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人戀愛的時候智商爲零,怎麼這男人一旦有所牽所掛了,竟比女人還傻?
“你以爲保持中立,什麼都不做,誰都不投靠,就不會捲入噬人的政治漩渦中嗎?你錯了。”簡雲苓纖長的指尖叩打着桌面,發出的“篤篤”聲像是不緊不慢的鼓點,聽着讓人莫名煩躁。
“以你的本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偏安一職,總會有人想提拔你,拉攏你,你一次不答應,就會有第二次,兩次不答應,就會有第三次。而當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拉攏你的時候,就會有更多或敵或友的人注意到你。你的一舉一動,在他們眼裡都可能變成一種信號。你說你誰都不幫,他們就真的信你誰都不幫嗎?我告訴你,在這些人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與其放任你成爲敵人的翅膀,說不定哪天就會變成他們的致命威脅,還不如干脆毀了你,讓你這個有可能成爲威脅的人消失,如此他們纔會徹底安心。你所謂的中立,最有可能導致的結果就是,兩方你都得罪了,最後你只能在夾縫中小心翼翼地謀求生存之法,然而終有一天,你還是會被這兩股相互對抗的勢力壓迫至死,並且,你的愛人,你的家族也會一起爲你的愚蠢陪葬!”
簡雲苓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字字鏗鏘,擲地有聲,像是一曲激昂的樂曲,演奏到末尾,不是低調的結束,而是高起的長音。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似一根根尖利得長釘,戳中了楊勇內心深處最沉重的擔憂。
其實他一直都報有僥倖心理,總告訴自己,可以的,有可能的,現在不是什麼都沒發生嗎?
但越是這樣的平靜,越讓他覺得害怕。就好像有一隻蟄伏的巨獸在暗夜等着他,而他明知危險,卻還往無人察覺的暗處躲藏,以爲這樣就可以獲得一線生機。殊不知,他很有可能正一步步邁進巨獸的血盤大口。
見楊勇無話可說,簡雲苓盤算着估計是自己的勸說起了一定的作用,便乘勝追擊,道:“而且據我所知,將軍和夫人還沒有正式成婚吧,雖然外面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妻子,可我查過你的戶籍,古汐琴這個名字,似乎還沒有寫入你楊家的戶籍之中。”
此事也是楊勇的心結之一。
他和古汐琴了相守許多年了,但是古汐琴的身份始終得不到楊家的承認,而且當初他的髮妻去世之前,他也曾承諾過,只會納妾,不會娶妻,這也就導致古汐琴一直無法得到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說到底,這些年還是他欠了她。現下被簡雲苓這樣雲淡風輕的提起,更如錐刺心,隱隱發痛。
“王妃什麼意思?”
有節奏的扣點聲戛然而止,簡雲苓將手攏在袖子裡,笑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向將軍和夫人表達一下王爺和我的誠意。”
楊勇的劍眉擰成了一朵開在寒刃上的曼陀羅,激光似的眼眸將簡雲苓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想看穿她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