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熱戀^^”、“清風無語之”、“臨窗聽風我自在”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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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鬼三極其的認真,沈稼軒以爲他有什麼好的策略,追問,他也不說,只在沈稼軒面前跪下,咚咚磕了三個頭,再拱手道:“爺,士爲知己死,我鬼三今生得遇您這樣的主子,萬死不辭。”
起身就走,沈稼軒喊了半天他竟然第一次違抗命令沒有停下且沒有回頭,沈稼軒覺得他頂多是找洛醺說清事實,或者找孔至尊理論,心裡惦念洛醺,不知她和孔至尊是否繼續留在靠山鎮,會不會真的因爲自己讓她失望,她破罐子破摔和孔至尊相好。
嘆口氣起身去疊婚紗,雪白雪白的,曾經象徵他們之間純潔的愛情,而現在,彷彿是對這場愛情的祭奠,讓他心痛。
祭奠?死?萬死不辭?鬼三?周靜雅?他把這幾個詞彙串聯起來,突然心頭凜然一抖,丟下婚紗追了出去……
沈公館,本來已經打算離開奉天回金水灣的沈老太太和周靜雅正在閒聊,沈稼軒突然消失無蹤,老太太憂心忡忡,自古都是兒行千里母擔憂,更別說兒子突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衆人輪番的來安慰她,哪個不曉得她出名的護犢子,她不能出去找,唯有吧嗒吧嗒抽菸乾着急,對於沈稼軒和洛醺的感情她已經想通。也試着再勸周靜雅:“稼軒突然沒了蹤影,一定是因爲洛醺那丫頭突然沒了蹤影的緣故,你說你,方玉致你都讓他娶了,何必差個洛醺。”
周靜雅咳嗽幾聲,最近臉色越來越差。吃飯比吃藥都艱難。說話更是有氣無力:“娘,秦專員來的事你不是不知道,洛醺她爹乾的事太危險,這個時候我們要趕緊和洛醺撇清關係,你說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讓她給我沖喜,病沒好倒是因她而越來越糟糕,什麼歐陽、祝子雄、顧芝山。搞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現在又……從金水灣丟人到奉天。”
沈老太太當然也在意這些,但她有她的想法,周靜雅這樣的身子骨別說指望她生兒育女,連盡妻子的義務都不能,苦了兒子老太太心疼,那個方玉致神出鬼沒的。一看她和兒子的婚事就有貓膩。所以很想沈稼軒娶了深愛的洛醺,規規矩矩過日子,於是點頭:“我又沒說現在,等將來天下天平了,你就讓稼軒娶了洛醺吧,我兒子難過我這個當孃的就難過。你也是有兒子的人。”
老太太說着抹了把眼淚,然後唉聲嘆氣。吧嗒吧嗒的繼續抽菸,邊抽菸邊哭,掛念兒子。
天下天平?周靜雅就笑了:“好好,都依您的。”她想的是,天下太平不知猴年馬月,沒必要現在惹老太太生氣。
老太太立即道:“那好,你已經答應了,從今後就不要管稼軒和洛醺交往的事了。”
周靜雅感覺自己被老太太算計,他沈稼軒不娶洛醺還可以金屋藏嬌呢,想反悔已經來不及,抹搭一眼老太太,心裡罵着“老妖精”,喊了趙娘娘攙扶她回房歇息,倚靠在牀頭不停的罵:“老不死的!老寡婦!”
趙娘娘看她臉氣得煞白,急忙勸着:“你可別動怒了,這都什麼節骨眼了,好好將養身子,等你生龍活虎的時候再對付她們。”
周靜雅突然就扒拉掉牀頭茶几上的藥碗,朝趙娘娘吼道:“你是故意刺激我不成,我半截身子進了棺材了,何時能生龍活虎。”
趙娘娘被她嚇得一哆嗦,也不敢反駁,慢慢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藥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委屈,自己別說是她的奶孃,就是個奴婢伺候她這麼多年,也換不來她這樣的大呼小叫,沒有半點尊重。
周靜雅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下了牀攙扶起趙娘娘,看她真的哭了,急忙賠禮道歉:“您老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知道我的事,你說我年紀輕輕的整天半死不活,我男人還左一個右一個的娶,你說我這心能好受嗎,除了大哥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跟你發脾氣就像女兒跟娘撒嬌。”
趙娘娘急忙露出笑臉:“我知道,我哭是因爲心疼你,替你着急。”
周靜雅突然狠狠道:“你若真替我着急,去給我弄點耗子藥來。”
趙娘娘驚恐的看着她:“你又想幹啥?”
周靜雅冷笑着,竟然笑出聲來:“反正我也活不長了,索性同歸於盡,我讓他沈家滅絕滿門。”
趙娘娘嚇的急忙勸:“權當你氣頭上過過嘴癮,可莫要動這樣的心思,你也是沈家人,將來你百年也得埋在沈家墳地,進沈家祠堂,還有皓暄呢。”
周靜雅再次吼道:“我活着都不痛快還管死後的事,再說,進沈家墳地的女人多着,就連我死了都有女人跟我爭丈夫,你說我堂堂的千金小姐,怎麼能混到這樣的地步。”
她說完噗通跌坐在牀邊,捂着臉哭了起來。
趙娘娘愣愣的站在她面前,老人家忽然感慨,沈稼軒痛苦,周靜雅痛苦,洛醺痛苦,也不見得沈老太太高興,沈稼轔焦躁,一大家子沉悶,這所有人的痛苦歸根結底在哪裡呢?不是沈稼軒的錯不是周靜雅的錯不是沈老太太更不是那個洛醺,她想了又想也沒弄明白。
噹噹噹!有人敲門,周靜雅急忙抓過旁邊的巾帕擦乾眼淚,趙娘娘問:“誰?”
外面人答:“是我,鬼三。”
周靜雅指指自己的臉,怕被鬼三看出什麼,示意趙娘娘不讓他進來,趙娘娘心領神會,問:“什麼事?”
鬼三在門口道:“咱家爺的事。我知道他在哪裡。”
聽聞是有關沈稼軒的,周靜雅朝門口努努嘴,指使趙娘娘去開門讓鬼三進來。
趙娘娘過去把門打開,引着鬼三來到周靜雅面前,周靜雅問:“老爺在哪裡?”
鬼三擡頭看看她:“咱家爺在……”話到此處突然從袖子裡亮出一把匕首,猛然刺去周靜雅。
趙娘娘見狀大驚失色。急忙橫着擋在周靜雅面前。鬼三不想傷及無辜,立即縮回手,推開趙娘娘再次刺去周靜雅,突然從牀旁邊擋風的帳子後面躥出皓暄,他又是一貫的想和孃親藏貓貓,因爲聽見周靜雅發脾氣就沒敢出來,此時見鬼三要殺母親。他一把抱住鬼三的腿高喊:“你不要殺我娘!”
周靜雅嚇得面如土色,爬着躲到牀的角落。
鬼三低頭看看皓暄:“小少爺,對不住了,你放開我。”
皓暄死死抱住不放,哇哇大哭起來:“鬼三,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不要殺我娘。你殺了她我就沒娘了。”
鬼三眼淚滾了下來。一狠心擡腿甩開皓暄,第三次撲向周靜雅,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噗嗤!他的匕首沒有刺中周靜雅,而是刺在沈稼軒左臂上,幸好他發現的及時半路收了力道。傷口不大也還是流出血來,他驚駭的大叫:“爺!”
沈稼軒沒有怒沒有發火。淡淡道:“鬼三,馬上離開沈家,從此你我恩斷義絕,成爲陌路。”
這其實是他故意放鬼三走,否則鬼三以下犯上欲行兇大奶奶,不是死罪也會被關進大牢。
鬼三痛苦的喊一聲:“爺!”他了解沈稼軒的爲人,清楚沈稼軒這樣絕情是救自己。
“走啊!”沈稼軒一聲吼,鬼三一咬牙奔了出去。
這裡吵吵嚷嚷,其他人已經聽到,沈稼轔首先衝了進來,周靜雅明白沈稼軒是有意放鬼三逃,急忙喊:“稼轔,鬼三想殺我,趕緊抓住他。”
沈稼轔愣了愣,隨後明白過來,喊着自己的士兵去追鬼三,出了公館門口發現鬼三的蹤影,下令士兵齊齊射擊。
槍聲如雨點,一顆一顆都打在沈稼軒心上,他不住祈禱希望鬼三安然。
一陣子後恢復平靜,趙娘娘發現他身上的傷,急忙找東西給他包紮。
周靜雅下了牀抱着哭成淚人的皓暄,“娘沒事,我兒不哭。”
安撫半天皓暄,她轉身看看沈稼軒已經包紮好傷口,問:“你爲什麼救我?”
沈稼軒拔腿就走,不假思索道:“因爲你是我妻子。”
這一句,就連趙娘娘都感動,這說明沈稼軒心裡還把周靜雅當妻子,還在愛護她心疼她。
不料想周靜雅卻冷冷一笑:“你們主僕上演了好一齣戲,苦肉計,豈能逃過我的眼睛。”
沈稼軒停下腳步,回頭看看她:“這是過日子,不是演戲,我沒心情玩什麼苦肉計,倒是你,你看看剛剛兒子是怎麼護着你的,你竟然爲了爭風吃醋說用兒子……”當着皓暄他不想醜化周靜雅,補充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好好想想吧。”
他說完走了出去,耳聽後邊有推倒桌椅的聲音,嘆口氣,周靜雅的癲狂已經無以復加了。
這時沈稼轔帶人回來:“媽了巴子,那鬼三輕功果然了得,讓他給跑了,大哥你放心,我勢必要全城搜索,把他千刀萬剮。”
沈稼軒沒與他談鬼三的事,而是指指自己的書房:“你隨我來。”
沈稼轔把槍踹入懷裡就跟着他來到書房,剛一進門,沈稼軒回身就給他一耳光,打的脆打的響打的狠,把沈稼轔打的目瞪口呆。
“大哥!”他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沈稼軒怒目而視,手指着他:“不要叫我大哥,我沒你這樣的弟弟,你喜歡洛醺無可厚非,誰讓她那麼可愛,我其實知道很多人喜歡洛醺,就連鬼三和孫猴子亦如是,但他們發乎情止乎禮,別說有什麼不合規矩的行爲,人家連表示都沒表示過,你,我的親弟弟,同哥哥爭女人也就罷了,你還不擇手段。”
沈稼轔捂着火辣辣的臉吼着:“大哥,我怎麼了?我老早就喜歡洛醺你知道的,你也把洛醺讓給了我。”
沈稼軒啪的一拍桌子:“那是有個前提,必須洛醺自己心甘情願,人家根本不喜歡你,你爲了讓她從我身邊離開,竟然動用關係來威脅我,那個秦專員,我已經瞭解過,他是張大帥身邊的人,也是你的朋友。”
事情敗露,沈稼轔也無法隱瞞,坦白:“是,都是我做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否則那丫頭太迷戀你。”
沈稼軒喘着粗氣,穩穩心神,一字一頓道:“你聽着,洛醺是我心愛的女人,任何人,包括你,都不能把她從我這裡奪去。”
這是他第一次明確自己和洛醺的關係,明確自己的態度,兄弟兩個對峙着,好久好久,沈稼轔突然拔出槍來對着自己的太陽穴:“大哥,你不把洛醺給我,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