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停在了武場門前。
簡雲苓不管宇文徵,率先下了車,也不等他,大步便往武場裡走。
剛跨過武場的大門,對面立着的一個人影讓簡雲苓頓生警覺。
那個身穿月白長袍,黑髮青冠,清俊爾雅的身影不就是她許久不見的兄長——簡辰逸嗎?
簡辰逸很快看到了簡雲苓,穿過武場,緩步停在她面前,和煦一笑道:“雲苓,許久不見了。”
簡雲苓掩去眸中的疑惑,淡淡道:“是啊,許久不見了,兄長可好?”
簡辰逸長袍迎風,翩翩佳公子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無害,可他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卻叫簡雲苓打起了十二萬分的戒備。 WWW. ttκǎ n. c o
“爹聽說你奉旨來武場教導皇子,很不放心,特地向皇上求了恩典,讓我隨着一起來幫你。”
簡太師做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簡雲苓淺淡輕笑,狀似無意地問道:“這麼久沒見爹,爹沒有什麼話要託兄長告訴雲苓的嗎?”
簡辰逸驚詫感嘆道:“你怎麼知道?看來雲苓真的很瞭解爹。爹確實有八個字要我轉告給你,那就是‘牢記本分,坦蕩行事’。”
我瞭解他?簡雲苓心底不由冷笑。
我只是瞭解他對權勢名利無休無止得追逐罷了。
那句“本分”說的不是爲人妻,爲人臣的本分,而是身爲簡家人的本分。
那聲“坦蕩”也不是在教她師者之德,而是在指責她不該隱瞞她會武這件事。
“雲苓記住了。”簡雲苓垂眸假作恭聽狀,道:“請兄長轉告爹,就說過幾日,女兒想回府探望一下他。”
簡辰逸欣然應允道:“好啊,爹聽說了這個消息,肯定很高興。”
兩個人正說着,宇文徵也進了武場。
看到簡辰逸的時候,他的眸光一暗,隨即冷邪淡笑,推着輪椅到了簡雲苓身邊,拉住她的手,像個體貼的丈夫一樣問道:“王妃在和自家兄長說些什麼,竟然還在門口沒有進去。”
宇文徵的掌心滾燙,還有一層薄薄的汗,簡雲苓暗自掙脫兩下沒有掙脫開,便脣瓣略揚,坦然笑道:“沒說什麼,只是兄長在詢問妾身的近況而已。”
“哦?是嗎?”宇文徵轉頭看向簡辰逸,眉目上挑帶着狂肆。
簡辰逸淡然應道:“沒錯,歌兒出嫁日久,爹和娘都很想念她,辰逸只是代爲關心而已。”
宇文徵瞬間沉下臉,冷道:“下次如果簡兄再想關心本王的王妃,最好挑本王在的時候,不然,本王會以爲,王妃在向簡兄說本王的壞話,那對我們的夫妻關係可是很不好的。”
這翻臉真比翻書還快。
簡雲苓嗔怪地輕捶了宇文徵一下,十足小女兒嬌態,彷彿他剛纔只是戲言。
“當着兄長的面,王爺就不要再開玩笑了。一會兒各位皇子和世子們就要到了,妾身要先去準備一下,王爺就先和兄長說着話吧,”說着,抽回手,朝兩人福了一福,快步離開。
看他們的氣氛,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走爲上策。
簡雲苓這麼想着,很快消失在宇文徵和簡辰逸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