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擋在門口,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現在的她和傅啓軒還只是陌生人,沒有任何的關係,她也沒有理由可以把這個男人留在這裡。
更何況,現在的傅氏別墅裡還有曹麗的存在,那個女人才是明正言順,並昭告天下要和他結婚的女人,她的肚子裡還有傅啓軒的孩子,初雪又可以以什麼樣的藉口來把他留下呢?
心裡雖然這樣想着,可是她的腳卻絲毫不受控制,就那樣的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外面的保鏢不明所以的望着她,眼神也很奇怪。
“初雪小姐,我們……可以帶少爺走了嗎?”
帶頭的男人懷疑的望着她,冷着聲音說道。
初雪怔怔的看着,反射性的搖了搖頭,然後便對上了男人不解的眸子。
乾咳了兩聲,女人突然想到了一個理由:“他現在身體很不舒服,已經昏睡了一天,我已經找島上的醫生爲他看過了,說他需要靜養,暫時還不能勞累。”
“你們就再等兩天,等他清醒了,身體恢復了,我再讓你們帶走他,你看這樣行嗎?”
探着頭向裡面瞅了一眼,幾個男人看起來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真金不怕火煉,初雪又沒有撒謊,當然也不怕他們去驗證一下。
女人向後退開了一步,讓他們進屋查看,果然,男人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帶頭的保鏢上前探了一下傅啓軒的鼻息,還活着,只是,他看起來又不像是一般的睡着了,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回過頭,與身後的幾人對視了一眼,心裡也很糾結。
這可是夫人的命根子,要是真的在半路上出了什麼事,那他們就是幾條命也賠不起啊!
幾個人心有靈犀的一致點了點頭,於是帶頭的男人又轉過臉來,看向了司初雪。
從他們的眼神中,女人就已經知道自己急中生智想出的辦法有作用了。
現在,她就只要等着傅啓軒醒過來就可以了!
男人張口剛要說些什麼,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男人拿起一看,竟然是夫人,於是趕緊接了起來。
“找到傅啓軒了沒有?”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咆哮,但卻不是胡心穎的聲音,接電話的男人正疑惑的同時,那邊又再度傳來了尖銳的女聲。
“夫人和老爺現在正在鬧婚變,現在,夫人因爲心臟病發,已經被送往了醫院,如果你見到啓軒,就告訴他讓他快點回來,再晚的話,就怕來不及了!”
“呃!請問你是?……”
這個聲音聽起來雖然有點熟悉,可是男人還是很謹慎的問了一遍。
那邊的曹麗瞪紅了眼睛,再次咆哮道:“我是傅啓軒的未婚妻,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啊?還是夫人一昏倒,我說的話就不好使了?快點把少爺帶回來!”
電話砰的一聲掛斷,不!應該說是摔斷,男人皺着眉宇擡起了頭,又看了牀上的男人一眼。
“那個女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傲慢猖狂,和平時看到的她一點也不一樣!”
儘管男人的心理疑惑,可是那個曹麗焦急的口氣,聽起來也不像是在撒謊,看來現在的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不帶走他是不行了!
“對不起初雪小姐,家裡突然出現了一點情況,讓我務必要把少爺帶回去,他的身體我們自會照顧,請你不要擔心!”
對身後的幾個男人使了一個眼色,一行保鏢便上前架起了他往外走。
初雪追了上去,看着還是沒有恢復意識的傅啓軒,着急的手足無措,眉毛也全都擰到了一起。
“他這樣回去真的會很危險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女人直接衝了上去,抓住了其中一個男人的手臂,想要把傅啓軒搶回來。
可是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又怎麼能搶的過這些成年壯漢呢?
帶頭的那個保鏢抓住了她的手,禁錮着她,讓那些男人先走。
女人急紅了眼睛,望着他們帶着傅啓軒疾行而去,心焦的都快要哭了出來,她怎麼會這麼沒用啊?
“初雪小姐,我知道你也是好意,怕我們的少爺身體會有問題,可是現在少爺的母親住院了,情況也很危機,所以請你不要再給我們添亂了!你的好意,我會向夫人與少爺轉答的!”
甩開了她的手,男人疾步離去,追上了之前的幾個男人。
初雪眼看着他們帶走了那個傅啓軒,卻什麼也做不了,她順着門口滑坐到了地上,一陣心酸,眼淚但悄悄的流了下來。
茹冰的一句話突然傳到了她的耳朵裡:“你遇見司君浩之後流過的眼淚,恐怕要比你這一輩子流的還要多吧?”
是呀!愛情這杯酒太苦了!讓人生讓人死,讓人肝腸寸斷的體味着分離的痛苦。
“君浩!君浩!君浩!”
女人在心裡無數遍的呼喚着,眼淚滑落,溼潤了她的視線。
一個傭人驚惶失措的跑了過來,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女人,嚇的瞪大了眼睛:“小……小姐,你怎麼了?”
“快!快!讓飛機準備好,我要回國!”
“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呀!要不明天……”
女人奇怪的看着初雪的神情,又望了一眼窗外。
已經快要接近凌晨的時間,這個時候起飛會很危險的。
傭人好心的勸着,可是初雪不聽,現在的她,什麼也聽不進去。
她上前抓住了女人的手臂,用力的搖晃着她,力量之大,讓女人痛的皺眉:“現在!就是現在!我要立刻回國,讓飛機準備好!我要立刻回國!”
“啊!是!是!我知道了!”
初雪眼中的癲狂,讓不明所以的傭人快速的點着頭,眼神惶恐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傭人的身影跑開了,初雪還是坐在地上,手扶住門框,眼淚嘩嘩的流着。
“君浩!……等等我!”
……
騰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初雪以爲自己現在已經身在國內,可是入目所視,依舊是瓊島上那片海域風光。
“怎麼?怎麼會這樣?”
她幾步從牀上跑了下來,來到了露天陽臺,窗外的景色,不遠處那一片與天相接的碧色,果然,這裡真的還是瓊島。
初雪在身上隨意的披上了一件睡衣,就着急的向外面跑去,臨到門口之際,卻撞入了一個成熟男人的懷裡。
她以爲是司君浩又回來了,高興的擡起頭,興奮的聲音自然的流露了出來:“君浩……”
可是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司道敬那張即熟悉又陌生的臉。
還有他懷疑與不明所以有視線:“君浩?初雪怎麼會叫出這樣一個名字?”
“你……做夢了嗎?”
男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並反手關上了房門,初雪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下,然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叫了君浩這樣的名字,難怪他會感到意外。
“舅舅!”
聲音裡帶着疏離與一股敵意,恢復了記憶的她,當然也記起了與司道敬之間的恩怨,就算現在成爲了一家,那根刺卻依然還在。
比起失憶時的自己,現在的她反而對司道敬更加的冷淡了,他爲什麼會在這時候來瓊島?女人百思不得其解,懷疑的看着他。
她的冷淡讓男人傷心,司道敬繞過了她的身體,向沙發上走去。
初雪跟在他的身後,也走了過去:“你特意來這邊找我?有事嗎?”
還沒等男人的屁股坐穩,初雪就已經心急的問道了。
因爲現在的她還要急着去找傅啓軒,沒有時間和他在這裡閒話家常。
旁邊的男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對她的想法心知肚明。
因爲那些來找傅啓軒的男人,就是他帶來的,不然憑傅家的能力,現在還真的未必可以找到他,更進不來瓊島的別墅。
司道敬點燃了一顆雪茄,開始吞雲吐霧,初雪急的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她無奈的看着男人慢吞吞的動作,漸漸的開始不耐煩。
“我真的還有很着急的事情要去做,請問您到底……”
“你是要去找傅啓軒嗎?”
打斷了她的話,男人再次稀釋了一口香菸,淡淡的說着。
初雪詫異了一下,但轉瞬即逝,現在的她也不怕這個男人知道,更不在乎他會從中做什麼破壞。
反正,他也不知道傅啓軒,其實就是司君浩!
女人看着他的手勢,順從的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男人的眼神一眼望不到邊,深沉的有如無底的深淵。
初雪警戒的看着,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麼?
“你真的喜歡他嗎?想要和他在一起?”
雖然司道敬不知道爲什麼?總是看那個男人不順眼,不過如果自己的女兒真的喜歡的話,那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因爲他欠初雪的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司道敬也會暗中做爲一個父親,永遠的保護她。
男人的問話讓初雪摸不着頭腦,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又想幹什麼?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卻還是點了點頭,聲音堅定的回答:“是!我愛他!”
司道敬明白了,他吐出了一口菸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望向初雪:“既然你喜歡,我就一定幫你得到他!”
“那個礙事的女人,我會幫你除掉的!”
“舅……舅舅!”
眼珠子就快要瞪了出來,初雪一時無語竟然說不出話來。
就算她再想得到傅啓軒,但她也不想鬧出人命啊!,司道敬的手段一向過於陰狠,她可不想讓他幫自己再多製造一份罪孽。
回過神來,女人快速的追了出去,可是司道敬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了,初雪瘋了一樣的在別墅裡面尋找着,也沒有看到半點的人影。
“啊!我真是要瘋了!”女人無奈的大聲咆哮着。
但她轉念一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先回到國內,見到傅啓軒再說。
於是她焦急的腳步又向別墅裡面跑去:“管家,張嫂,你們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