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等亡祖!”
詢問得到證實,皇甫嵩當即面露喜色,急急說道:“既是袁公之言,可速速道來!”
袁紹本欲回話,可惜卻慢了一步,一旁的袁術早已經搶先開口道:“祖父曾言,姜尚輔佐武王伐紂時就遇過此陣勢,曾屢敗數陣,損兵折將。後苦思三日方纔琢磨出一套破解的陣法,並取名爲鷹翔陣。顧名思義就是以蒼鷹之勢演化而來,其佈陣之法先以勇猛之將率精悍騎兵爲爪牙,分爲兩支位於大軍之前。以長兵步卒爲腹,穩定陣勢。兩邊以步伐迅捷的短兵步卒爲翼,尾部則設弓弩手來壓陣造勢。最後再精選善於單兵廝殺的士卒聚爲頭部。”
“交戰之時,弓手前行,先以箭支拋射化作狂風之勢壓住敵軍陣腳。接着以騎兵爪牙火速扼住敵軍兩翼,以頭部善戰之士衝於敵陣之中,亂其皮肉。然後兩翼短兵步卒則快速機動,衝擊敵軍兵種銜接之處,亂其陣勢。最後再以中軍長兵步卒緩步壓進,割裂其陣列。只有這樣,此陣方纔能夠破掉!”
這番話一出,衆將頓時就暗暗點頭。
王旭也知道這鷹翔陣可破長蛇,只不過玄微道長以前倒是沒有給他講過是出自姜太公之手,但他卻對袁術最後那句嗤之以鼻,因爲這長蛇陣的破法並不只這一種。
而且這張烈到現在也沒有主動進攻,反而原地不動,本身就說明了一個致命的問題。他根本就不會靈活運用這個陣法,只能守而反擊,卻無法發出主動進攻!不然以張烈那種性格,早就衝上來了,哪會磨蹭這麼久。所以,即便不用陣法,用奇謀也同樣可以勝之!
就在王旭安然靜待皇甫嵩下決定的時候,卻偶然瞥到曹操竟然也是眼睛微眯,同樣是滿臉不以爲然的樣子。心中不由一奇,莫非這曹操也知道其他破法不成?
但旋即又想到曹操畢竟是歷史上著名的軍事家,有破解的辦法也就不足爲奇了。
而黃巾陣營中的張烈見漢軍很久都沒有動靜,心中也是有些急迫。原本以爲憑藉自己先知先覺的優勢,再加上手中掌握的資源,消滅這些還沒有成氣候的諸侯還不是手到擒來?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先是長社一戰被王旭攪局,其後又見到了袁紹出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他也不是笨蛋,隱隱間也察覺這些歷史人物似乎不如想象中那麼好對付,也因而有了一種危機感,對這些歷史人物也逐漸重視起來。
本來這雙蛇陣是他從那便宜父親張角的太平要術上學來的,可惜那上面只有佈陣之法和原理,而具體的陣法變化和攻守轉換卻只能自己去慢慢琢磨。儘管張烈非常聰明,可是他平日裡哪有心思去學這種生澀的東西,玩弄權術陰謀,享受富貴榮華還讓他忙不過來呢。所以熱頭一過就耐不住性子了,所以這麼久也僅僅能夠做到防守和勉強行軍而已,一旦指揮主動攻擊,陣法調動之間很快就會散亂。
此刻爲了讓他眼中的炮灰最大可能的磨損漢軍精銳,這才擺出了此陣。但見漢軍久久不爲所動,心中也是忐忑,擔心對方看出其中破綻。當即忍不住出陣罵道:“皇甫老兒,爲何不敢一戰?難道你就只會做縮頭烏龜嗎?莫非是被我黃巾軍威給嚇破了膽子不成?你不是深知兵法嗎?怎麼了?連我這區區小陣也無法破除?我看你還是回家抱孩子吧,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說完又誇張地回頭對着身後的士卒鼓動道:“弟兄們,你們看啊,皇甫嵩這老雜毛已經被我們嚇成龜孫子了!哈哈哈……”
隨着張烈的話,黃巾軍的士氣倒是略有上升,士卒紛紛大笑,很多人還附和着大罵起來。
皇甫嵩不但很會打仗,給將士們帶來勝利。平日裡更是愛戴士卒,噓寒問暖,身爲主將卻能和所有人同甘共苦,所以非常受大家愛戴。此刻聽到張烈這種侮辱,衆將和士卒頓時怒目而視,心中氣急!就連王旭身後不遠處的高順徐晃都有些沉不住氣了,眼露兇光,極爲不忿!可惜沒有命令,他們這等小將倒也不敢妄言。
反倒是皇甫嵩此刻展現出了大將的氣度和胸襟,灑然一笑,便緩步上前,提氣大喝道:“張烈,今日暫且饒汝一命,明日我定再來取你性命!”
說完,沒有任何遲疑,對張烈再次爆發的怒罵也毫不在意。迅速回身下令孫堅,蓋升等人壓後,其餘衆將即刻有序撤離,回去演練鷹翔陣。
衆將也是轟然應諾!
隨着漢軍有條不紊,陣勢整齊的撤退,張烈雖然氣急,與衆黃巾賊寇一起破口怒罵,大爆粗口,但是又不敢追上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朝廷大軍緩緩撤回!
回到大營之後,皇甫嵩立刻面色沉重地把軍中將領全部召集到大帳之內,研討鷹翔陣的操練之法,以備明日破敵。
但正當衆人討論地異常熱烈之時,本來安坐的曹操卻是微微一笑,突然站了起來。
“諸位將軍可否聽孟德一言!”
待帳內安靜下來,衆將紛紛將目光投向他後,才從容地再次接道:“其實,這長蛇之陣不足爲懼,既然公路已經說出了破解之法,我等已不用操心,只需操練軍士便可。但今日之事卻讓我想到了可以實現本初前日之策,徹底破敵的辦法!”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均是怔怔地望着曹操,就連王旭都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見狀,曹操卻是並不着急,在帳中來回渡了數步,纔在衆人疑惑地目光中緩緩接道:“這周圍之地,地勢平坦,大軍如要潛伏確實很難躲過對方耳目。但有一種情況下卻是無需躲藏,也能不引起對方在意的,不知諸位可曾想過?”
這番話頓時讓衆將更是有些摸不着頭腦,面面相覷,完全不知所云。就連皇甫嵩在與朱儁對望了一眼後,也罕有地急道:“孟德就莫要再藏捏了,究竟怎麼做,你就快說出來吧!”
見皇甫嵩也是迫不及待地追問,曹操不由偏頭一笑,右手鋝了鋝下巴的鬍鬚,從容地掃視了衆人一眼後,才緩緩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