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的人,有的在專注的欣賞音樂,有的在吧檯上三五成羣的喝酒,還有的,一羣朋友聚會在這裡,笑得前仰後合。
雖然這裡相對保守了一些,比不得其它國家酒吧那樣狂野與開放,不過比起外面,那衆多的禁忌與規條,酒吧裡顯然要好多了,這裡的人,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水滴換上了一襲紫色長裙,顯得即神秘又具東方女人的特質,她不同於尋常的美,立刻引來了衆多男士的注意。
可是水滴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眼神,現在她的專注力,全在於找尋蔣奕勳的這件事情上。
一個膽子大的男人湊了上來,眼神肆無忌憚的在水滴的身上來回巡視着。
她並不是穆斯林的女人,看起來,是來自亞洲的,沒有了穆斯林的那些禁忌與規條,所以這個外國男人的熱情似乎也更盛了一些。
“我叫詹姆斯,能和你做個朋友嗎?”男人主動向水滴伸出了手,他金黃色的長髮,擋住了他一半的臉,女人只是輕輕的瞥了他一眼,便快速的又把視線移開了。
“蔣奕勳他人呢?剛纔看他往這邊走了沒錯啊?去哪裡了呢?”
“請問,你不會說英語嗎?”那個金髮男子,見水滴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左顧右盼的,於是不滿的又問了一遍。
正心急找人的水滴,對這個男人執着的糾纏感到很厭煩,要知道,她對這裡的語言可是一竅不通,甚至於對這邊的習俗,更是一點都不瞭解,所以,在這種時候,在她經歷了那些事情之後,女人更加確定了自己,暫時,一定不能離開蔣奕勳。
“先生,我能聽懂你說的話,我的外語能力也足以與你溝通,只是眼下,你看不到我在找人嗎?你看不到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搭訕嗎?所以,請你讓開!不要擋着我的路!”
水滴一邊說着,一邊繞過了面前的男子,她的臉色很冷,拒絕的毫無餘地,這讓那位金髮男子,感覺自己非常的沒有面子。
而站在他的身後,一羣男人揶揄的掌聲,也讓他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我只是想讓你陪我的朋友們喝杯酒,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跟我來!”見軟的不行,金髮男子直接上手來抓水滴,並強拖着,想把她拽到朋友們的面前。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你瘋了嗎?”水滴一邊掙扎着,一邊大叫,她在這偌大的酒吧裡,尋找着蔣奕勳的身影,可是,那個男人卻遲遲的沒有出現。
金髮男子的手勁越來越大,水滴感到手腕處異常的疼痛,女人又再次的大叫了起來:“啊!你快放開我!你有病啊?”
正在水滴與這位男子爭執不下的時候,在她的右面,一個包房的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帶着鴨舌帽,低垂着頭,看起來神秘兮兮的男人。
但是最讓水滴感到意外的,不是這名男子,而是在他的身後,那個男人出來的房間裡,蔣奕勳的身影,正坐在裡面,而他的手裡,似乎還拿了一樣什麼東西。
“你快放開我!白癡!”水滴掙扎的更厲害了,她很心急,想要去看看蔣奕勳到底在搞什麼鬼?可是這個黃毛男人,就像是嗑了藥一樣,死活非拉着她的手不放。
水滴的眼睛都要瞪圓了,手腕處也感到了麻木,疼的已經沒有知覺了。
就在她萬般無奈的時候,畫面一閃,剛纔還抓着她的手冷笑的男子,轉眼間,身子便已經飛了出去,而水滴的手,也突然被另一雙溫暖的大手包圍着,緊接着,蔣奕勳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傳來。
“蔣……蔣奕勳?”
水滴擡起頭,看到了面前的他,感覺自己終於得救了!可是,她的笑臉並沒有維持很長的時間,因爲,剛纔那名黃毛男子的朋友們,看到黃毛被蔣奕勳輕易的踢飛了出去,都睜着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危險的向蔣奕勳的方向靠了過來。
他們……是想以多欺少嗎?水滴擔憂的在蔣奕勳與那羣男人的臉上望了望,開始心緒不寧了起來。
“把這個收起來,一會我一推你,你就快跑!”蔣奕勳把水滴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並把一個小紙條,塞到了女人的手心裡。
水滴側着臉,對着蔣奕勳搖了搖頭,對方那麼多人,只靠蔣奕勳自己,又怎麼能對付的了,而這個麻煩,還是因她而起,她又怎麼可以自己逃跑呢?不!她做不到!
蔣奕勳快速的回頭,看了她一眼,並低下頭,用母語在她的耳邊嚴厲的說道:“這上面的人,是唯一的一個知道你父母消息的人,你不想找他們了嗎?如果這張紙條被泄漏了出去,不止你和我有麻煩,就連這個人,也是自身難保,到時候,你想要找到你父母,就更加的困難了,你真的要這麼固執嗎?”
“爲什麼?”水滴想問,他爲什麼要爲自己做這麼多的事情?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們在這裡語重心腸了。
剛纔被踢飛出去的那個金毛男子,狼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男人的眼睛裡閃爍着血腥,不由分說的,就朝着蔣奕勳的方向飛撲而來。
其它的男人見狀,也先後的衝了上來,蔣奕勳擡手,用力的一推水滴,女人的身體一個踉蹌,差點就要跌坐在地上。
蔣奕勳與那羣外國男人打成了一團,因爲西方男人的塊頭,天生就要比東方男人壯一些,再加上,他們以人多欺負人少,所以很快,蔣奕勳的臉上就掛了彩,並節節後退着。
“快走!”蔣奕勳對着還呆愣在這裡的水滴大喊了一聲,剛纔那位黃毛男子,看到了水滴似乎是想要逃跑,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那個男人又怎麼可能輕易的讓她跑掉呢?
水滴站在原地猶豫不決,她看到了蔣奕勳的臉上到處是血,同時,她也看到了那個可恨的黃毛男人,正不軌的向她靠了過來。
女人轉身,撒腿就跑,黃毛男子在身後輕易的抓住了她,並冷笑了一聲:“想跑?讓我玩夠了再說!”
“啊!你放開我!你混蛋!”女人又踢又踹的,可是她的身高和這個外國男人比起來,實在是差距太大了,她根本就夠不着人家的臉。
蔣奕勳奮力一搏,推開了周圍的男人們,一個飛踢向黃毛男子衝了過來,又一次,那位黃毛男子被踢飛了出去,水滴趁此機會不再猶豫,直接飛奔了出去。
在她逃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她看到那位黃毛男子罵罵咧咧的,對着蔣奕勳就衝了過去,水滴的心提了提,眉毛皺了皺,最終,她還是幾步跑出了酒吧。
坐進了蔣奕勳的車裡,女人立刻拿出手機想要播打報警電話,可是,這邊的報警電話是多少呢?110?119?999?
水滴的手輕顫着,心裡沒有了主意,如果是在國內,應對這些事情,至少,她不會像現在這樣慌張,可是在這裡,她道路不通,語言不熟悉,除了蔣奕勳,甚至不認識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在這裡的水滴,完全成爲了傻子!啞巴!
這樣的感覺,讓水滴感到好無助!好不安啊!
在她驚惶失措,雙手發顫的時候,女人的自主意識,讓她播通了999這個號碼,電話那邊接通了,傳來了一個男人純正的阿拉伯語。
天吶!你在說什麼呀?
“先生,我要報警,請問你會說英語嗎?”
水滴一手緊緊的抓住手機,眼神則盯緊了酒吧的門口,她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向那邊的男人問道。
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緊接着,男人也改用英語與她交流着。
啊!太好了!這個人會說英語,水滴大喜過望,她的音量瞬間提高了幾度,心急的對那邊的男人說道:“警察先生,我這裡現在發生了一起重大的傷害案,有一羣外國男子,正在毆打我的朋友,請你們快一點派人來制止,再晚就來不及了!”
“你先不要着急!把那邊的具體位置告訴我!”
那邊的男人這話一出,水滴又再一次的蒙了,具體位置,這是哪裡啊?她怎麼會知道?而且,這裡竟然沒有門牌號啊,這可怎麼辦?
“我……我不知道!”水滴的心,又再一次的提了起來。
那邊的男人又是一頓:“那你告訴我,那裡有什麼建築?”
“建築?哦!對了!這裡是一間酒吧!但是叫什麼名字,我看不懂啊!”
這時候,水滴突然很憎恨自己不會說阿拉伯語,甚至看不懂他們的文字,女人六神無主,打開車門,從車上又衝了下去。
大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水滴就是想找個人問也很難找到。
女人急的都快要哭了出來,她正手足無措的時候,蔣奕勳從酒吧裡衝了出來,身上全是血,男人拉起了她,就往車上一甩,身後的那羣男人也疾步的跑了出來,身上也到處掛彩,似乎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蔣奕勳一腳油門,車子如箭一般的衝了出去,一個不怕死的男人擋在了他的車前,蔣奕勳的氣息冷了冷,腳下用力一踩,加速的朝着那名男子就衝了過去。
“啊!不要啊!”水滴閉起眼睛,害怕的大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