一切的問題,都暫時藏在了心裡。
“我們現在就先別打擾她休息了!既然廖昌還沒死,那就說明我們之後的麻煩還沒結束!”
“飛揚,初雪除了腰錐骨折,其它的地方沒有什麼大礙嗎?”
諸葛一凡對兩個女人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又將視線轉向了站在一邊的男人。
廖昌爲什麼會受傷?現場的一切又是怎麼發生的?
這些,都讓他開始懷疑,究竟這裡面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席飛揚從護士的手裡,拿過了一份最新的化驗報告,看了看上面的數據,看似滿意的點點頭。
“現在看這些數據,應該是暫時沒有什麼事了!其它的問題,我們還要等明天,再仔細的給她做一個全面檢查才能知道!”
“今天你們都回去吧!這邊有東珠一個人照顧她就行了,人多了也會影響她休息的!”
“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叫我!”
將手裡的化驗單,又交給了身邊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席飛揚對初雪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退出了她的病房。
“謝謝……你!飛揚,總是麻……煩你!”
“沒關係,休息吧!初雪!”
“那我們也先走了!”
知道祝蕭蕭又會長篇大論的對初雪有所訓示,諸葛一凡善解人意的直接拉走了這個女人,得到了她一個殺人一般的白眼。
“用不用我陪着你!初雪!”
“不用……了!茹冰,和蕭蕭……一起回去吧!我……沒事的!”
“那……好吧!東珠!好好照顧她!有事立刻給我們打電話!”
“知道了!”
都交待完了之後,一行人陸陸續續的退出了初雪的病房。
“姐姐,早點休息吧!現在,天也快亮了!你再多睡一會吧!”
“好的!”
曹東珠細心的爲她蓋了蓋被子,然後關上了燈。
黑暗中,初雪卻絲毫沒有睡意。
她的腦中,不停的在思索着那個男人,那個自稱叫做魔傑的男人。
他,到底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是他報的警嗎?
昏倒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那個男人奇怪的笑,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自己,就是那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嗎?爲什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卓翰晨,他的燒好了嗎?傑,翰晨,這些名字,她是不是夢到過?
啊!好煩,爲什麼腦袋裡有這麼多的問題都沒有解開?
對了,現在她的腰動不了,上廁所要怎麼辦呢?不會是……用那種尿袋吧?
初雪突然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想起了這個讓她非常難堪的事情!
……
“你剛纔爲什麼急着拉我們走?我還有好多的問題沒有問她呢?”
“那個廖昌是怎麼受的傷?難道你都不想知道的嗎?”
坐在車裡,祝蕭蕭斜眼瞪向駕駛座上的諸葛一凡,沒好氣的問道。
她的心裡疑惑極了,這一切的怪異,竟然讓她想起了茹冰!
難道她的感覺都是對的?保護初雪的人,就是那個生死未卜的司君浩?他,真的回來了?
“哎!我說的話你到底聽沒聽到啊?你在想什麼呢?”
“諸葛一凡!你現在經常敢無視我的話了,是不是我最近對你有點太仁慈了?”
“啊!你看着點啊!你怎麼開的車啊!”
就在她對着身旁的男人大發牢騷之際,諸葛一凡爲了躲避前方突然出現的障礙物,緊急的踩了一下剎車,差點沒把怒火中燒的祝蕭蕭給甩了出去。
她怒目圓瞪的看向旁邊的男人,卻只見他的雙眼,直勾勾的看向了車前方,一臉的蒼白與震驚!
“君!……君浩!司君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