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經被揭穿了安然也無意在隱藏了,女人穩步下了階梯來到了蔣奕勳的面前。
“看來,今天這場婚禮是舉行不了了!”湊近了男人的耳邊,女人陰笑的聲音甚是刺耳。
“現在,你還不讓你的這些賓客離去,難道你想讓他們知道,你的女兒,你們家的養子司宇都是怪物的事實嗎?”
蔣奕勳猛然回頭,看到的是自己女兒的臉上出現了一個不屬於她的表情,蔣奕勳橫眉冷對小聲低問:“你不是我的女兒,你到底是誰?”
安然冷笑了一聲:“把這裡的人都散去吧,我去休息室裡等你!”
“哈哈哈哈!”
安然帶着囂張恐怖的笑聲離去了,高近在身後追了幾步:“她……“
蔣奕勳一把拉住了他:“先別管她,穩住了這裡的客人再說!”
轉過頭,蔣奕勳面向着自己的妻子水滴還有司茹冰,此時那兩個女人的表情都是傻的,都是呆愣的,她們很難想像天真如水晶這樣的女孩怎麼會變成這樣?
推了推呆愣中的她們,蔣奕勳自有一副臨危不亂的淡定。
“先別看了,回頭我們再處理水晶的問題,水滴,茹冰阿姨,你們先把這裡的賓客送走,司宇與水晶的事情不能讓他們看出來,如果傳出什麼輿論那就不好收拾了!”
“楊旭,你先把司宇扶到其它的休息室,不要讓他和水晶接觸,紅豆的事情我會馬上派人去查,現在我們不能亂,要一樣一樣的解決,好吧?”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一時間,原本熱烈異常的氛圍突然變得凌亂起來。
這婚禮上發生的點點滴滴都讓賓客們不明所以,他們三五成羣的猜測着,議論紛紛。
黃米粒之前想要步出教堂的身影也停下了,她看着所有人忙裡忙外的身影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沒有司宇的幫忙,沒有楊旭的參與,她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此時卻真的顯得很無力,憑她自己又怎麼能找的到麗紅豆呢?
眼尖的蔣奕勳發現了站在這裡的她,直線衝着她走來。
“米粒,你先和楊旭和司宇待在一起,我向你保證,紅豆的消息我一定會查的,相信我嗎?”
男人的眼神很是堅定,而他的口吻總是有一種能安撫人心的作用,黃米粒像是着了魔一樣的點了點頭,男人指了指一個小門的方向,黃米粒乖乖的走過去了,而蔣奕勳則忙乎着寒暄其它的客人,臉上戴了一張最虛假的假面。
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婚禮鬧的動靜很大,現在又出了這樣一個紕漏,想不成爲全城的熱點話題都難了。
大家並不知道司宇的“病”,也不知道司水晶的“特別”,他們只是知道,司宇在外面有一個女人,而他爲了那個女人想要棄下司水晶離去,又是一段豪門三角戀的苦情戲碼。
送走了所有的賓客蔣奕勳等人早已經疲憊不堪,休息室裡還有一個奇怪的“司水晶”正在等着他們。
推開門走了進去,蔣奕勳、司茹冰、司水滴、高近、楊旭甚至就連黃米粒都好奇的走了進來。
此時的她很淡定,桌子上是剛剛沏好的一壺咖啡,還在冒着熱氣。
女人熱情的招呼所有人坐下,問他們要不要喝咖啡,就好像他們是來自己家裡坐客的客人一樣,絲毫沒有身份被揭穿的恐慌。
其實楊旭早就懷疑她了,只是一直苦於沒有證據,除了她曾經和五星接觸的那段視頻。
“啊!對了!王星”楊旭突然攸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張兮兮的看了蔣奕勳一眼。
“蔣叔叔,麻煩你現在讓人查一下王星的位置,麗紅豆很可能是被他給帶走的!”
“王星?那個奇怪的二少爺?”黃米粒倒是聽紅豆說起過他,說他很怪異,還很無聊沒有同情心。
“你爲什麼會懷疑他?就算他很奇怪但他爲什麼要帶走紅豆呢?”
楊旭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單憑他和司水晶見過面倒是不足以讓人懷疑他,可是男人就是有這種感覺,帶走麗紅豆的人可能就是他。
面向蔣奕勳楊旭侃侃道來:“我之前就曾經懷疑過現在的這個司水晶很奇怪,在查她的過程中,我發現她和凱星集團的王星有所接觸,到底是不是他帶走了麗紅豆我不能肯定,可是我有一種預感,就是那個男人帶走了她!”
蔣奕勳點了點頭吩咐身後的一名保鏢:“告訴所有人,現在開始搜索王星的位置,哦對了!你之前不是給麗紅豆安了追蹤器了嗎?沒有找到她的位置嗎?”
楊旭很黯然的垂下了頭,他在黃米粒通知他說麗紅豆失蹤的時候就已經嘗試着找過了,可是那個追蹤器失效了,應該是帶走麗紅豆的人發現了那個的存在,所以動了手腳。
蔣奕勳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結果,男人回身對另一名保鏢交待:“通知基地的人全面搜索王星以及他身邊任何一個有嫌疑人的位置。”
“是!老爺!”
麗紅豆的事暫時先處理到這,蔣奕勳看向坐在對面的女兒,眉毛鎖成一條直線。
那邊的司水晶倒是很淡定,她若無其事的聽着這些人的話繼續喝着咖啡。
“呵呵!想要救麗紅豆恐怕很難吧?不過那也好,如果能讓他們和王星自相殘殺倒是省着她再費事了!”女人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母子連心,司水滴近距離的看着“這個奇怪的司水晶”心痛的無以附加,這段時間女兒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啊,她的心裡得承受多少煎熬?
越是這樣想着司水滴對這個附身在女兒身體裡的靈魂就越是憤恨。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附身在我女兒的身體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司水滴的身影向面前的“安然”逼近了兩步怨恨的說道。
安然擡頭用無辜的眼神望着她:“媽媽,你怎麼這麼兇啊?你可不要嚇到我啊!你們要知道我這身體裡可是有兩個靈魂哦!如果喊打喊殺的那嚇死的可不一定是哪一個哦!”
“你!……”
安然故意用司水晶的臉擺出一副臉上害怕心裡卻是無比艱險的表情,她心知肚明,這些人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敢拿她怎麼樣?因爲她體內真正的司水晶就是她最好的護身符。
見司水滴被她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安然在心底冷笑的更厲害了!
司水晶的靈魂被安然的魔性壓制着,她能看到母親眼中的痛苦,卻只能無能爲力的捂住胸口感受那裡灼燒一般的痛。
“媽媽,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司水晶一遍一遍在心裡說道。
安然當然能聽到她的心聲,女人的眼眸不耐的一挑:“我就長話短說好了,我在司水晶的體內你們是驅除不了我的,除非你們忍心連自己的女兒也殺掉,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想一個可以共同生活下去的方法吧!”
“你想怎麼樣?”蔣奕勳的嗓音鏗鏘有力渾厚沙啞,男人將水滴摟進自己的懷中輕輕的安慰着,可是他的眼神卻自始至終犀利的盯向“司水晶”,看着她臉上每一個表情變化。
安然詭異的一笑,回身看了一眼身後的保鏢們:“首先,你得先把這些人潛走,他們站在這裡讓我不舒服極了!”
蔣奕勳僅是定睛看着她,並沒有動作。
女人挑了挑眉:“怎麼?你還怕我會殺了你們不成?如果能這麼做,我早就這麼做了,也不會等到今天!”
要是真能殺了他們,那司水晶本人的靈魂一定會選擇自殺,到時候她也會跟着香消玉殞,她纔不會那麼傻呢!
除非有一天她可以完全掌控司水晶的身體,把那個女人的靈魂給吞噬掉,但是以她現在的魔性看來還很難。
司水晶的身體向後靠在沙發上,舒服的翹起二郎腿,一派悠閒:“如果你連這麼點要求都做不到,那我們還怎麼談之後的事情呢?”
蔣奕勳認真的凝視了她三秒,這纔對室內的保鏢擺了擺手。
“可是老爺……”
“沒事的!你們先下去吧!”
蔣奕勳對着帶頭的保鏢點了點頭,一行人退了出去,這狹小的休息室裡僅剩下了和司家有關的這些人。
“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吧?”蔣奕勳看着房門關上,面無表情的望回到這裡。
安然本來不想告訴他自己是誰的,因爲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告訴他們自己是誰百害而無一利。
可是安然體內有着磨滅不去的恨意需要宣泄,她希望蔣奕勳他們痛苦,希望他們後悔,希望他們爲曾經所犯下的錯永遠沉浸到地獄裡。
所以安然笑了,她笑的很冷,笑的很猙獰。
“我們好久都沒見了蔣奕勳,多少年了?有二十一年了吧?”
安然鬼魅的聲音如同地獄幽靈,她只這短短的幾個字就把所有人都拉回到那個恐怖的記憶中,司茹冰水滴等人瞪大了雙眼等待着她接下來更可怕的話。
女人抿了抿嘴脣陰笑了一聲繼續說着:“要說老天爺真是跟我們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是吧?曾經你可是不惜毀滅自己的肉體也要殺了我呢,沒想到你卻重生了,而我竟然也在你女兒的體內復活了。”
“不用瞪那麼大的眼睛,不要說你不敢相信,當初的我也是不敢相信呢,你說,這算不算是我們的一種孽緣啊?牽扯不斷?啊?哈哈哈哈!”
“你是……安……安然?你竟然是……安然?”
蔣奕勳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驚恐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