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拎了一罈酒回來,與雲兮和秦蕭然每人只飲了一小杯。雲兮道:“若是此戰能撐到勝局,我願意大醉三天三夜。今日不過緩上兩天,只怕遼國後續會加大進攻。”
雲兮猜的不錯,自從營地被偷襲後,將士與糧草都損失不少,耶律信十分惱怒,自此不再在城外叫陣,而是日以繼夜地進攻城池。
燕城的軍隊死守嚴防了大半個月,殺敵無數,可是將士的傷亡同樣越來越多,糧草也快見了底。
這一天夜裡,雲兮站在城頭佇立許久,副將剛剛來報,城內可以上戰場的將士全部加起來也不足五千人,而對方仍有二十多萬大軍在輪番攻城。雲兮深知再怎麼死守,城破也只是幾日的事情。
也許將耶律信生擒活捉還有一絲反轉的希望,但是耶律信這些日子都躲在營地後方,要想捉住他恐怕得費一番心思。
雲兮靜靜思索了片刻後,提過手邊的半壇酒澆在了城樓上。
秦青站在遠處將一切收於眼底,雲兮的憂慮雲兮的沉思她感同身受,如今的局勢怎樣她心裡也清楚得很,如若援軍再不能趕到,燕城不僅會破,而以雲兮的性格,定是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對於秦青來說,她自是看不得雲兮有事,她做好一切準備拼盡全力也要保住雲兮。
遼國大營中。耶律信皺着眉頭一言不發。副將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將軍,我們已經守了幾天了,那個姓雲的會來嗎?”
“他別無選擇,記住,無論他何時來,必須捉活的。”耶律信揉了揉眉心,馳騁疆場這麼多年,最令他覺得棘手的便是這個雲兮,若是能將他生擒並且收爲己用,定會是遼國的一大幸事。
耶律信正想得入神,外面風風火火闖進一名小兵,稟報道:“來……來了!他們……他們包圍了主帳!”
耶律信激動地站起身,嘴角掩飾不住輕笑:“終於來了,快!迅速包圍他們!”
副將也興奮道:“將軍果然神機妙算,這次他們一定插翅難飛。”
副將的話音還未落地,一支雕花長箭突然射進帳內,擦着耶律信的肩頭斜斜飛過,釘在了一張長桌上。幾乎同時,帳外衝進一人一馬,手起刀落間耶律信副將的頭顱已經滾落到地。
衆人大驚,來人身手極快,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便又砍翻了好幾名將士。耶律信捂着受傷的左肩,心中大駭,以前他就風聞大梁的雲將軍可以一人獨闖千軍如過無人之地,如今親見果然名不虛傳。他一邊朝外大聲喊叫,一邊拾起銀槍與雲兮鬥在一處。雲兮一招一勢均帶着凌厲的攻勢,耶律信且戰且退,招架逐漸吃力,不留神已身負幾處傷。
越來越多的遼國將士向雲兮聚攏,雲兮與耶律信久戰不下,只得策馬回頭,打算殺出重圍去,然而帳外的包圍圈已經裡三層外三層黑壓壓一片,被困在中心的雲兮凶多吉少。雲兮剛剛奮力殺出一個缺口,可還未及衝出包圍又被新的兵士堵上,幾次三番下來,他的體力已經消耗過半。
被將士們護送到安全區域的耶律信咬牙切齒道:“給我捉住他,不管活的死的,都不能讓他跑掉!”
營地中間突然響起火藥炸響的聲音,本來圍着雲兮的兵士們開始出現**,不知何時開始,營地裡竟進入了另一小隊偷襲者,爲首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陣前連續斬落兩名遼國將領的女子秦青。
秦青的目的很明確,她就是來帶雲兮出去的,她帶着一種“擋我者死”的氣勢**,一路砍翻了無數遼國兵士,終於與雲兮會合。
會合後的兩人更加勢不可擋,彷彿兩道閃電在天際相繼劃過,迅速衝出了遼國軍隊的包圍圈,回到了燕城之中。
進了城內秦青才發現雲兮受了傷,她心疼地想要上前扶他,卻發現雲兮的眼睛血紅一片:“你爲什麼要去?你可知九死一生?!”
秦青倍感悲滄:“你也知九死一生?可你不還是要去冒這個險?”
“那不一樣。”雲兮覺得有些頭暈,硬是穩了穩心神,“我是主將,我有責任用盡一切辦法保大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