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發,菲薄適中的性感雙脣緊緊抿着,握成拳的指關節泛白,這雙水靈靈的眼睛裡又一次閃出了似曾相識的感覺,嬌臉上流露出倨傲而倔強的性格。
是她嗎?是她又回來了嗎?眯起的眼眸狂亂而心碎,漸漸欺身向她,想要將眼前的人看得更清楚。
她說完這些,警戒地盯着這個危險的人物,眼見他突然靠近,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大掌突然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他想幹什麼?她輕輕嚥了下口水,不會要打她吧。
她暗暗使力,把頭儘量往後仰,可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她不僅沒有往後拉長距離,反而在他的動作下慢慢往靠近他的臉。
“青……青黎……”
從他脣間隱隱約約吐出一股氣流,這熟悉的兩個字令她不經意地迎上了他的視線,她怔忡住了,是自己眼花了嗎?
這個冷酷無情的魔鬼眼裡竟然出現了極爲罕見的柔情和不可言喻的哀傷,關於這個名字她可是記憶猶新,他曾咬牙切齒地說除了他,不允許任何人提起這個名字。
憑直覺她覺得這是個女人的名字,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爲什麼會對着自己叫“青黎”的名字,難道說他把她當成了這個“青黎”的替代品?
“青黎……不要離開我……”他粗嘎地低語着,大掌撫上她雪嫩光潔的裸背,肆無忌憚地開始沿着她玲瓏的曲線探索。
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熱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上,她聞到了一股充滿了男性魅力的切維濃男士香味的味道。
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迷離渾濁,彷彿透過她在看遙遠的另一個身影,她從沒有見到過這個邪惡陰狠的魔鬼會有這樣溫柔而傷感的一面。聽他的嗓音和言語好象那個叫“青黎”的女人離開了他,她幸災樂禍地想着,原來不可一世的魔鬼也有被女人拋棄的時候。
她淡淡地看着他,以極冷靜的口吻說着,“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不是青黎。”
他的身體猛然一僵,彷彿從渾濁的夢境中清醒了過來,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另一張嬌臉,琥珀色的眼眸裡驟然積聚起夢幻破滅後的惱羞成怒,“該死的女人,閉上你的嘴,你總能挑戰我的耐性。”
“我說的是事實,除非你答應讓我去上課。否則在你把我當成那個女人的時候,我會永遠糾正你這個錯誤,”
他不是把她當替代品嗎?剛纔看他的眼神她已經猜出了他是想把她當成那個叫“青黎”的女人,那麼這是她爭取的最佳時機。
“你在威脅我?”他的眼神複雜難辨,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只是直直地盯着她倔強的小臉,有剎那間的失神。
她深吸了口氣,急切地說着,“我知道你討厭我,你認爲我是那個什麼戴維森派來刺探這裡的秘密,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如你把我從這裡放出去,這樣你們的秘密就不怕被我知道,而且我不會逃,只要你需要,我可以……可以……”
她沒有勇氣再說下去,反正他這樣聰明肯定懂她的意思。她屏住呼吸看着他,暗自想着這個提議對於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他並不吃虧。
“你想離開這裡,住到市裡去。”他銳利的眼眸牢牢地盯着她,雙脣緩緩移動着,“然後讓我買幢房子供養你?”
“當然不是。”她壓下惱火,連忙說出自己的立場,“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依附任何人,我可以養活自己。”
他兀自沉默着,寒意的冷眸裡快速滑過幾許異樣的光芒,“你的提議聽起來不錯。”
她心裡一喜,這麼說他同意了。
“記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每句話,我擁有你的忠誠,包括你的身體,我沒有和別的男人享用同一個女人的興致。”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倏然直起身立在牀沿,轉身疾步走了出去。
她長鬆了口氣下了牀,撿起了浴巾包裹在身上,雙腿着地後顫抖得厲害,每走一步都像鑽心一樣的疼痛,她咬牙堅持着,扶着牆壁一點點向前挪着走出了古堡。
推開側門,她下意識地拉緊了身上的浴巾,眼淚不爭氣地淌了下來,一路哭泣着回到女傭房。
趴在簡陋的單人牀上,眼淚肆意流淌,他是魔鬼,冷血無情的魔鬼,她好恨他,爲什麼要這樣殘忍對她?如果可以選擇她真希望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魔鬼。
她哭得累了,漸漸睡着了,夢裡睡得並不安穩,惡魔一樣冰冷殘酷的嗓音,撕裂身體的疼痛,像毒蛇一樣纏上她的呼吸,她幾次從夢中驚醒。
已經是下半夜了,索性不再睡了,抱着被子靠在牆上,目光盯着窗外,一點點盼望着天亮,然後她就可以出去,從這個縈繞着詭異陰森的古堡裡出去,再也不要回來。
突然,桌子下一個黑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趴在牀沿,伸手去拿那個東西,欣喜着幾乎要叫了起來,是她的揹包,原來他們把它放在這兒了。
看看現在幾點了,她連忙拉開拉鍊,掏出手機,頓時失望地癟着脣,電池又沒電了,這個手機是商場搞活動時買的,雖然屏幕很小,但她已經堅持用了好幾年,最近一段時間總是莫名其妙關機,看來是快要報廢了。
眼皮開始耷拉,她抱着被子像啄木鳥一樣頻頻點頭,沒過多久,隱隱聽到走廊裡有腳步聲,聽她們的說話聲,好象是早晨起來負責打掃的女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