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趁着兩人之前的分心之際,雲翎已經快速奔向了窗戶,她一骨碌翻到窗臺上,揮舞着手中的守情短刃,學着藍衫師兄的口氣道:“你這男人好生無恥,竟趁我哥不在之時來擄我!”
“你!”藍衫師兄氣結,手中長矛蓄力一出,便向雲翎當胸擊去,雲翎一聲大笑,長矛還未近身,她已從窗臺翻身而下。“砰”一聲響,長矛撲了個空,釘在空蕩的窗臺上。
雲翎一屁股從樓上跳下,雖然這是隻有大半丈高的二樓,但對於沒有輕功的她來說,還是有些勉強。她揉了揉摔麻的腳底,顧不得其他,亡命向前奔,還未跑出幾步,烏濛濛的夜空驀地飄下一陣奇異的金粉,像是落了一場金色的牛毛細雨,隨着夜風飄飄揚揚落到她身上,帶着一陣馥郁的特殊花香。
她下意識的去躲,可那金雨漫天都是,壓根無處可躲。待那雨紛紛揚揚沾到身上,她忽地身子一僵,大感不妙,腳步隨後一軟,周身的力量似被抽離了一般,再使不出來勁。
“哈哈哈!我讓你這臭娘們對我動刀子!”二樓的窗臺之上,受傷的藍衫師弟放肆的大笑起來:“跑啊!你怎麼不跑了.....可是中了小爺的迷香,跑不動了嗎?”
“師弟,你怎麼用這個迷香!”窗臺上露出藍衫師兄的人影,他一瞥自家師弟手中空空如也的迷香瓶,道:“你瘋了,你居然把一整瓶都倒下去,你怎麼能倒這麼多,你知不知道,過度的迷香會造成其他的效果!”
“倒多了不就是魅藥嗎?怕什麼!”藍衣師弟捂着痛處,狠狠道:“她捅老子一刀,老子給她下點魅藥,也算一報還一報!”
.....
兩人爭執起來,後頭的話雲翎沒再聽到,她只是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己頭暈眼花,眼前一片天旋地轉,腳步亦站不穩了,胸臆間隨後騰起一股奇怪的燥熱,這感覺似乎有些像血咒發作的初期徵兆,可又不全像,她還未想通透,眼前一黑,人已經軟軟的歪倒下去。
二樓之上,兩個藍色的身影齊齊跳下來,一左一右圍在她身邊,右邊的人重重的踢了她一腳,道:“叫你敢跟小爺作對!這下沒轍了吧!你這臭.....”
他的話還沒罵完,眼前忽地白影一閃,幾乎是同時,一陣冷風兜頭劈來,攜卷着狂風驟雨般的力量,排山倒海的朝他傾軋而來,快到他壓根來不及躲閃,胸腔內一口鮮血已然狂涌噴出,隨後,他抽搐了幾下,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昏暗夜色中,白衣男子烏髮如墨,衣色勝雪,容顏清泠如冷玉,手持染血的銀色長鞭,腳踏藍衫男子屍體,明明生就一副天人的面孔,偏卻染上一層修羅的煞氣,他懷抱着少女,冷冷地看向尚在驚恐中的藍衣師兄:“解藥拿來!”
藍衣師兄緊盯着眼前修羅一般的白衣男子,就在方纔,他已經清楚的看到那白衣男子的實力——一招擊殺,逃無可逃!這樣的功夫,別說是師叔,就連師祖亦絕非他的對手,慌亂之下,他惶恐的跪下,磕頭如搗:“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說,解藥。”雲舒的聲音極輕極淺,可吐出的字眼皆帶着騰騰的殺氣。
“解藥?”藍衣師兄將頭磕的更兇:“這藥本是迷魂香,只用一點的話,只能使人昏迷,一般的解香劑都可以解,可倘若用多了的話,便就成了魅香....這個魅香其實就是合歡散.....沒有解藥的.....只有讓這位姑娘同男人.....嗯....同男人那個.....方能得解.....”他的話支支吾吾,關鍵的字眼不敢太挑明說,生怕激怒了眼前的男子,立時招來殺身之禍。
“合歡散?!”雲舒的眼神瞬時一厲,猶如萬丈寒冰齊齊凍結,散發着懾人的酷寒,他咬牙切齒道:“你們竟然敢給她下這個.....”話未落地,長鞭一出,藍衫男子呼都來不及呼一聲,身子已經遠遠拋起,高高摔向十丈之外,隨着砰的一響後,他重重的摔倒在地,再也無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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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房內,明燭高燃。雲舒坐在牀畔,焦灼地看着牀上不住翻來覆去的人——雲翎躺在牀上,臉色潮紅,滿頭熱汗,人早已失去了意識,不住的拉扯着衣襟,口中喃喃道:“熱……好熱……”
雲舒按住了她的手,攔住了她的動作。她身上已褪得只剩最後一件薄薄的貼身裡衣,再脫下去,可怎麼得了。
雲翎哪顧的了這麼多,混沌迷糊中,她只覺得渾身燥熱的厲害,整個人似被放置於熊熊的火爐上來回的烘烤,熱的她簡直撐不住,她朝衣領扯去,想脫下這焦躁的束縛,讓自己涼快一些。
然而,她沒摸到衣領,卻摸到一隻手,那手的感覺似乎十分熟悉,然而她腦中太過凌亂,一時半刻想不起來是誰的手,卻覺得那手帶着微微的涼意,挨在她滾燙的皮膚上,燥熱的感覺立刻減輕不少,舒服極了。她這麼一想,索性將整個臉都貼到那手上去,將那手當減熱貼似的,涼完左臉再涼右臉,來回的蹭。那手的主人似乎十分體貼,任由她百般揉捏都不曾抽回。她滿意極了,貼完臉後,覺得自己身體的其他地方也熱的厲害,於是再將那手拉了拉,往自己脖子上涼了涼,涼完之後,她又心滿意足的拉着那手沿着鎖骨一路往下扯。就在剛過她鎖骨的剎那,那手終於動了動,似是被炭火燙了一般,猛地抽回。
“冰袋”驟然失去,她覺得難受極了,身上又熱起來,她不顧一切的去尋那個冰袋,找了半天找不到,她熱的實在耐不住,猛地扯開了自己的衣服,那冰涼的手再次出現,卻是牢牢按住了她的衣領,道:“蓮生,你不能這樣!”
她睜開眼,一個清癯而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她的視線內,雖然跟着眼前的世界一併模糊搖晃着,她卻仍一眼認出,她一把勾住了那人的脖子,用臉蹭着他,含糊不清地道:“哥,我好難受……”她蹭着他微涼的臉,都快要哭出來:“難受的快受不住……”
她一面說,一面拉扯着自己的衣衫,最後一件裡衣由肩膀斜斜的拉了下去,露出貼身的緋色繡花抹胸,一大片春光霎時乍泄,如重重蓮花雪瓣於蠱惑的夜間搖曳獨特的清魅,不經意間媚態十足。她將□□的肌膚貼到他微涼的手臂上,瞬時覺得舒坦多了。嚐到好處的她十分喜歡這種感覺,越發積極的向他靠攏,他越是推她,她纏的越兇,糾纏中,他身上的玉蘭香一陣陣鑽進她的鼻翼,帶着致命的蠱惑,她的頭腦愈發不清醒起來,雙手開始不安分的去扒拉他的衣裳,然而,還沒扒拉兩下,手腕便被那人制住,身子再也動彈不得,她委屈極了,似一個討要糖果不成的小孩,睜着霧濛濛的眸子,嗚咽着向雲舒道:“哥……”
“蓮生,你醒一醒!” 雲舒拍着她的臉,迫使她清醒一點:“你忍着點,等我想法子……”
“哥……我難受得緊……”她在他的鉗制下扭動着身軀,近乎乞求地道:“你快救我……”
她備受煎熬的模樣讓人心疼,便是心這麼一軟,雲舒的手鬆了一鬆,雲翎趁勢掙脫開來,手腳並用,八爪章魚似的抱住雲舒,一用勁將他往牀上重重一壓,嫣紅的薄脣已經湊了過去,她迷濛的半眯着眼,眼神迷離而柔軟,白淨的臉頰氤氳開淺淺的紅暈,似是晚霞下綻放的甜蜜花骨朵兒,自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風情嫵媚,雲舒的心跳忍不住加速了幾分,雲翎卻顧不得他的反應,俯身親了親他的眉心,而後將脣落到他的脣上。
雙脣相接的剎那,彼此俱是震了震,兩人雖然親親碰碰過數次,卻僅侷限於額頭跟臉頰,上次海棠糕偷吻不過也就眨眼一下,真正意義上的接吻還是第一次。眼下,雲翎笨拙的親吻着雲舒的脣,她的雙臂環着他的腰,溫香軟玉的嬌軀火熱的緊貼着他,渾身籠着一層蓮花的幽香,肌膚白皙若雪,隔着一層薄薄的抹胸,只需輕輕挑開那細細的肩帶,便能將旖旎的春光一覽無餘……雲舒的氣息不由有些重,隨後,他別過臉強斂聲息,微一吸氣,指尖朝着雲翎的肩輕巧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負責的說,這真的不是一場香豔戲。。。
嚴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