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抓着葡萄的手一頓,本能地就要躍下樓救美,卻見旁邊的包廂裡已搶先躍下一個人影,將那花魁一攬,直接給帶上了樓。
“好身手!”秦青心裡不由讚歎了一聲。衆人皆都一楞,循着人影向上看去。
只見包廂的窗口立着三個人,一名是花魁,身畔的便是方纔救人的灰衣男子。離他二人稍遠處則立着第三人,衣着顏色雖然毫不張揚,卻依然掩不住那人發自內裡的華貴氣度。
一個短暫的愣神後,便有人高聲喊道:“喂!你是個什麼人?居然強搶大爺的花魁,你憑什麼……”
話音未落,樓上已飛下兩樣東西,一樣是平常的白瓷杯,不偏不倚正巧打在喊話人的嘴角,嘴角登時紅腫起來,喊話人驚恐之下立即收了聲。另一樣東西則直接落入了嬤嬤的懷中,嬤嬤瞄了一眼後立即變了顏色,轉身向衆人賠着笑臉:“各位大爺,依紅今日已經有主了,還請大家各自安坐,一會兒啊雲娘還有更好的節目奉上給大家賠罪!”
這萬花樓雖是座花樓,可是能在京城繁華地兒開花樓的主兒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人,眼神也自然差不到哪裡去,衆人見那叫做雲孃的嬤嬤如此說了,又想起她突然凜然的眼神,雖心有不滿仍是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心照不宣地如常玩樂起來。
白澤鎖眉思索了一會兒,轉頭髮現秦青竟貼在牆邊,不由好奇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秦青打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回道:“聽牆角。”
百澤忍俊不禁:“可聽到了什麼?”
“嗯!”秦青篤定地點了下頭,“讓那個叫依紅的彈了一首曲子。”
“然後呢?”
“又彈了一首。”
“僅此而已?”白澤眉毛挑了一挑。
“嗯。”秦青有點懵懂地揚起臉,“否則該怎樣?”
白澤啞然,不由笑了起來,反問道:“你爲何要聽他們的牆角?”
“因爲覺得有點奇怪。”秦青認真道,“不知是什麼背景,竟能讓這麼多人一下消停下來。”末了又補充一句,“兩個男人看着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怪。”
“那二人都是女子。”百澤抿了口茶淡淡答道。
“啊?!”秦青下意識地朝自己身上的衣着瞅了一眼,“你怎麼知道?”
白澤意味深長地朝着她笑了一下:“就是知道。”
正說着,隔壁的包廂門開了,裡面的三人和這邊廂準備離去的白澤二人打了個照面。灰衣人一身短打,走在前面開路,花魁低眉側身讓在一邊,走在最後的人面如冠玉,身段不高卻周身散發着一種直逼人心的氣場。
她慢慢走過,卻在白澤面前頓了頓,白澤眉毛揚了揚,隨即躬身行了個禮。
秦青見一切詭異地很,待幾人走後,湊上去問道:“認識?”
“恐怕是。”白澤摸了摸鼻子。
“什麼人?”
“如果沒看錯的話,是……宮裡人。”白澤的眼睛眯了起來,有點欲言又止。
秦青眼睛一亮,宮裡人?這次他們要找的碎片不就在皇宮裡麼?敢情面前這位和宮裡的人有交情。
“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認識宮裡的人,能幫我引薦一下麼?”秦青換上一副諂媚的面孔瞧着白澤。
“進宮?好好的進什麼宮?”白澤眼中的驚詫一閃而過,“宮裡可不是玩兒的地方。”
“你既然認識宮裡的人就把我當作隨從順便帶進去一下,就一下,行麼?”秦青軟磨硬泡,顯是賴上了白澤。
白澤的笑容到達眼底,不知爲何他自見到秦青後便覺十分親近,不自覺地便答應了她的請求:“也罷,我此番進京是來就職的,改日我說道說道看能不能帶上你。”
“京官?”秦青從頭至腳打量了一遍面前這位,“年紀輕輕倒是很有前途。”
白澤一臉的淡然:“不過區區四品小官,有何前途不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