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遠去的畫面,似乎就在一瞬間,又回到了兩個女孩的腦海,曾經那樣的記憶,好像就發生在昨天,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竟然會被她們遺忘了!
拿出打火機,水滴點燃了那副承諾着她們一起變老的手套,紅色的火光快速的吞噬着,一陣難聞的氣味立刻飄了出來。
“水滴!”火苗驚叫,看着水滴把那團燃燒的火球扔到了地上。
“對你不利的證據沒有了,同時燒燬的,還有我們這十幾年來在一起的情誼,火苗,不管你曾經怎麼想我也好,在我的生命裡,你是我唯一的一個,最珍惜,也是最珍貴的朋友,只可惜,我們的緣分……太短了!”
女孩的眼圈紅了又紅,眼淚卻始終沒有滑落,愛情也好,友情也好,現在的水滴,只想要好好的送它們離開!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水滴轉過身子往外走。
火苗衝了上來,一把拉住了她,水滴轉頭,看到了火苗的眼淚,兩個女孩的眼神默默的對視着,卻誰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火苗不想說對不起,水滴也說不出來原諒你,兩個女孩的友情,只能到此結束了,但是,水滴與火苗的心裡,都同時感到了遺憾!
火苗的案子,因爲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所以只是判了罰款,傅啓軒說要替他們承擔,可是曹東珠夫妻,卻因爲愧疚,而說什麼都沒有答應。
他們替火苗辦了轉學,去了南方,而曹植則在初雪的強烈要求下,留在了這裡,男人說,他會用自己的餘生,來償還自己家人的罪孽。
……
卓晨矽,他徹底的從水滴的生命裡消失了,女孩用了很多的方法四處打探,卻都沒有男孩的消息,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她不相信卓晨矽已經死了,或者說,她更不願意相信罷了!即使男孩的戶口上,已經被消除了身份,女孩卻依舊在四處尋覓着。
諸葛逸辰不變的陪在她的身邊,始終不離不棄。
初雪與傅啓軒的大限將至,除了司茹冰,其它人到現在還是不知道。
原本水滴就已經爲了卓晨矽的事情而傷心,所以傅啓軒與初雪,不想讓她再因爲他們的離去而痛苦。
打着去環遊世界的旗號,初雪與傅啓軒離開了,他們要走遍世界上所有陌生的國度,爲他們有限的生命裡,劃上一個最完美的句號。
飛機上,傅啓軒拉着初雪的手,依舊溫柔而深邃的眼眸,低着頭凝視着她:“今生,你把你一半的壽命給了我,所以少活了二十年,這樣的決定,你後悔嗎?”
女人笑的幸福而甜蜜,她的視線甚至不捨得從傅啓軒的臉上挪開,那樣的不捨,那樣的滿足,女人搖了搖頭,深情的說道:“如果我的生命裡沒有你,就算再多活幾十年,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初雪的手撫上了傅啓軒的臉頰,他的眼角皺紋已經出來了,這也證明着,他的生命在流逝,不再是永恆的了!
“那你呢?爲了我而變成了人,沒有了永恆的生命,你後悔過嗎?”
男人笑的坦然,他搖了搖頭,將一個溫柔的吻,印上了初雪的脣瓣:“沒有你的那四百年,我活的猶如行屍走肉,反倒是這二十年,我有了你,有了水滴,我才感覺到自己是真正的活着,幸福的活着。”
“我們的水滴,她會幸福嗎?”女人將頭依偎進了男人的懷裡,默默的看向窗外。
傅啓軒習慣性的拍了拍她,安撫的一笑:“會的!她一定會幸福的,因爲,她是我和你的女兒,是我們糾纏了四百年,愛的見證,所以,她一定會幸福的!”
飛機在一片藍天白雲下,漸漸的遠去,直至消失,司茹冰站在可以鳥瞰整個城市的最高點,看着飛機飛走,哽咽的流下了眼淚,凌峰就在她的身旁摟着她,順着她的視線望着那片白茫茫的方向,心裡壓下了一片重擔。
“以後,水滴就交給你了!”傅啓軒在臨走前,鄭重的對他交待着,凌峰點頭,承諾了屬於他們男人之間的永恆。
……
五年後
湘西警局,晚六點
兩女一男,剛從警察局裡走出來,諸葛逸辰就拉黑了一張臉,怒目瞪視着自己的妹妹諸葛甜心,現在的他,有一股非常想殺人的衝動。
“諸葛甜心,我告訴你,如果你再因爲男人的問題而被抓進去的話,那你就只能永遠待在那裡了!別以爲我是在嚇唬你!我可是……哎!哎!”
在諸葛逸辰冷着臉訓斥的同時,諸葛甜心已經煩躁的撇了撇嘴,並一屁股坐進了駕駛座裡。
“水滴姐姐,你就不能早點答應嫁給我哥嗎?你看他現在一天嘮嘮叨叨的,比我媽還煩!哎!不對!應該說是有我媽的遺傳纔對!”
對着窗外的水滴不滿的皺眉,諸葛甜心發動了車子,對窗外的男人做了一個鬼臉:“哥,你的車我就先開走了,你和水滴姐姐浪漫的散步回去吧!”
“諸葛甜心!你快點給我下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諸葛甜心!啊!你個死丫頭!……”
諸葛逸辰的咆哮聲,被這裡穿梭而過的車流掩蓋了,男人瞪紅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車子橫衝直撞的飛了出去,他卻只能露出一副快要殺人的表情。
經過了五年的時間,諸葛逸晨和水滴都已經長大了,他們大學畢業,來到了司氏工作,雖然諸葛逸辰還是沒有拿下水滴的芳心,不過,他的執着也算是有了回報,因爲水滴終於答應他,要和他正式定婚了。
現在唯一讓他感到頭疼的,就是諸葛甜心那個小妮子,自從她和曾經的初戀男友分手之後,她就在祝蕭蕭的聖旨下回了國,可是,就算她的人回了國,心卻沒有回來,因爲她的心,早已經丟在了曾經那片執着的遠方。
“行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就算你生氣也改變不了什麼的,不是嗎?”水滴望着車子離開,收回了視線,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諸葛逸辰在身後快步的追了上來:“真是對不起!本來還想帶你去好好的吃一頓的?沒想到竟然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下一次,我一定不管她!”
水滴笑了笑,沉默不語,這句話,她已經聽了不下一百次了。
快要進入秋季了,天氣開始漸漸的轉涼,樹上的葉子也一大片一大片的掉落下來。
但是對於情侶來說,這樣的日子裡,走在街上,讓隨風飄散的葉子落在自己的身上與發間,這也不失爲一個浪漫的回憶。
諸葛逸辰與水滴慢步在秋風裡,男人主動而又自然的牽住了水滴的手,走在大街上,水滴轉過頭看着他一笑,一手摟住了男人的腰。
就在諸葛逸辰想要更近一步的時候,那礙事的手機鈴音,卻在這時候,突兀的響了起來,不用看男人就已經知道了,一定是祝蕭蕭。
果然,電話剛剛接了起來,那邊火冒三丈的咆哮聲便順着手機傳了過來,諸葛逸辰早有準備的把手機拿開,不然耳膜一定被震裂,他與水滴相視一笑,這才鄭重的接起了電話,耳邊傳來的又是那老三套的言論。
“那個不孝女諸葛甜心又跑了是嗎?諸葛逸辰,你是不是和你的妹妹串通好了,故意想要氣死我?”
“媽媽,你的火氣還這麼十足,底氣還這麼給力,誰能氣死你呀?”
“諸葛逸辰!”
男孩把手機拿開,隔斷了那聲殺人一般的嘶吼。
“你們一個一個啊!全都是一個樣,你爸爸,你,還有你那個就會惹事的妹妹,我看吶!我真是活不了多久了!”
“爸爸幹什麼去了?”諸葛逸辰實在不想再聽祝蕭蕭嘮叨下去,所以男人快速的轉移了話題。
那邊的女人聲音一頓,口氣不善的說道:“去開會,去應酬,他還能去幹什麼?十幾年來都沒有變過!”
祝蕭蕭停頓了一下,又回到了剛纔的話題:“你妹妹這一回又是因爲什麼進去的?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讓你不要管她的嗎?”
“媽媽,我和水滴約好了要去吃飯!我要遲到了,先掛了啊!”
“吃飯,那讓水滴回這……哎!”祝蕭蕭的話還沒有說完,諸葛逸辰便更快一步的掛斷了電話。
水滴輕笑了一聲,用力的拍了他一下:“你不要每次都拿我做藉口好不好啊!多假呀!你以爲蕭蕭阿姨還會相信?”
“懷疑和肯定,畢竟還是有所區別的,只要她沒有當場抓住我,她也不能說我撒謊啊!”
男人正得意着呢!手機鈴音又再一次的響了起來,水滴白了他一眼,笑道:“怎麼樣?電話又來了吧?你以爲你能逃脫的了蕭蕭阿姨的千里魔音?”
“不是我媽媽!”諸葛逸辰拿起電話看了一眼,電話上顯示的是爸爸的秘書琳達,男人疑惑的看了水滴一眼,接了起來。
“喂!琳達,有事嗎?”
“啊!逸辰少爺,是這樣的,我現在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想要拜託你幫忙一下!”
“什麼事啊?”
“嗯!”女人的口氣聽起來有一點爲難,她停頓了一下,又快速的說道:“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爲難的事,只是想請你去參加一個商務酒會?”
“商務酒會?”男人有點不明所以。
“嗯!是這樣的,原本呢,總裁答應了今天要去一個商務酒會應酬的,結果因爲之前的一個合作商,臨時有事改變了行程,所以總裁就坐上了今天下午的飛機,去那邊和他簽約了,所以這邊的這個酒會就……”
“這個酒會一定要去嗎?不過就是應酬罷了!有這麼重要嗎?你就照實推了不就行了嗎?”
“不是的!逸辰少爺,這可不是一般的酒會,如果能推的話,我也不會想要拜託您的!今天的酒會上,會出現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他對我們司氏將來的發展,也會有很大的幫助的,所以總裁交待過,這個商務酒會,一定不能錯過!所以,求求你!”
諸葛逸辰也參加過各種大大小小的酒會,至於像琳達說的這種,就連爸爸都不想推的,倒是真的讓男人好奇。
嘆了口氣,諸葛逸辰轉頭看向了水滴:“那好吧!既然你把它說的那麼重要!那我就去一趟好了!反正現在,我原本的計劃也被打破了!正好可以去那裡走一圈,就當是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