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王旭剛想到那人的名字,顏雨便已經接道:“此人姓呂名布,乃是幷州五原郡人。傳聞此人不但盡得其家傳武藝,更是在山中偶然遇到隱居先人所留下的高明武學,練就了一身強絕的功力,手握一柄神兵方天畫戟,至今也無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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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所以玄奇的原因是傳言中他不但天生神力,而且因爲從小生活在邊塞,所以自幼便與猛獸爲伍,性子極其兇悍。據說前兩年,當世劍絕王越前輩曾偶然經過五原,與其比試也是險勝,而且這呂布當時年齡尚還只有20餘歲。”
“竟有這等奇人?以王越前輩之功力,整個天下能出其右者也不過十人而已,還多是世外高人!這呂布如此年輕,怎會這般厲害?”劉逸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巴,顯然對於聽到的事情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見狀,那顏雨不由笑道:“呵呵!這事我也僅僅是聽說,所以才說是傳言。畢竟這種事情實在太過聳人聽聞,也不排除有人以訛傳訛!至少我是不怎麼相信。”
“嗯!確實很有可能是不實的傳言!”劉逸當即點頭附和起來。
兩人這番話倒是激起了典韋的好勝之心,聽到那人也是用戟,當即便充滿戰意地接過話道:“不管此人是不是傳言,將來某家勢必要與其切磋一番。”
聽到這話,已經沉默了好一段時間的王旭,終於忍不住笑了笑道:“放心吧!有機會的。”
見事情已經解釋清楚,旁邊的顏風與顏雨兩人概然一嘆,也沒有再多說了。對着衆人拱了拱手,那顏風便朗聲說道:“王將軍,我家女公子就麻煩將軍代爲照顧了,我二人還要回河北覆命,就先走一步,諸位告辭!”
“告辭!”除了顏明外,衆人也是紛紛禮貌地拱手告別。
待二人漸漸逐漸消失在樹林之中,劉逸這纔回過頭來,深呼了一口氣,感嘆道:“僅僅是二人所知的便已有這麼多,真不知這天下各處還有多少這樣的青年英傑啊!”
見這劉逸長吁短嘆,王旭心裡卻是暗暗好笑:漢朝氣數已近,亂世即將來臨,天下豪傑爭相涌現本就是極爲正常的事,更何況即將迎來的是一個如此波瀾壯闊的時代?僅僅只聽到這麼幾個人你就感慨成這樣,那要是你知道他們的還僅僅是冰山一角,豈不是當場就嚇暈過去?
不過劉逸可不知道王旭所想,沉默片刻之後,便轉過頭來笑道:“王將軍,在下也不宜久留,今後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至於朝中的事,一旦有消息的話,我會盡快通知你的。不過你沿途也不要因此而藏得太深,不然很難找,儘量給我們留一些蹤跡吧!”
“嗯!劉中郎放下吧!”王旭當即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也要先走了,告辭!”說完,這劉逸也不待王旭回話,便轉身邁步離去。半晌之後,林中才突然又傳來了他的聲音:“對了,東南方十里外的鄉里隱居有一人,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前往探望一番,順便帶我也問候一聲。”
王旭笑了笑,也沒有回話,當即便轉頭道:“哎!沒想到今天竟然發現這麼多事,真是掃興。我們也走吧,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在此地隱居,竟然能讓劉逸如此看重!”
“走!哼!你以爲剛纔的事情就那麼算了,我們的帳還沒完呢!”王旭話音剛落,顏明便突然嬌聲罵了起來。
“還來,你……”不過話已經來不及說了,眼見顏明的利劍又一次朝着自己飛來,王旭拔腿便跑。身後的徐盛和典韋看了看又開始追逐的兩人,頓時苦笑着搖了搖頭,緩緩走到旁邊牽馬去了……
十里路程並不算遠,有戰馬代步,不到一個時辰,便有一個村落出現在了王旭的視線裡。雖然此鄉並不是非常大,但卻是依山傍水,鳥語花香,景色相當秀麗。如果隱居的話,倒也是個好地方!
行到村口,王旭正打算去田間找個人打聽一番時,卻突然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琴音。當即回頭笑道:“這鄉野之中竟有此等琴音,想必就是那隱居之人所奏了,走!我們順着琴音過去看看。”
“哼!你怎麼就那麼肯定,萬一這村裡還有別的高人呢?”顏明雖然已經不再發瘋地“追殺”王旭,但明顯還處於惱怒之中。
王旭也不敢搭話,生怕又刺激了這瘋女人。但嘴裡卻是在輕聲嘀咕:是你自己抱着我親的,我都沒嫌吃虧,你還拿劍砍我,真是冤枉!最後推你那把又不是我故意的,誰知道剛好拖到……
“你在說什麼?”聽到王旭發出很輕微的聲音,顏明雖然聽不清楚,但隱約也感覺到不是什麼好話。
“沒什麼,沒什麼!我是在想那隱居的人究竟是誰而已。”
“哼!”
見顏明臉色不善,王旭乾脆就一句話都不說了,只管順着琴音悶頭前行。不過他們幾人的到來,倒是引起了這個好多鄉民的注意,那些小孩兒更是圍成一堆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一路友好的保持着笑容,王旭很快便尋到了琴音發出的地方,正是在村東口的一戶民居內。房屋雖然不大,可院落看上去卻非常別緻,竟然還種植有花草,僅僅只在院落東角圍了一個柵欄蓄養家畜。而一個小女孩兒正俯身蹲在柵欄旁邊,似乎正在給雞鴨餵食!當聽到王旭等人的馬蹄聲時,那小女孩兒頓時便好奇地回過了頭來。
剎那間,王旭就產生了一種驚豔的感覺,好個清秀的女孩兒,遠遠看起來竟然與小貂蟬有三分相似。不過比較來說,單論美貌,她還是要略微差些,但是卻和當初見過的張寧相當。不過最獨特的是她給人的那種感覺,文靜!
徐淑是活潑、知性而堅強,小貂蟬是柔弱,張寧是純真中帶着倔強,趙雨是天真俏皮,顏明是美豔魅惑,可眼前這女孩兒卻是一種文靜。當看到她的第一眼,王旭就感受到了一種淡淡的文雅氣息,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顏明卻已經先一步跳下了馬,快步走到院門前笑道:“好漂亮的小妹妹啊!”
聽聞讚賞,那女孩兒卻是淡淡地笑了笑,非常禮貌地欠身施禮道:“多謝姐姐誇獎,妹妹哪裡及得上姐姐之萬一!”
就在衆人大爲驚奇這女孩兒竟然如此熟知禮數的時候,屋內的琴音卻是突然停止,隨即便有一儒雅的中年男子拉開門簾走了出來。“哈哈哈……今日彈琴便覺心神難靜,卻沒想到原是有貴客來臨!”
聞言,王旭頓時翻身下馬,上前拱手笑道:“呵呵!我等不過是俗人罷了,只是聽故友說此處有一高士,特地前來拜訪!冒昧之處,還望見諒。”
“哪裡!就我觀之,諸位皆非尋常之人,能光臨寒舍,倒是讓我欣喜呢!”說着,這男子笑了笑,倒也不再和王旭客套下去,轉而問道:“不知閣下故友是何人?如何會知我在此呢?”
聞言,王旭也不廢話了,當即淡淡的笑道:“乃是五官中郎將,劉逸,劉中郎!”
剎那間,那中年男人便猛地睜大了眼睛,隨即看了看左右,立刻快步迎了上來。“幾位請隨我進屋再談!”
“嗯!”
跟着這人走到屋內落座之後,他才擡頭笑了笑,望着王旭問道:“不知閣下是?”
“山陽王旭!”
“噢?”這中年男子先是疑惑皺起了眉頭,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大驚道:“閣下可是王公之後,平定黃巾的王旭,王將軍?”
“呵呵!正是在下。”微笑着點了點頭,王旭也不待對方再問,便已搶先道:“實不相瞞,劉中郎讓在下前來拜會,但卻沒說尊駕究竟是何人,不知可否相告?”
那人自得知王旭的身份後,極爲高興,立刻便回道:“吾乃蔡邕,字伯喈!”
這話一出,王旭險些唰地一聲從布褥上蹦起來。身體顫了幾顫,這才驚道:“竟然是蔡議郎,晚輩真是失禮了!”
“呵呵!將軍不用如此,那些都是昨日的事了。”說着,蔡邕的聲音又低沉了下來,略爲滄桑的自嘲道:“我現在不過是一四處躲避的階下之囚而已,何來議郎之稱?”
見蔡邕情緒有些波動,王旭當即便笑道:“蔡公乃當世大儒,只不過是被宦官迫害而已,相信將來自有恢復清白的一天!說起來,王旭纔是真正的階下囚呢,如果不是朝中大臣們奮力營救,想必在下還呆在延尉寺那暗無天日的囚牢之中。”
“呵呵!你我倒真是同病相憐之人。”蔡邕心胸倒也開闊,很快便又回過勁來。
聞言,王旭頓時故作憤慨地怒道:“是啊!這羣宦官,禍國殃民,若有朝一日,王旭能得到機會,定要將其一網打盡!”話是這麼說,但其實王旭此刻的腦袋裡卻裝滿了蔡邕的事。
歷史上蔡邕被宦官陷害後,曾一度流放朔方,後來被靈帝赦免,但卻又遭到了迫害,使得他亡命天下整整12年。先是隱居在江東,後又依附於太山羊家,躲過了一劫。可之後在董卓亂政時期被強行徵召,官倒是做大了,可惜董卓死後,卻因爲感嘆了一句,而被王允殺掉,可憐這位大文學家,大書法家,東漢時期的大儒,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連《漢書》也沒能寫完!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有一個太出名的女兒了,那個千古傳頌的苦命才女——蔡琰,蔡文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