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他要如何回答。。。。
忽然有些害怕直視舒清清明的眼,泰修之別過頭,良久纔回道:“我,會是他永遠的朋友。”
不許他迴避,舒清上前一步,追問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他不想又如何?結果可由得他選?!泰修之不明白,舒清何苦相遇?!輕咬牙根,他還是緩緩點頭,回答:“是。”
他看不見自己那張絕世俊顏上,滿是壓抑的痛苦麼,瞎子都能感覺到他的言不由衷,修之是個極好的人,包容而堅定,這樣的人,配商君不是很好嗎?奈何一個一心報仇一個錯配鴛鴦!慕容舒清張口,卻又不能吐露商君的身世,那畢竟是商君的隱私,而且這種事,還是商君自己和他說比較好,想了想,舒清隱晦的說道:“修之,事情不能只看表象,有時很多人認爲不可能的事情,其實就在發生。遵循自己的心,不要去抗拒和過多的控制你的感情,你會發現,你一直困擾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幸福其實很簡單,唯心而已!”希望,你能聽懂。
泰修之眉頭緊蹙,舒清話裡有放,隱約能感受到她的意思,卻又不甚明瞭,泰修之看進舒清平靜的眼眸裡,問道:“舒清,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她是要告誡他什麼嗎?不要控制自己的感情,難道她真的看出了他對商君的心意,這~~不可能吧,如果真的看出了,她爲什麼還讓他遵循自己的心?!
他的眼中,開始疑惑迷茫了嗎?!這就對了,舒清滿意的點點頭,轉過身,瀟灑的離開,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話:“很晚了,早點休息吧。”不過她想,泰修之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破陣之日
農曆三十,除夕。
正如商君所言,今日是陽氣最盛,正氣最罡的日子,一反前些日子的風雪飄搖,接近正午的陽光,炙烈而耀眼,雖然不似夏日豔陽般逼人,卻也足夠讓人睜不開眼。幾日來,商君給三千兵將一一講解破陣的要領和玄機,大家對他已經信服,今日看見如此好的陽光,正驗證了商君的說法,將士們更是信心倍增!
中間是軒轅逸帶領的三萬士兵,走屈山,繞過邪陣,從後方進攻,突襲滄月主營。左邊是商君帶領的三千兵士,正面破陣。右邊是李鳴帶領的一萬人馬走雪山,繞到最後方,趁交戰之時,燒其糧草。
三軍齊整,鮮紅的旗幟飄揚在每支隊伍的最前方,迎風而舞,軒轅逸站在最前方,暗黑的盔甲,銀白的長劍,讓本就冷傲的他看起來更加的威嚴,商君暗歎,這個男人,在戰場上的時候,猶如天神,怪不得無往不利,此刻他有些明白,舒清爲什麼會選擇眼前這個男人了。
軒轅逸手握重劍,直指前方,朗聲喝道:“東隅衆將聽令,今日與滄月一役,全力以赴,我軍必勝!”
“勝!”
“勝!”
“勝!”
四萬人整齊而嘹亮的吼聲,彷彿震撼天地,每一聲都像是砸在心底,眼前一張張充滿信念的年輕臉龐,讓商君覺得自己和他們一樣熱血沸騰。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齊聲吶喊,商君仰望天際,心中卻是滿懷悲愴。爹,您是滄月的主帥,也曾這樣帶領過衆將出生入死,保衛家園嗎?可笑是的,您的孩子,卻站在東隅的軍隊裡,長劍指向滄月的兵將!您是否,在怪我?!
沒關係,孩兒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爹,請你相信,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出發!”
一聲令下,三軍各自前行,商君轉頭看了一眼軍營大門,沒有看見舒清的身影,她竟然沒有來送行?!拉緊繮繩,正要揚鞭前行,不期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泰修之……
他昂首立於門下,素白的錦袍幾乎融入蒼白的雪地裡,墨髮結於身後,簡單的毫無裝飾,卻依舊飄逸出塵。七天,他都沒有出現在眼前,不曾來探望過他的傷勢,今天,他又這樣忽然的出現了,只是輕輕點頭,淡淡微笑,又讓他想起了初見時的那一幕,那時他在船上,不經意的擡頭,朗笑。
商君趕緊調轉馬頭,策馬跑着隊伍的最前面,不也再看那清淺的笑容,他害怕去深究自己越發砰然的心跳。現在的他什麼也要不起,不如,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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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人馬出發一個多時辰之後,舒清終於還是忍不住出了營帳,她本想呆在帳中等待着他們回來,卻是在帳中坐立難安,就是平時極能安撫她的書法,此時也顯得無力。只因此次作戰的人,軒轅逸也好,商君也罷,還有炎雨、蒼素,每一個對於她來說,都是至親之人,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從沒有過的無能爲力與焦慮。或許坐在主帳中,時刻聽前方的戰報,她的心會平靜一下吧。
急急的趕主帳前,擡眼就看見前方那塊大石頭上,泰修之半靠着坐着,手中拿着一本書,時而久久的盯着書頁,似乎陷進去一般,明而看着遠方,若有所思。陽光照得他一身的白衫比未融的雪還潔白,修長的手指心不在焉的翻着書頁。慕容舒清好笑的看着他愣愣的坐在那裡,也不去打擾他,估計他的心情,和自己也是一樣吧,這耀眼的陽光下,怎麼看得下書呢?
軍營內的人牽腸掛肚,陣中的人戰得正酣。
早在幾天前,商君就已經做好的分配,三隊人馬入陣之後,分別前往自己所要攻破的陣勢,迅速有序,三千人一齊入陣,卻是異常安靜,這是商君的戰略,越晚驚動佈陣者,對他們越有利!
五行陣中,商君的傷勢雖然經過蒼素悉調養,已經好了很多,但是擔心會遇上那鬼魅的紫衣男子,商君還是保存實力。指揮炎雨、炎峰打頭陣,好在埋伏在陣中的滄月士兵並不很多,在一千兵士協作下,不到一個時辰,五行陣基本已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炎雨都到商君身邊,說道:“商莊主,五行陣中的滄月士兵差不多都已經殲滅,但是蒼素和襲慕還沒有任何消息。
商君點點頭,笑着說道:“沒事,要相信他們,迷心陣和天龍陣破起來不容易,我們只要保證五行陣中的暢通,破了這陣中的佈局機關,讓他們破陣之後不會再陷入陣中,這連環陣也就破了。”
雖然這次進陣中,感覺到陣勢與上次進入時有些不同,但這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上次進入被他們發現了,自然會有所改變,但是他們擺的這個陣有一個好處,就是玄妙變化很好,不易化解,但是同樣,它也有一個弊端,就是不易更改陣勢,所以,這個陣還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是。”炎雨正要離開將主要的陣法率妙之處破壞掉,忽然由遠及近的馬蹄及腳步聲讓他停下了腳步。
所有人都聽到這不小的聲響,紛紛問道:“什麼聲音。”
樊峰用心的聽了一下,看着商君,平靜的說道:“聽腳步聲,這次進來的不下萬人。”
萬人?!他的話,也讓剛纔還在討論的將士安靜下來。他們只在有千餘人,如何對陣萬人,雖然明知道人數懸殊,不過畢竟是久經沙場的精兵良將,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平靜,並沒有因爲即將到來的激戰面露懼色。
商君暗暗點頭,這就是他堅持要精挑細選的原因,破陣貴精不貴多。他帶進來的每一個人,對陣勢基本都有所瞭解,再看看周邊的情況,商君對炎雨說道:“炎雨,先不要破壞陣中的佈局,調整陣勢,利用戶我們調整過的陣勢,對戰他們新進來的士兵,這次我們要做貓。”
商君輕鬆而自信的話,讓所有將士都忍不住會心一笑,商君朗聲問道:“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一千餘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銼鏘而嘹亮。
商君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好,開始部署吧。把那些人分來,越少人進到天龍陣對於蒼素破陣越有好處,盡理引他們進迷心陣。”
“是。”
在商君的指揮這將士在短短的一柱香時間裡,細微的調整的陣勢,但是這對不熟悉的人來說,就是天壤之別,迅速隱身於陣後,一聲反擊戰迅速開始。
利用滄月新進將士還不有摸清楚情況的時候,被陣勢分散了隊伍,炎雨帥五百精兵,逐個阻擊,其餘零散兵士也被逐步引到迷人心智的迷心陣之中,眼看這將是一聲以少勝多的對陣。
陣中忽然擁進五十名藍衣黑子,顯然他們對這陣勢也是精通之極,他們的加入,打亂了商君的步調,他想要重新調整陣勢和佈局,未能邁開步子,一個絳衣男子擋住了他的去路。
夙擎冷殘的眼裡,浮現着淡淡的興致,陰冷的聲音似乎是飄忽的傳來:“我小看了你,商君。”那一掌沒死他便罷了,還能這麼快進來破陣,這個人,還算是一個引得起他興趣的對手。
是他!他還在想,他什麼時候會出現呢!微微拱手,商君一派幽然的回道:“過獎!”
手下敗將,還敢在他面前這麼悠閒,一記如焰般刺目的長鞭毫無預警的向商君迅速側身,提氣後躍,才險險的躲過。夙擎手執烈焰長鞭,冷冷的笑道:“可惜你今天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商君輕拍了一下衣袖上的塵土,仍是優雅的立在那裡,淡笑着回道:“我的運氣一向很好,倒是你,運氣有些糟。”
他的話音未落,更猛烈的一記長鞭勢不可當的向他襲來。
“報!”一聲短促的男聲,讓心緒不寧的坐了半個時辰的慕容舒清和裴徹精神都是一震。裴徹有些激動的站起身,朗聲說道:“進來。”
小將進了主帳,也不囉嗦,大聲稟報道:“滄月調遣一萬士兵進入陣中,陣裡殺聲一片,但是到目前爲止,我軍還沒有人出陣。”
一萬?!慕容舒清和裴徹兩人同時皺起眉頭,尤霄在自己與軒轅逸一戰已是失利的情況下,還派一萬人馬進入陣中,不是對這迎戰軒轅逸很有信心,就是一樣要讓入陣的人有去無回。慕容舒清起身,走到地形圖前,查看了一會兒,才問道:“陣外滄月還有多少人伏擊?”破陣之後有兩處出陣口,若是龍霄一定要商君死,那麼這裡不會沒有人伏擊。
“大約八千。”
八千!慕容舒清看着眼前的地形圖,在看看旁邊的軍事調配圖,久久的無語。
裴徹緊握的雙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調五千騎兵,等候差遣。”適時的提供支援,本來以爲尤霄在知道破陣只是誘敵之計後,會將士兵用於對戰軒轅上,想不到,他竟會再遣一萬人入陣。
“是!”
慕容舒清沒有擡起頭,眼睛一直不離地形圖,淡淡的問道:“你打算讓騎兵入陣?!”
擡頭看向慕容舒清,裴徹有些奇怪,她在知道滄月調一萬人入陣以後,反而變得沒有那麼緊第了,神色也平靜了一些。走到她旁邊,裴徹回道:“一萬對三千!還是在這樣的連環陣中,幾乎沒有勝算。”他總不有明知他們有危險,卻不予支援吧!
慕容舒清卻輕輕搖頭,平靜的說道:“我卻不是這麼想的,商君花了五日的時間講解陣型及破陣要領,還有帶進去的三千兵士,都是久經沙場,精心選拔的良將,滄月既然要再入一萬人,可見原來置於陣中的人,已經死傷嚴重,不是商君他們的對手了。所以對於這個陣,商君他們要比新進的一萬滄月士兵更瞭解,水能載舟也能覆舟。一萬對三千,他們也不一定佔優勢。”
她不是不緊張商君,剛纔那一刻,她的心幾乎要跳出來,可是這樣一點都幫不了他。她必須冷靜,或者,她和裴徹還能爲他們做些什麼!而且她對商君和炎雨他們有信心,曾聽商君說過,在這陣中,他們一樣可以藉助陣勢掩護自己,只要他們解密這個陣法,那這些原來兇險玄妙的陣法,也可以爲他們所用,所以,她相信商君應該可以應付。
“那你有什麼建議?!”聽他分析的也頗有道理,裴徹也來了精神,舒清總能給他驚喜,希望這次他也能說出化解之道。
指着軍事調配圖,慕容舒清說道:“留守主營的三萬兵士,你只可動用一萬人,我想你貿然讓五千人進入陣中,他們不瞭解陣型,非但幫不了商君,還會造成無謂的死傷。”
再走到地形圖前,慕容舒清拿起兩面小旗幟,插在兩個出陣口上,才淡然而自信的說道:“不如——調八千騎兵,殲滅滄月伏擊在陣外的士兵,換成我軍伏擊,商君他們出了陣,也一定是筋疲力盡了,到時一是可以接應他們,二來,要是滄月士兵追擊出來,你們也可以箭陣將他們在出陣那一刻就消滅掉。”
說完,慕容舒清停頓了一下,才又冷冷的說道:“再則,若是商君他們出不來了,那麼滄月的人,也別想有一個可以出來。”
“舒清,你……”裴徹一時有些不太習慣平時淡雅溫文的舒清這樣冷峻的樣子,原來她不是什麼都不在意的,觸碰到她在意的人和事,她也可以是毫不留情的。
輕輕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慕容舒清才微笑着睜開眼,淡笑着說道:“我沒事,最終破陣之後,還可以支援軒轅逸。你覺得呢?!”她對於軍事上,確實不怎麼懂,一切還是要裴徹說了算,畢竟他纔是經驗豐富的軍師。
裴徹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覺得很好,就這麼做吧。”這樣做雖然很冒險,但是在入陣也是幫不上忙的情況下,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三千將士能夠挺住,突出重圍了。
“來人。”
長鞭迎面襲來,商君卻並不躲閃,自腰間拔出凌霄軟劍,如靈蛇一般擺動着輕盈的劍身,與烈焰交纏在一起,也阻擋了它勢不可當的勢頭,商君仔細看去,這烈焰長鞭幾乎有兩丈長,要靈活的揮舞和超控它,內功修爲必定奇高,上次那一掌已經讓他吃足了苦頭。再長鞭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倒刺,倒刺上幽蘭的光芒顯示那上邊一定萃着致使的孔雀膽。
商君驚出了一身冷汗,被這烈焰纏上,怕是必死無疑。
烈焰長鞭和凌霄軟劍緊緊的交纏在一起,兩人同時催動內力,強勁的力量讓交纏的利器瞬間分開,也讓兩人不能控制的後退幾步。
上次偷襲他一掌,他也未做停留便緊緊出陣,夙擎微微挑眉,沒想到,他看上去年紀不大,內力卻很精深。難怪這麼快又可以進陣一戰,他有多久沒有遇到過對手了,希望這個商君不會讓他失望。再次揮出長鞭,直取商君命門。
呼嘯而來的長鞭,讓商君只來得及向後昂身躲過這一擊,手中的軟劍險險的插入地面,支撐着他的身邊,待長鞭從胸前越過這後,商君才藉手中之力,一個翻身旋轉,退到長鞭之外。
不敢用力吸氣,商君暗自運功,按下幾乎翻滾涌出的血氣。他的傷雖然在蒼素精心治療和名貴藥石的輔助下,恢復了七成,可是剛纔催動內力的時候,胸口還是會疼痛,尤其是夙擎的內力精深,方纔被他的內力侵蝕,他的舊傷似乎又開始火燒似的疼。
容不得商君片刻的調息,夙擎飛身凌空躍起,再次催動手中長鞭,似要纏繞上商君一般,環繞式的向商君襲來。
商君提氣於胸,揮舞着手中的凌霄,飛快舞動的軟劍,如一條銀色的絲帶,密密實實的保護着商君不受長鞭的侵蝕,軟劍與長鞭上的倒刺碰撞着,發出尖銳的聲音,一連數招,夙擎都未能靠近商君,反而被商君天蠶絲及玄鐵交織打造的凌霄劍削去了不少倒刺。商君一招橫掃千鈞,將長鞭震了回去。
夙擎只覺得握鞭的手被內力震得手心直髮麻,胸口也悶得厲害,商君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剛纔不計後果的提足全身內力,如今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的噴口而出。長劍支撐在地面上,商君重重的喘着粗氣。
夙擎暗暗調息內力,剛纔商君那一劍,也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嘴上卻冷冷的說道:“商君,若是你原來沒有受我一掌,今天,你還有可能和我戰成平手,如今,你只有受死了。不過你放心,我欣賞你,會留你一具全屍的。”這一戰,也算是這幾年來,打得最痛快的一場。商君,你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練武奇才,只可惜很快就要死在我的手上。
商君用手抹了一下嘴邊的鮮血,慢慢站直身子,一邊輕咳着,一邊還是副蔑視的樣子,笑道:“呵呵,能不能殺我,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他連站都站不穩了,還這樣狂妄?!夙擎再次揚起烈焰,要給商君致使的一擊。商君不動不閃,只見他凝神靜氣,翻轉手心,集內力於掌心,掌中的血跡,竟然慢慢凝聚成薄片,如冰晶般,商君再次提氣,飛快的執出手中的晶片。夙擎只覺一道極猛的勁力送出一枚暗器向他飛過來,快的避無可避,他只來得及微微側身,就感覺到右肩劇痛,接下來就是一股麻痹感襲上肩頭,幾乎握不住手中的長鞭,這是什麼暗器,速度奇快,還正好打中他右肩的穴道,再次擡頭看向商君,面前早已經空無一人。
商君!好個商君!!下次,他開始期待下次與他的對決了!!
商君用手按着前胸,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眼睛看不見東西,只能摸索着前進,但是他現在必須離開這裡,他再也沒有能力對抗夙擎了,若是他這時再追過來,他必死無疑。
最後的雲手冰晶掌,他是實在沒有辦法纔會使用,這是他父親的獨門絕技,以獨特的內功心法將勁力集於掌心,可將空氣中的水氣凝結成冰,再用獨門雲羅手打出,不僅一次可多發,速度奇快,且擊中人體重要經脈還可讓人麻痹甚至死亡。當年憑藉這一絕技還有軍師指揮才能,父親曾是四海最具盛名的將軍,就連軒轅逸的父親,也曾是手下敗將。只可惜他並未學成父親的絕技,只領略了皮毛,今日也唯有化血成晶,逃過一劫。
摸索了一段路程,前面的細微動靜,讓商君提起精神,靠着身旁的岩石,稍做調息之後,商君才偏過頭雲查看,前方不遠處,是炎雨和樊峰。看見他們商君才稍稍緩了一口氣,慢慢的走了出雲。
他剛踏出石後,炎雨和樊峰都發現了他,炎雨走過來,看他一身的狼狽,嘴角未乾的血漬,蒼白的臉色,都顯示這他受了重傷。
炎雨微蹙眉頭,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主子刻意交代過,說他身上有傷,讓他多注意,可是一直好好的,誰想纔不到半個時辰,他就傷成這樣?!
商君微微喘着起,輕聲問道:“沒事。現在怎麼樣?那些藍衣人呢?”
炎雨一邊擔心的看着他,一邊回道:“滄月士兵在五行陣中已經殲滅了一部分,其他的引到迷心陣中了。藍衣人雖然對陣勢非常瞭解,但是我們也派出了二十個暗士逐個伏擊,他們已經不能在造成影響。”
這時,從東面忽然涌出一對人馬,領頭的是蒼素。
蒼素來到商君面前,說道:“莊主。天龍陣已破。”雖然語調平緩,但是難掩的好心情。
商君有些站不住的扶着一旁的岩石,聲音很輕,卻仍是堅定的說道:“很好,樊峰,你去接應襲慕,炎雨,破壞五行陣的佈局,破陣。蒼素,帶你剩下的五百士兵出陣,小心,陣外一定還有伏擊!”最後,聲音越來越弱,蒼素聽他說話的時候,就知道他不對勁,右臂扶着他的腰,正好接住他下落的身子。
“莊主?!”商君的忽然暈倒,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蒼素立刻扶着他靠在岩石上,爲他把脈,久久的不語,緊皺的眉頭,讓炎雨也不放心的問道:“怎樣?蒼素。”
蒼素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頭幾不可聞的搖了搖,這次的傷,比上次更嚴重的多,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以爲這世上,慕容舒清就已經是一個夠奇特的女子了,想不到她結識的,還有更奇特的。一直以來,都以爲這個丰神俊朗,足智多謀的一莊之主是個男人,上次爲他治傷,才知道她原是女子。他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女子,足以令天下男兒漢顏。
蒼素喂他吃下一枚護心丹,纔對着炎雨、樊峰說道:“按剛纔莊主部署的去做,我帶他出去。”兩人利落的點頭,帶着兩隊人馬而去。
蒼素輕鬆的將暈倒的商君置於馬上,自己也翻身上馬,扯下腰帶,將他與自己捆綁在一起,如他算說,外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定要護他周全。拉好繮繩,蒼素對着身後的五百精兵,大聲的問道:“外面至少還有上萬伏兵,你們可懼怕?”
“不懼!”經過這一天的激戰,這些原來並不是編在一起的精兵,從互不認識,到相互欣賞認同。這一戰,打得過癮,將士們紛紛上馬,蓄勢待發。
蒼素滿意的點點頭,用力踢了一下馬肚子,喝道:“好,衝出去!”說完,驅馬衝在最前面。
五百精騎喊着洪亮的“衝!”緊跟其後。
懷着必戰的信念,蒼素一手握緊紫銀鞭,一手抓緊繮繩,讓商君靠在自己肩上。由於炎雨已經將陣法破除,蒼素一隊五百人,很快的出了陣來,眼前的景象卻讓蒼素一怔,只見離出陣口三十丈開外的地方,一排排的弓箭手已經拉了滿弓,箭陣直指出陣口,而迎風飄揚的卻是火紅的寫着“東”的旗幟!
緊跟着蒼素身後的五百精騎也是勒緊繮繩,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嚴正以待的隊伍,本來以爲,出來後,要面對的是一場必死之戰,雖然無懼,心中總是悲壯的,可是現在看到的,卻是自己的隊伍整齊威武的站在那裡,一瞬間,那迎風飄揚的紅色旗幟,彷彿點燃了他們的血液,這樣絕處逢生,有人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感覺讓他們沸騰,口中歡呼着,五百精騎向大部隊涌去。
“王將軍!”蒼素駕馬來到大旗下,此次帶兵的是副將王紹,他本是留守主營的,會出現在這裡,出乎意料,這次的成功調兵,讓這場破陣之戰必須無疑了。
王紹點點頭,可是看到靠在蒼素肩上昏迷不醒的商君,連忙問道:“莊主他怎麼樣?”前幾日,他對陣勢的瞭解和精妙的解說,都讓人佩服不已,這樣的能人,別出了什麼事纔好。
蒼素扶正商君因爲顛簸而滑落的身子,說道:“他的傷很重,我先送他回主帳,天龍陣、五行畫已經破,待迷心陣破了之後,他們應該就會陸續出來,裡邊大約還有五千滄月士兵。”
王紹信心滿滿的說道:“這裡交給我吧。你趕快送商莊主回去。”
蒼素也不囉嗦,回道:“好!駕!”他這傷,不及時救治,性命都要難保,收緊手臂,將商君牢牢的抱在胸前,快馬加鞭的往主營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