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凌風裡舞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一身輕功桌絕的她,可以隨風將輕功施展到極致,這樣一來,日行千里,那也只是小菜一碟兒。
丘城戰事吃緊,從大武關拿到泥老頭兒給的書信之後,飄凌一路猛趕,這一次,竟是將時間縮短至了十個時辰,猶此可見,飄凌的速度有多恐怖。
這一來一回,飄凌用了不到三天時間,對於丘城的四十萬軍隊來說,飄凌的速度,無疑是對他們生命的保障。
回到丘城,已是第二天傍晚,該死的風逸居子和趙戰,又開始號令攻城,紛飛的大雪中,丘城之外喊殺聲震天,再這樣下去,這四十萬軍隊被擒,那是遲早的事情。
丘城內的糧草,已經消耗大半,如果不及時撤離,那麼,一旦糧草耗盡,風逸居子不需猛攻,丘城便不攻自破,危險不言面預。
腳點寒冰,身輕似幾,隨風舞動,飄凌沒有驚動風逸居子和趙戰一兵一卒,飛舞進入了丘城之中,竟是連丘城士兵都是沒有發覺。
這來無影去無蹤的行跡,正是飄凌的歷害之處。
比起神樂,飄凌更多的是成熟與自知,這個女人,無時無刻不在爲丘城內四十萬大軍着想,因爲她知道,如果這四十萬大軍逃不出去,那將會是面臨一個怎麼樣的狀況。
說不定,挖個坑埋了,北辰浩明都乾的出來,反正,連兄弟都可殺的人,飄凌不覺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一路展轉,來到中軍大帳,此時此刻,北辰明楓正和冷風,雷君等人商量,明天,要抓住趙戰的弱點,給趙戰好好上一課。
“喲!飄頭領回來了。”飄凌剛掀開中軍在帳走進去,冷風便是叫了起來。
三天時間來回,冷風早已驚訝,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
不過,北辰明楓卻是早已習以爲常,淡然道:“三天,以你平時的速度,三天真是有點兒長了。”
飄凌不置可否,抽抽嘴角,低聲道:“問路花了點兒時間,再加上,西耀內風雪比北峰大,所以遲了點,你讓我找那個泥老頭兒嘛!我找到了,見到他本人了,邋邋遢遢的一個老頭,真不相信,會是你要救助的人。”
北辰明楓呵呵一笑,樂道:“那老頭要是不邋遢了,估計就不正常了,還邋遢證明他還是奇人,如何,他給我們出了什麼計策沒有?沒讓你空手而回吧?”
飄凌搖頭,將懷中泥老頭給的書信拿出來,遞給北辰明楓,這才言道:“就給了一封書信,叫我交給那山賊婆,不知道,他和那山賊婆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飄凌這一說,北辰明楓來了興趣,將書信接過來,上下打量了半天之後,才笑起來,然後將之遞迴給飄凌,笑道:“你稍作歇息,就再麻煩你跑一趟大山吧!去山賊的營裡,給那山賊婆把這封信送去不得,看你那好奇樣,你去問下不就得了?”
飄凌正有此意,二話不說,抓起書信,便是轉身行了出去。
北辰明楓和衆將領卻是心裡捏了一把冷汗,就北辰明楓的瞭解,那泥老頭兒會和那山賊婆有關係?
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泥老頭縱橫大陸這多年,有關係那也正常。
這次算是誤打誤撞,撞對頭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熱水澡,吃點熱飯將肚子填飽之後,飄凌躺到榻上略作休息,直到深夜,飄凌才醒過來。
醒來之後,飄凌第一時間,便是出了丘城,向着縱橫山脈之中行去。
只要飄凌想去,縱橫山脈裡的山賊,沒有一個擋得住她,這是與飄凌交手多年之後,這縱橫山裡的幾十萬山賊,誰都承認的一件事。
可以這麼說,這些年裡,飄凌對縱橫山,可謂是熟得不能再熟,要不是因爲這山賊人多勢衆,再加上,他們長年居住在深山中,竟是在山裡挖下不少暗道的關係,飄凌有自信,自己絕對可以帶兵,半月內將他們的拒點挖掉。
深夜的寒風嘩嘩的吹着,飄凌隨風而舞,躍上一個又一個的枝頭,樹枝僅僅是輕輕一彈,下一秒,飄凌早已飛躍。
急趕半柱香之後,飄凌總算是來到了山賊在深山中的洞府。
洞外,無數山賊層層把關,將山洞圍得死死的,這幾十萬山賊的大當家,是一個年老的女人。
大家都叫她仇大當家,這個仇大當家,可是一身武藝高超,令衆山賊折服啊!即使是現在年邁銀髮,使得一手好長鞭的仇大當家,竟是連北辰明楓這個帝國第一神將,都要畏懼她三分。
飄凌輕功桌絕,但對上她也只有逃跑的份。
趁着洞外山賊打瞌睡那一空檔,飄凌一個閃身,鑽進山洞,只是帶起一股微風,讓兩個打瞌睡的山賊,微微抖了抖身體,兩個笨蛋還以爲山風吹得太猛,所以,抖了兩抖理了理衣襟,便又是再度睡去了。
這個山洞看似不大,但實則裡面卻是大得足已容納千人,在這縱橫山脈中,類似這個山洞的地方,還有數百處,全是這些個瘋狂的山賊,活在深山這些歲月裡,盡數開鑿的。
這此年來,飄凌也不過才摸清幾十處而已,意思就是說,就目前爲止,這些山賊還有很多的山洞,就是連飄凌都不曾知曉。
一路轉過無數拐角,飄凌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終於是來到了仇大當家的睡洞外。
“深夜造訪,飄統領當真是膽子大啊!我這洞府留不住你,可不代表可任你隨意出入啊!”
飄凌剛閃身進入洞中,一道蒼勁而有力的女人聲音,便是在山洞之中響起,立刻令飄凌警覺起來。
和這山賊婆子,打了不止一次交道,飄凌自是知道,這山賊婆子,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心下略一作思慮,飄凌正欲說明來意,一根漆黑的長鞭,卻是帶起呼呼風聲,從頭頂砸落而下。
左腳右點,身體似輕風忽閃向一邊,飄凌堪堪將這一狠鞭避過,長鞭落空,直擊在飄凌身後的石塊上,瞬間便是將石塊擊得粉碎,冒起一股清煙。
飄凌暗道好險,忙道:“賊婆子,別動手,我今天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是有東西給你。”
飄凌這話一說,長鞭纔好似長了眼睛一般,迅速收回,接着,一個個子高大的女人,才從石榻的大石後面,閃出身來。
天啊!誰敢想像,眼前這婦人,就是飄凌嘴中的山賊婆子?
這婦人,單看那張臉,臉上雖有少許皺紋,但是皮膚卻是白的通透,不顯任何一絲老像,如果說,不是這婦人就是飄凌打了多年交道的老女人,飄凌深知其底細的話,還真會以爲,這個女人不過四十出頭。
天知道,她是怎麼保養的?
有些時候,飄凌甚至是在想,要是不是敵人的話,她還會像這個山賊婆,好好討教一下,她的保養密決。
山賊婆閃出身來,對着飄凌輕輕一笑,卻是搖頭道:“要是讓我給你們讓條路的話,那你就別想了,走吧!”
早知道這山賊婆不好說話,飄凌只是攤攤手,然後從懷中陶出一封書信,將之丟向了山賊婆。
接過信,山賊婆看都不看,疑問道:“這是什麼?給我幹嘛?”
飄凌微微一笑,回道:“我們找了個人幫忙,這信是那個人叫我帶給你的,說是,你看了信就會讓路了。”
山賊婆子一陣哈哈大笑,可笑道:“現在,能讓我賊婆子,看了信就讓道的人,恐怕早已不在這個世上了,得,你說的是誰啊!說來我聽聽?”
飄凌輕笑:“是一個老頭兒,姓泥,挺邋邋遢遢的,他說得挺自信,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認識他。”
飄凌剛說完,山賊婆便是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作。
心中,一張熟悉的臉龐慢慢浮現,歲月變遷,多年深埋的情愫,卻是緩緩自山賊婆的心頭,升騰而起。
“他還活着?”
呆愣了半響之後,山賊婆卻是雙眼無神的道出了這麼一句。
果然,果不其然,山賊婆和泥老頭兒,果真是認識,難看泥老頭兒會這般肯定,山賊婆肯定會賣他面子。
心中忽閃過好奇,飄凌問道:“你和那老頭兒,真有關係?我看他那兩難樣子,是不是,他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山賊婆子心頭一陣苦澀,飄凌不問還好,這一問,山賊婆子卻是獨自搖起頭,低聲道:“哪是他對不起我啊!是我對不起他啊!”
說完,山賊婆子,便是將信撕開,拿出信紙看了好半天之後,山賊婆才無耐的揮揮手。
“你們走吧!我放你們過去了,明天就走,省得老婆子我看了心耐,能滾多遠滾多遠。”
飄凌傻了,她還真沒想到,那邋遢老頭一封信,還真的將事情解決了,早知道這麼簡單,就不用着急這半月有餘了。
對着山賊婆子拱拱手,飄凌一個閃身離開洞府。
眼見飄凌離去,山賊婆子眼中,卻是泛起無盡憂傷,與泥老頭兒的那段往事,早已讓她久久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