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所沒有料到的,部落開始接受縣裡派去的指導管理,共管,縣裡給提供豐富的資源,這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我知道,這個部落,以後就會慢慢的消失,那些部落的人都會逃離部落,到城裡來生活,那女真的巫術也會慢慢的淡化,一直到消失,就是薩滿巫師一樣,剩下的巫師也就那麼兩個。
閔每天用意眼走路,可是不撞到任何的東西,但是他卻是看不到的。
他從來不說自己心裡每天是怎麼想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我空了就帶着出去,去河邊,閔喜歡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我也希望閔慢慢的就忘記了仇恨,一切都慢慢的好起來。
閔那天突然提出來要去部落,我猶豫了,把他帶回去,那新首領會怎麼樣呢?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
我和老愛商量了,他想想說,那就帶着回去,那邊縣城有人在駐紮,也有警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我帶着閔回去,他可以聽到這裡的一切,可是卻看不到,首領看到了閔,他遠遠的不過來,他不敢過來,對閔的怕是從心裡的。
閔笑了,那笑是詭異的,讓我感覺到了不安。
七月初,閔突然告訴我,在女真部落下面有一個真城,我一愣。
“那是什麼?”
“女真首領的葬身之地,應該算是你們所說的,大墓,地宮一類的。”
這是我所沒有料到的,他們的首領死了,竟然是葬在真城裡的。
閔只是說了,但是沒有說得太多,他跟我提這個是什麼意思呢?我再問閔。
“那個地方,我知道怎麼進去,這個新首領只知道有真城,卻不知道怎麼下去。”
“我們下去幹什麼呢?”
“難道你不想看看嗎?”
我知道閔是有目的的,這個孩子讓我總是感覺到不安。
晚上我自己去老愛家,說了這件事,老愛想了半天說。
“那就去,看看這真誠到底有什麼。”
兩天後,閔用意眼帶着我們走進了部落,進了他的房間,首領的房間都是單獨擁有的,每一個首領都有自己的房間,就是首領死了,或者不在部落了,這個房間是永遠留着的。
閔在自己的房間頂棚上吊着一個獸骨,他拉了一下,棚就開了一個大洞。
“從這兒上去,踩着桌子。”
我們三個上去了,然後就是通道,我萬萬沒有料到,這個通道竟然是這樣設計的,這讓人怎麼也是想不到的。
這是靠山建的一個房間,從山體打了洞,進去後,就是往下走,臺階很多,打得很糙,不過這樣大的工程,能做出來,就已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十幾分鍾纔到了一個鐵門前,鐵門鏽得不成樣子,並沒有鎖上,拉開進去,直接就是大廳,石頭建出來的,也是很粗糙的,但是很大,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閔說。
“這是大廳,空廳,看着是什麼都不有,不過不要亂走,都是巫術守着城,你看到地下沒有,看着是石頭鋪的,很亂,其實,你細看,很有規則的。”
我細看,纔看出來,每一塊石板鋪到地上,都是有用心的。
“只撿尖衝前的走,就沒事了。”
我拉着閔走,老愛跟在後面,一直到對面的牆前,閔說。
“這牆不要碰到,碰到了所有的石塊都會飛崩出來,力量足可以把人打成肉餅。”
我和老愛都不動,生怕一不小心碰到,真誠的機會是結合了巫法和某些現實的機會。
“我包裡有狼骨磨出來的針,十二根,你們找到十二個孔插進去。”
拿出狼骨針,我們真的就找到了十二個孔,插進去,一個門就開了,我們絲毫沒有看出來,那就是門。
門開後,下臺階,潮溼,手電晃着,依然是石頭弄出牆,十幾個臺階後,就是幾面牆,錯着。
“這便是女真人最早戰爭所有的迷牆,一共是六十六面牆,長不過就是一米三,都錯着,有空可以過去一個人,但是,你不能走錯了,走錯了,就出不來了,後果就是困死在裡面。”
我和老愛都不動,對於女真古代的一些戰法,我們是實在不明白。
“記住了,左三,右三的走,一直走到底,不要記錯了,我就是走錯了,也沒有辦法,走錯了,就當成是生人進來了。”
我拉着閔走,老愛在前面走,我緊跟着,半個小時後出來後,就是大廳,擺着首領的棺材,二百多個,一排排的,上面都有名牌,記錄着這個首領的事情,都是女真文字。
“這些就是棺室,二百零八位首領,我想我也應該進來,我死後,可是現在沒有可能了,也許到此就停止了。”
閔有些傷感。
我和老愛不知道閔來這兒幹什麼。
“有一個棺材是空棺,進去,那就是女真的珍寶庫,這就是直誠的全部了。”
我敲着棺材,閔說。
“那樣的方法是不行的,裡面也是屍骨,但是不是女真人的,也不是首領的,就是一個隨便的屍體。”
我不知道辦。
“名牌一個叫送的人。”
我找着,找到了。
我把棺蓋推開,裡面是屍體,蒙着臉。
“按頭部,不要把蒙着有布掀開,那是機關。”
我按頭部,棺材移開了,把我撞得差點摔倒了。
下面就是臺階,我們下去就看到了珍寶庫,千奇百怪的東西,虎皮,各種骨頭的臉掛在牆上,還有很多我們叫不上來名字的東西,不認識那些是什麼。
“不要亂碰這些東西,這些東西都是每一個首領弄來的,上面都加了巫術,也不要試圖着破解巫術,那是死巫,也許沒有人能破解,女真的巫術發展是階段性的,每一個階段都加入了每一個首領的物質巫術,那是不告訴人的。”
我和老愛不動,但是,老愛的眼睛放着光,我知道,他要動手了,我瞪了他一眼,老愛裝着沒看着,看着這些千奇百怪的東西。
“有一個珠眼,在一個盒子裡,那盒子是青色的。”
我和老愛找着,那個盒子擺在一個角落裡,很普通,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要那東西,我包裡有粉,撒上去。”
我把包裡的一個紙包拿出來,打開是藍色的粉,不知道那是什麼粉。
“這是什麼?”
“靈粉,我把那犯了族規的人處死後,把靈魂收起來,做成了靈粉。”
我一哆嗦,這閔可是夠狠的了,你殺了他就完事了,竟然還把靈魂給做成了粉。
我把粉撒上去,拿起盒子。
“我們可以出去了。”
我們出去,離開部落,閔說要自己在一個單獨的房間呆上兩天,這兩天不用管他。
我不知道閔要幹什麼,我估計和眼睛有關,因爲那個東西是珠眼。
老愛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
“你馬上過來,出事了。”
他聲音很小。我過去了,老愛一把拉我拉進房間裡,把我嚇得差點叫起來。
“別出聲,出了點小問題。”
我鎖着眉頭,這老愛大半夜的不睡覺,折騰什麼呢?
老愛的桌子上擺着一個圓形的東西,大小拳頭一樣,冒着光,那光竟然還會變化着,各種色彩的,看不到裡面有什麼。
“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在真城裡偷出來的,我看着挺好看,以爲是夜明珠什麼的,可是現在看來不是,我碰了一下這東西,身體裡就進去了什麼一樣,現在還在,四處的亂動着,不疼,但是我害怕出什麼事。”
我把頭側到一邊,不想看老愛,這麼大歲數了,跟三歲孩子一樣,喜歡的東西就拿,你可以和閔要,也許他會給他的,可是他不要,就偷了,閔也說過了,那些東西都是每一個首領留下來的,下了巫術的,而且他們的巫術是階段性的,有些巫術是首領單獨所有的,他們都無法掌握,破解不了。
看來老愛是惹禍了。
“你現在什麼感覺?”
“有點癢的感覺,其它的感覺沒有。”
我看着這個珠子,真是奇怪了,竟然在不停的變幻着顏色。
我和老愛正琢磨着,背後來了一聲。
“幹什麼呢?”
我去家九大爺的,你大半夜的進來也不給一個動靜,走路都沒聲,跟鬼一樣,是老愛的老婆。
“沒你事,回去睡。”
老愛也嚇得不輕,這就是年紀大了,要是年輕的時候,老愛說不定就會抽她一個嘴巴,他就是這麼糙的人。
我們根本就琢磨不明白,我看明天就得問閔了。
我回去,想問閔,可是閔告訴這兩天不能打擾他,我也沒能敲門進去。
我給老愛打電話,問他怎麼樣。
“沒事,還那樣,估計沒大問題。”
“閔在房間裡,告訴我這兩天不能打擾他,過兩天的,有事就告訴我。”
高爾重來了,我們兩個喝酒,他還是在那種憂傷中,我搖頭,那件事他大概知道了,是星柔說的,他根本就不相信,這到是,他當然是不會相信了,擺在他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部落的人已經開始到街上轉了,買東西,玩,我知道,慢慢的就同化了,部落就真的不存在了。
這讓我感覺到挺可惜的,想想,也沒有什麼可惜的,總是要發展的,不然部落就沒有人了。
老愛在天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壞了,我開始冒光了,紅色的光,但是沒有什麼感覺。”
我跑過去了,但心老愛會有問題。老愛果然冒着光,老愛的老婆嚇跑了,帶着孩子跑村裡去了。
老愛喝啤酒。
“你說這冒着光,大晚上的我也不敢出去,不嚇死兩個也夠嗆。”
“你也是的,閔都說了,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你就是不聽,這回好了吧?”
“廢話,那麼多寶貝,我就不相信你心不癢?不想拿一件?”
老愛說是對,我是想拿了,可是我覺得我的命更重要,閔是不說假話的,這點我是清楚的。
這回可到是好,我就知道,事情永遠也不會那麼簡單,老愛會慢慢的出問題的,最後會怎麼樣?我不知道。
但願在閔出來之前,不要有什麼大事。
老愛早晨起來,又增加了一種色彩,黑色,這身子我估計最後就像彩燈一樣了,那個球子有多少種顏色,它就會有多少種,那球子到底是什麼球子,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