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她進了臥室,她輕輕把手從他大掌裡抽出來,“你藥沒吃吧,我去給你拿藥。”
他挑起眉沒說什麼,筆挺的雙腿邁步走向沙發。
想不到他們去聚餐,她也有份,真不想去,絮兒嘟嚷着蹲在他的身前,把藥片從掌心裡倒進他手裡,又遞給了他一杯水。
“你想說什麼?”他仰脖吃完了藥,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剛纔我聽向愷默說你們要聚餐,我有點不舒服,我不想去。”她將杯子放到茶几上,這些黑幫內部的聚會她纔不想參加。
“曜也邀請了你,你當然得去。”他犀利的眼眸瞬間看出了她在想什麼,左手卻去摸她的額頭,“你哪裡不舒服,我讓杜朗過來一趟。”
他是打定心意要她去了,她不着痕跡地躲開他的手,“那我去換衣服。”
他的手懸在空中,還保持着摸她額頭的姿勢,左手慢慢握緊成拳落了下來,雙眸裡涌動着不知名的失落。
直到現在他纔看清,她對自己似乎有着一條無法跨越的溝鴻,無論他說什麼,要她做什麼,她都說好。
她變得溫順,他本該滿意纔對。可正是這種溫順令他內心涌出不可名狀的悵惘,她好象不是從前那個有着強烈個性的柳絮兒,她完全變成了一個機器人,只要他發出指令,她就會無條件照做。
他是不是逼她太緊了,望着漸漸御下揹包往衣櫥方向移動的嬌小身影,他的眼裡蘊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把揹包放到椅子上,轉身去開衣櫥,她沒什麼好衣服穿,看來今晚她只能穿洗舊的恤衫和磨掉膝蓋的牛仔褲了。她纔不會覺得難堪,反正她平常就是這樣穿,反倒他,應該很沒面子吧。
她幸災樂禍地想着,拉開衣櫥,突然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呆了,裡面掛滿了一件件嶄新的夏裝,從禮服、連衣裙到再襯衫、七分褲,應有盡有,而且所有的衣服上都掛着標籤,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名牌。
“怎麼不挑?要我幫你挑麼?”不知何時他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後,他的氣息吹拂在耳後蔓延出嗓音的慵懶性感,長臂一伸拿了件水藍色軟緞小禮服塞到她手裡。
這件禮服摸在手裡質料柔軟,她不禁多看了兩眼,過去幾次她穿的小禮服多是抹胸或是吊帶,而這件完全不同,她在洗手間裡換好後走出來發現,不僅禮服下襬的長度到膝蓋以下,而且這件晚禮服的領口高了許多,她瞥了眼衣櫥裡的那些小禮服,無一例外地全是這種風格。
他女人那麼多,原以爲他喜歡女人穿得性感一些,卻沒想到他喜歡的卻是這種風格,真是難是猜透。
小禮服穿在身上帶來了優雅的柔美氣質,絮兒在鏡子前整了整下襬,見他灼人的視線直直地盯着自己看,不禁被他看得有些全身發熱,低下頭看着腳尖。
他幾步過來拉她的手,似乎想要走出去,她腳步頓了一下,“你不換衣服嗎?”
他拉她到了放他衣服的衣櫥前,理所當然的口氣,“原本我不想換,可有你在不是麼?”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她幫他換吧。她自動把他下面沒說的話翻了出來,伸手去拉衣櫥,“你要哪一件?”
“你看着辦。”他悠閒的音調徐徐從身後傳來。
她撇撇脣,隨手給他挑了套西服,兩個人極默契,一個別開臉去,另一個自己換好了下面的西褲,她替他褪掉了原來的外套和襯衣,顧慮着他肩上的傷,小心地替他穿好了襯衣和外套。
她看了眼衣櫥裡掛得整整齊齊的領帶,不禁詢問着,“領帶要系嗎?”
“不用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他抓起她的手直接出了臥室,門外有兩個身影等候着,一個是貝爾,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模樣是個管家。
“鄭先生,主人請您過去。”中年男人彎腰行禮,“他讓我帶話給您,說是您再晚到十分鐘,今天的晚餐就沒您的份了。”
聽這個口氣就知道是黑司曜,絮兒抿了抿脣,看來他們已經遲到一段時間了。
“告訴曜,我會在十分鐘內到。”鄭卓露出了似笑非笑神情,揮了下手臂,兩個管家便悄然退下了。
去黑司曜的古堡最近的路,例要經過那條小道,四周亮起了路燈,大概是兩邊的玫瑰花一直在隨風搖曳,花香太迷人了,她忍不住多聞了幾下,腳下沒留神,她踩到了石子。
眼看身體失去平衡,即將摔倒,牽着她的大手稍一使力,她轉眼跌進了一堵溫暖的懷抱裡。
“怎麼這麼不小心?走路不看路麼?”他蹙了下眉頭,垂眼看着她穿着高跟鞋的腳,“腳有沒有事?”
他的鼻息灑在她的臉上擴散出熱熱的溫度,她雙頰不由一燙,輕輕推了他一下,拉開這曖昧的姿勢,“我很好,沒有事。”
腳上的高跟涼鞋是那個神秘男人和禮服一起送過來的,她的鞋在盛天換禮服時落在明亮的化妝室裡了,這兩天她只好一直穿着這雙紫羅蘭的高跟涼鞋。
他沒再說什麼,拉着她明顯腳步走慢了許多。
到了司黑曜的古堡,從城堡大門進去,進入寬敞的門廳,兩名僕人恭敬地走過來領着他們進了寬敞的餐廳。
古典的水晶吊燈,長長的餐桌上端坐着幾個身影,一見到他們,今天宴會的主人,一向沒什麼耐性等人的黑司曜掃來一抹寒光,“卓,你怎麼總遲到?”
卓的表現不錯吧,嘻嘻,撒花花過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