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牽制住了她的下顎,司君浩懷疑的與她的清眸對視。
“告訴我!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無論如何的甩動,司君浩的手,都牢牢的固定住她的頭部。
逼着自己與他對視,甚至是一臉懷疑的,探究着自己的瞳底。
“我應該聽到什麼?”
倔傲的看着他,初雪停止了哭泣。
這個男人,讓她無論如何都捉摸不定。
無論是駱玢兒,還是耳中那個迴盪的聲音,都問了她一個共同的問題。
那就是,如果他們兩個人之間,一定要死一個的話,司君浩會怎麼選?
這個答案!初雪給不了,因爲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告訴我!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或是看到了什麼?”
初雪對他的不信認,讓他憤怒,讓他不安。
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的眼神陰鬱的嚇人。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用出了吃奶的力氣,初雪終於甩開了他的暴力。
身子快速的退向了窗邊,與他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你要相信我!我並不想傷害你!我只是要保護你!”
司君浩託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向她的方向走去。
“我可以爲了你,不惜去對抗那個不可抗拒的男人。”
“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他的神情,突然有些怪異,眸底竟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你不要過來!”
“你不要過來!”
初雪的聲音,一下一下的扎進他的心裡。
他繼續前進的步伐,卻讓女人的身體,沒有防備的向窗外仰去。
“啊!……”
來不及抓住她的司君浩,毫不猶豫的從窗口躍下,以更快的速度下墜,抱住了她墜落的身體。
砰的一聲,司君浩的身體首先着地,並且牢牢的將她擁在自己的懷抱裡,護着她,讓她沒有一絲的傷害。
司家的人,都喜歡在別墅的四周建造一片植物園林。
這樣打開窗戶,就可以隨時聞到綠色植物的清香。
初雪的房間在二樓,雖然並不是很高,但也有十幾米的距離。
就算是他們全部落進了草叢裡,但這巨大的衝擊力,還有初雪下墜時的重力,卻還是讓司君浩陷入了昏迷。
還沒有走出司宅的祝蕭蕭等人,聞訊又再度趕了回來。
雖然他們對初雪突然的轉變,有所懷疑,也更加的生氣。
但他們也不會丟下她一個人,對司君浩見死不救。
瓊島的下人,已經將他擡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頭部流出了大量的鮮血,看起來傷的非常的嚴重。
初雪心痛如絞,不停的責怪着自己,不停的哭泣。
蕭蕭與茹冰在一旁安撫着她,看着她的眼淚,也相信了她的愛情。
諸葛一凡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讓席飛場趕了過來。
雖然島上也有名醫,但他卻更相信和他同窗三載,一輩子做朋友的那個男人!
“初雪!你不要擔心!他會沒事的!”
用溫暖的懷抱,撫慰着她冰冷的身體。
司茹冰眼中的擔憂,並不比她少。
因爲她突然感應到,那個男人!他又來了!
難道?君浩和初雪墜樓並不是意外,而是他動了殺機?
不管她如何的猜測!不管她想了多久!但她卻依然不知道,要如何來對抗這個不可抗拒的男人。
姐姐的事情,她到現在還是沒有查出來。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和這個男人脫離不了關係。
難道這個男人這回的目標,是君浩嗎?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會一起從窗臺上掉了下來?”
祝蕭蕭理解不了,爲什麼最近會發生這麼多詭異的事?
而且都像是衝着初雪而來的,難道她突然的轉變,也是有原因的。
她的沉默,讓祝蕭蕭更加的懷疑。
島上的醫生,已經暫時爲司君浩的頭部止了血。
並且確定了他有幾處骨折,還有輕微的腦震盪。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牀上的男人卻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
席飛揚已經到了,給他做了檢查,確定了島上醫生的診斷。
但對於他昏迷不醒的原因,卻也是一頭霧水。
從他的身體狀況上來看,他已經度過了危險。
骨折的地方,也已經爲他做好了治療,但他就是不醒!
就這樣,躺在牀上整整一個月,一直都在昏迷。
司君浩預訂好的婚期,只能被無限期的延後。
但這倒是不打緊,初雪也沒有時間去顧及這個。
她只是每天不吃不睡的守在他的身邊,日漸憔悴。
這讓周圍的人看了,心裡都非常的不好受。
“爲什麼?司君浩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是想殺了自己嗎?爲了守住身世的秘密,爲了保住司氏,可是爲什麼?他要爲了自己……這樣的躺在這裡?”
無論初雪的心裡多麼的疑惑,無論她問了多少遍爲什麼?卻沒有人來回答她這個問題。
因爲那個可以給她答案的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躺在牀上,昏睡不醒。
“初雪!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也會垮掉的。”
手裡端着一碗稀粥,司茹冰帶着傾城的笑顏,向她這邊走來。
祝蕭蕭已經因爲她的固執,氣倒了氣瘋了,氣的躺在牀上起不來了,諸葛一凡一直在身邊照顧她。
對於君浩現在的這個樣子,司茹冰的難過並不比初雪少。
因爲對於她來說,君浩是她生命中,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一個,不能言明的存在。
“喝點粥吧!”
用勺子盛起一口稀粥,司茹冰很有耐性的遞到了她的面前。
初雪現在的臉色異常的難看,蒼白而又憔悴,甚至就連嘴脣,也蒼白的失去了血色。
“茹冰!我不想吃!”
用手擋開了她的好意,初雪是真的沒有食慾。
司君浩一直都這麼無聲無息的睡着,沒有人來回答她心中那麼多的疑問。
她更沒有辦法阻擋,耳邊傳來的那一遍遍,折磨她的聲音。
“初雪,想不想聽聽我姐姐的故事?”
不再勉強她,茹冰將粥放在了牀頭櫃上,一臉笑容的看向了她。
原來她一直沒有發覺,其實初雪和自己的姐姐,竟然有幾分相似。
她的話,終於讓初雪把視線對準了她,側耳傾聽。
而司茹冰,也讓自己的思緒,暫時回到了過去。
“啓超、君浩、我還有姐姐,我們四個,都是在瓊島青梅竹馬的長大的!”
“啓超喜歡了姐姐十年,從五歲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已經不可自拔的陷進去了!”
“君浩因爲父母的意外死亡,人變得很暴躁,再加上司道敬不斷的派人來追殺他,所以他也變得越發的冷酷,心裡,只有仇恨!”
短暫的停頓一下之後,茹冰看到了初雪眼中的心疼。
“爲了報復司道敬,所以……他當着啓超的面,強行霸佔了姐姐!”
“雖然啓超喜歡姐姐,但姐姐卻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君浩,他們的三角關係,就像現在你們三個的一樣。”
“但不管君浩如何對待她,她卻依舊管不了自己的心,依舊還是愛着他!”
“是不是很像你?”
其實茹冰也很疑惑,爲什麼君浩和啓超這兄弟倆,總是要喜歡上同一個女人呢?
“茹冰,你……”
初雪眼中的爲難,讓茹冰很快的,把重點又轉回到了姐姐的身上。
“姐姐曾經去求老夫人,讓她保護少爺,但老夫人卻說,這是他要繼承司氏,必經的過程,和付出的代價與考驗。”
“其實,老夫人對君浩,一直都是很嚴厲的!”
聽到了她的話,初雪的心不禁更疼了,也越發的混亂與後悔。
“原來,他要得到司氏,竟然要付出這麼多的代價,還要承受這些危險,對於一個剛剛失去父母的孩子來說,是多麼的殘忍!”
茹冰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也給了她足夠的時間,讓她去體會司君浩的痛苦。
等初雪回了回神,她才又繼續說道。
“所以,走投無路的姐姐,竟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天真的辦法,那就是,和司道敬這個魔鬼做交易!讓他放棄對君浩的傷害!”
“司道敬答應了,因爲他想利用姐姐的背叛,來羞辱君浩自負驕傲的心。”
“是姐姐太傻了!她以爲這樣可以保護心愛的男人,讓他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但她卻沒有想到,比起自己的生命,君浩更加在意的,卻是自己心愛之人的背叛。”
“他憤怒,他發狂,他甚至想要去殺了司道敬!殺了姐姐!但最終,他沒有這麼做!”
“姐姐懷孕了!想當然,是司道敬的孩子!君浩把她關了起來,不給她飯吃,也不給她水喝,只是圈禁着她,讓她自生自滅!”
而在那段過程中,君浩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比原來更加的無情,更加的混亂,也不再相信任何人,甚至於……
有一次,在他喝的酩酊大醉之後,竟然把自己當成了姐姐,強行的帶到了他的牀上。
雖然這些她並不能對初雪說,但卻獨自陷入了那段無人知曉的回憶。
“少爺!少爺!我不是姐姐,我是玉隱啊!”
年輕的身體,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更加的狂野。
司君浩的眼前,是莫玉茜那張溫柔傾城的臉,他忘記了她的背叛,忘記了司道敬賦予他的一切痛苦。
一個蠻力,他將玉隱壓在了牀上,並開始暴力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少爺!我是玉隱啊!請你清醒一點!”
她的掙扎,太渺小太無力了,對司君浩起不了一丁點的作用。
當他粗暴的吻襲來,年輕的玉隱卻只能被迫承受。
即使那個在他眼中的人,只是莫玉茜。
“我一直以來,最相信的人就是你,爲什麼連你也會背叛我?爲什麼你偏要投入那個男人的懷裡?”
意識不清間,司君浩趴在玉隱的身上,痛苦的說道。
“我還能相信誰?我現在到底還能相信誰?告訴我!玉茜!”
一個刺痛,玉隱脆弱的身體被司君浩刺穿。
她驚呼了一聲,不時的倒吸着氣。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背叛我?”
司君浩的嘴上,依舊在不停的喃喃自語。
身體上的疼痛,已經讓莫玉隱,無暇去顧及他在說些什麼。
她只能痛苦的承受着一切,承受着司君浩對姐姐的懲罰。
因爲那時候,她也不知道姐姐爲什麼會那麼做?
帶着心中的愧疚,她把自己交給了他。
即使他在宿醉當中,對此根本毫不知情,只當那是莫玉茜!
然後突然有一天,專門看管姐姐的下人,驚惶失措的跑了來,告訴大家,姐姐自殺了。
當我們不顧一切的跑去,跑去了圈禁着姐姐的房間,卻看到了她面色慘白的躺在了牀上。
手臂伸開,手腕處一條露骨的刀痕,那麼醒目。
鮮血順着她的手臂,不停的滑落地上,紅的那麼血豔,就像是妖野的曼陀羅花,開了一大片。
而就在她死的前一天,我去看她,她才告訴了我,爲什麼去見司道敬?爲什麼所有的事情,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她也知道自己很傻,但這一切,卻已經不能再重來了。
而那天,她也說了一大堆,讓茹冰感到非常奇怪的話。
她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姐姐的神情,真的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