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葉靈惜所料,吳三兒等人原本想着去偷些茶葉,可是又怕大白天的惹出些事非,爲了表示誠意,幾人便上街去專門買了茶葉,準備泡茶水給葉靈惜喝。
可是他們幾人卻沒有想到,等待他們的將是死亡。因爲葉靈惜放入鍋中的毒藥是她親手配製,前些日子葉靈惜還把自己養了多年的那隻黑貓給毒死了。
“三夫人,你請喝茶。”吳三兒笑着說道。可是葉靈惜卻絲毫不爲所動,只是淡淡地看着吳三兒以及他手下的那幾個弟兄。
許久後葉靈惜開口說道:“喝茶哪有我一個人喝的道理,這茶葉一定是你們幾人新買來的吧,不如都要泡上一杯,讓大夥兒都一起喝吧。這買茶葉的錢也算我的,等會一併給你們。”
“大哥,真是太好了,沒想到三夫人可真是豪爽大方之人啊,有三夫人請弟兄幾個喝茶水,光想想就是一件雅事。”吳三兒手下的一個弟兄說道,其他的也開始起鬨。
他們一人拿了一個碗放了茶葉,沏了茶水,便開始喝起來。吳三兒喝了許多之後,看到葉靈惜還是沒有喝,便不好意思起來。
“三夫人,你剛還說口渴呢,趕緊喝吧。”吳三兒笑着說。可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喝的茶水中有毒。
看着幾人都已經把碗中的茶水喝完了,葉靈惜才笑着說:“天這麼熱,還是涼些再喝,涼了更好。就好像人一樣,有些人活着還不如死了,死了更好。”
吳三兒剛想說話,便覺得胃中一陣絞痛,緊接着便口吐鮮血,吳三兒死前眼神驚恐地望着葉靈惜,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多久便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幾個人也相繼吐血倒地,葉靈惜看着這吳三兒等人在她的面前一個個的倒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翠兒,我們回去吧,今日之事,切不可告訴任何人,若是說出去半個字,他們的下場便是你的下場。”葉靈惜對着翠兒警告着。
“三夫人放心,翠兒對你絕對是忠心耿耿,若是翠兒說了,就讓翠兒死無葬身之地。”翠兒跪在地上像葉靈惜發誓說。
“好了,既然事情也辦完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就快些回府去吧。”葉靈惜說完便和翠兒一起離開了城南吳三兒所居的那個院子。
葉靈惜就這樣除掉了吳三兒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弟兄,然後又在京城的胭脂水粉鋪子買了些胭脂,這才帶着翠兒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大搖大擺地回到了張府。
對於此事除了葉靈惜和翠兒知曉外,就連一向和葉靈惜交好的姚舒雲也被矇在鼓裡,而萍兒做夢也沒有想到她那遊手好閒,無惡不作的表哥吳三兒早已經慘死在葉靈惜的手中。
酷暑難擋,再加上城南那破舊的院子本就少有人去,吳三兒等人的屍體引來了許多的老鼠,而啃食了吳三兒等人屍體的老鼠也都死在了房間裡。
一位路過的老翁聞到院中散發的惡臭,叫來了附近的村民,大家看到有好多的老鼠,以爲是這屋子裡遭了鼠疫,便報了官,可是官府並不想把這樣的事情鬧大。
最後官府做出的決定是,爲避免鼠疫在京城中橫行,還是放火焚燬爲妙,就這樣,城南的院子便在官府的下令下放火燒燬,最後只留下一片灰燼。
或許吳三兒到死也不會相信,自己隨便說出的一句威脅,竟然會引來殺身之禍,更不會相信自己自己會死在葉靈惜的手中。
對於吳三兒等人這樣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可是葉靈惜也的確不是一般的毒辣,恐怕這樣令人髮指的行爲,也只有葉靈惜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才可以做的出來。
就像那隻陪伴了她多年的黑貓一樣。葉靈惜爲了試藥,竟然將毒藥親手餵給那隻貓。真可謂是最毒婦人心,黃蜂尾上針。
秦流素被吐蕃的商隊一路帶着,坐在馬車上受盡了顛簸,幾日後珠兒便小產了,在秦流素的再三哀求下雅託曼才同意讓隨行的大夫爲珠兒醫治。
行至半路,雅託曼讓商隊停了下來,大家原地休息,而秦流素也下了馬車,這時雅託曼對着前面騎馬的男子叫道:“朗達瑪,你快過來一下。”
聽到雅託曼的叫聲,騎在馬上的男子回頭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然後朝着她走過來,這兩天忙着趕路,大家都累壞了。
秦流素看到那個叫朗達瑪的男子朝着她和雅託曼走來,一時間嚇壞了,自己這些時日一直都裝的很像一個男子,可是此刻朗達瑪的到來,還是讓秦流素覺得壓力大極了。
眼看着朗達瑪就快要走過來,秦流素趕緊對雅託曼說:“雅託曼,我剛想到我那妹妹如今身體不適應,我還是到馬車上去看看她吧。”
雅託曼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好的,那你去吧,好好照顧她。”秦流素聽到雅託曼這麼說,趕緊點了點頭,朝馬車走去。
正在秦流素快要走上馬上的時候,身後朗達瑪的聲音傳來:“公子這麼着急要要走,不會是怕見到我吧。”
“沒有,我哪有啊。”秦流素無奈地說,她一直背對着朗達瑪,這倒是引起了朗達瑪極大的興趣,雖然朗達瑪並不喜歡男人,可是卻對一身男裝的秦流素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我妹妹雅託曼買了你和你的妹妹,作爲雅託曼的哥哥,好歹我現在也算是你的半個主人,作爲一個奴僕,哪有像你這樣跟主人說話的。”朗達瑪故作威嚴地說道。
秦流素聽到朗達瑪這麼說,只能無奈地轉過身,眼神中充滿了驚恐,看到秦流素的那一瞬間,朗達瑪竟然有些失神。
他做夢也不願意相信面前的這個柔弱的秦流素是個男人,她的眼神,她的一舉一動,無不讓人心生懷疑。
“好了,你可以到馬車上去了。”朗達瑪說完便準備朝着自己的妹妹雅託曼走去,可是秦流素卻依然是憂心如焚。
就這樣腳一歪,竟然差點跌倒,朗達瑪快步上前一下子抱住了正要倒在地上的她,就這樣朗達瑪與秦流素有了更近距離的接觸。
朗達瑪懷中抱着的秦流素此刻與自己是那麼的近,她臉上的肌膚吹彈可破,眼神中充滿了慌亂,一雙櫻桃小嘴此刻微抿。
看着面前的秦流素,朗達瑪再一次失神,秦流素無奈地說:“公子,快放我下來。”朗達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把秦流素放了下來。
秦流素慌張地回到馬車上,而此時的珠兒睡的正香,連日來趕路,這會好不容易停下來原地休息,她此刻一定睡的特別的舒服。
想到自己差一點就被朗達瑪識破身份,秦流素不由地擔心起來,而此時馬車外雅託曼一看到自己的哥哥走過來,便不悅地噘起了嘴巴。
“哥哥不會是對我買來的那位小公子感興趣吧,剛我站在這邊可都看的一清二楚的,就算哥哥有興趣,也只能對馬車上那個叫珠兒的女子,且不可對我買的那位小公子起了興致。”雅託曼不悅地說。
“你買的那位小公子,哥哥我怎麼看都覺得她不像是個男人,妹妹可別被那位小公子的表象迷惑了眼睛,就算妹妹喜歡他,也無非是留在身邊做個奴僕,難不成妹妹還真要以身相許,就算是妹妹你願意,我想父王也不會答應的。”朗達瑪笑着對雅託曼說道。
“那又如何,就算他真的是個女人,哥哥也休想打他的主意,我這就到馬車上問問他去。看看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一向心直口快的雅託曼一說完就快步地朝着馬車走去。
馬車上,秦流素一臉的憂傷,這時雅託曼突然上了馬車,她一看到秦流素就面露不悅,張口就對着秦流素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若是你膽敢騙我,我就把你和你這妹妹即刻扔出這馬車。”
面對着雅託曼的威脅,秦流素無奈地說:“小女子名叫秦流素,只是穿了這一身男裝而已。流素並不是有意隱瞞姑娘,還請雅託曼你能夠放過我這可憐的妹妹。”
“看來我哥哥朗達瑪的眼力不是不錯,竟然發現你是個女人,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買來的,只要你本份聽話,到了吐蕃我一定會護你周全。”雅託曼笑着說。
雖然對於秦流素騙她的事情很生氣,可是看着滿眼憂傷的秦流素,雅託曼竟然一點也生不起氣來,反而不有點憐惜她。
“看樣子商隊用不了多久就要出發了,我也到前面的馬車上去了。”雅託曼說完便跳下了馬車,馬車裡又剩下秦流素和珠兒。
珠兒已經醒了,剛纔雅託曼和秦流素的對話她都聽到了,經歷了失子之痛,珠兒如今對什麼都有些心灰意冷,坐在馬車裡,珠兒閉上雙眼,或許以後的日子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雖然吳三兒固然可恨,可是珠兒一想到吳三兒,還是會感念吳三兒當初的不殺之恩,若是吳三兒當日殺死了她,現在的她哪裡還能活着,恐怕早已經成了刀下亡魂了。
或許此刻的珠兒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個讓她感激,憎恨又厭惡的吳三兒,此刻早已經被葉靈惜毒死了,而且還屍骨無存。
而張府裡除了姚舒雲和葉靈惜,恐怕再也沒人知道秦流素早已經被吳三兒賣給了從京城返回吐蕃的商隊,而且一路帶離了京城。
宮裡吐突承璀派出的那些神策軍尋了多日都沒有結果,此刻吐突承璀正在紫宸殿中將此事稟告給皇上。
“難道流素姑娘真的再也找不回了,這幾日過往的商隊可有盤查?說不定流素早已經被帶出京城了也說不定呢?”皇上疑惑地問。
“奴才即刻就去傳達皇上的旨意,一定讓京城的守衛對於進出的商隊嚴加盤查。”吐突承璀說道。
“好了,那就現在去辦吧。”皇上一臉威嚴地說道。可是就算此時去做這些,也早已經晚了,秦流素早已經出了城。
“奴才告退。”吐突承璀說完就離開了紫宸殿,而一旁的陳公公看到皇上此刻的臉色如此的難看,便低着頭一聲不吭地研墨。
“晚上隨朕一起去含冰殿中看看月兒吧,這兩日朕忙於國事,竟然都沒去看她。”皇上說完便繼續在宣紙上寫着東西。
“嗯。”陳公公輕聲地迴應。對於皇上執意要找到那位男扮女裝的秦流素,陳公公也是深感覺疑惑,只是作爲皇上身邊伺候的人,皇上若是不與他說起,此刻還是不要問起的好,免得觸怒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