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昌姬沒有想到玉符爆裂時產生的衝擊波僅僅撕裂了游龍幾片不起眼的鱗片,不由得暗自心驚,忙閃身躲開游龍的血盆大口。
秦政初次使用仙術幻化游龍,手法難免略顯生疏,直接體現出來的就是游龍的速度和騰挪的時機總是遜蔣昌姬半籌,蔣昌姬滑溜的像條浸油的泥鰍,輕鬆自在,時而短距離瞬移,時而加速剎車,像只成精的千年老鼠在戲耍剛出窩的小貓咪。
秦政暗自心焦不已,他明顯感覺到神弈力以奔流般不可挽回的趨勢飛快的消逝,他心知不能和蔣昌姬長時間糾纏,蔣昌姬耗得起時間,他卻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天牢地籠雖然杜絕了蔣昌姬朝外面瞬移的可能性,但是牢籠裡面的空間依然闊綽,有足夠的空間供蔣昌姬使用。蔣昌姬作爲散仙,如此短距離的瞬移消耗的靈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依他的修爲,在天牢地籠裡連續不停的瞬移個一年半載的,基本上不是問題。
“哈哈,秦政老弟,你能奈我何?”蔣昌姬洋洋得意,高聲宣泄着心中的嘲諷。
秦政眼看着游龍始終追不上蔣昌姬,光柵也是越來越暗,再有片刻,蔣昌姬就會逃逸的無影無蹤,再想捕捉到他的蹤跡,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你爺爺的,豁出去了,秦政心中發狠道。“蔣昌姬,你現在把我的東西還給我還來得及。”
蔣昌姬貌似無辜地道:“秦政老弟。我沒有拿你地任何東西,你讓我還你什麼呀?”
秦政呵呵冷笑道:“是嗎?”他擡手射出迴旋刃,“咄”,仙器迴旋刃甫一出手,就以超高的速度迴旋,“呼”,一道強勁的氣流霎時間將天空犁做兩半。
“衛東,咱們倆出手幫秦老弟一把吧。這個蔣昌姬就是個惹禍精,我可不想總是給他擦屁股。”鄭旭升皺着眉頭道。
衛東嘿嘿笑道:“沒問題。從蔣昌姬偷了我一塊極品材料之後,我就一直琢磨着收拾這個老小子。老鄭,你左我右,壓縮蔣昌姬的活動空間。不能讓這老小子溜走。”鄭旭升和衛東騰身而起,各自祭出了得意的仙兵,頓時萬丈霞光映紅了半邊天際。
事態的發展超出了金智秀的預料,她鬱悶的嘆了一口氣。也瞬移到空中,加入到圍堵蔣昌姬的行列之中,很快,端午水華、鐵戰意等人也瞬移到空中。幾個人組成了一道嚴密地攔截網。
“鄭旭升,衛東,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兩位散仙出手。蔣昌姬立刻感覺到了壓力。高聲罵道,“我蔣昌姬什麼時候得罪你們倆了。你們兩個居然落井下石?還有,金智秀你們這些個後輩晚生,尊老愛幼,你們懂不懂啊?快把路給我閃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金智秀道:“蔣師叔祖,政弟是咱們金珍族的貴客,還請你看覬在智秀的薄面上,把政弟地東西還給他。”
秦政朗聲道:“金大姐,你的好意,我謝謝了。不過這是我和蔣昌姬之間的事情,還請你們不要插手。”說罷,秦政迎風而立,兩手不斷揮舞,法訣連綿而出,“蔣昌姬,我讓你過過癮。”
蔣昌姬譏諷道:“秦政老弟,你以爲你在捉鬼嗎?怎麼不弄把桃木劍呢?用不用老哥我借你一把。”話音還沒落下,蔣昌姬突然哎呀一聲慘叫。
蔣昌姬身上突然冒出來一陣火苗,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誰也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蔣昌姬發出陣陣痛呼,他發現引起燃燒地橘紅色物質是從手腕佩戴的儲物手鐲冒出來的,此時依然在源源不斷的汨汨冒出,強悍地熱流幾乎可以消融一切,他平時不離身的仙甲的袖口部位已經被腐蝕掉了一大部分,現在正在繼續侵蝕他地仙甲還有他地身體,幸好他地肉身早就毀去,散仙體沒有肉身湮滅的危險,不過痛徹骨髓地痛楚令他心生畏懼,不顧一切的把手腕上的儲物手鐲甩了出去。然後又是釋放法訣又是祭出法寶,無奈,橘紅色的熱流似乎不怕他的任何手段,他費了很長時間,才略略降低了橘紅色熱流的溫度。還沒等蔣昌姬鬆一口氣,他的胳膊出突然砰的一聲炸了開來,他的仙甲被炸得千瘡百孔,不堪入目。
蔣昌姬只顧埋頭對付威脅到他人身安危的熱流,身形遽地慢了許多,游龍抓住有利的戰機,旋風般撲了過來,蔣昌姬發一聲喊,卻已來不及躲避,一聲痛呼,游龍化成一道薄薄的煙霧將他團團圍住,等煙消雲散時,蔣昌姬手臂倒背,已然被五花大綁,癱軟在地,橘紅色熱流沒有了約束,又有蔓延的趨勢。
秦政暗暗心驚,彤陽漿的威力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原來的打算是讓彤陽漿燙蔣昌姬幾下,沒想到彤陽漿不僅僅是燙他一下這麼簡單,反而使蔣昌姬吃足了苦頭,如果蔣昌姬是普通修真者的話,這會兒早就肉身化灰,魂飛魄散了。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是蔣昌姬的真實寫照,秦政沒有一點同情蔣昌姬的意思。
秦政凌空一抓,被蔣昌姬拋棄的儲物手鐲像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拉住一樣,瞬間就落在他的掌心之中,秦政隨手破掉儲物手鐲的禁制,從裡面取出被蔣昌姬偷走的彤陽炫熒瓶和泰陰玄氣瓶,壓在心頭的巨石總算落了地。他的神識在儲物手鐲裡面匆匆掃了一遍,發現裡面一片狼藉,到處充斥着橘紅色的暗流,蔣昌姬辛苦收集的很多寶貝已經被熔化的不成樣子,秦政粗略統計了一下,至少有上百件法寶被廢掉了,很難再回復舊觀。不知道蔣昌姬知道這樣一個結果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儲物手鐲內地空間很大,有上千立方米。秦政不願這麼多的彤陽漿白白浪費,取出彤陽炫熒瓶,略施法訣,很快就把所有的彤陽漿收回到彤陽炫熒瓶內。秦政剛把彤陽炫熒瓶放回紫藍手鐲內,只聽“喀吧”一聲脆響,蔣昌姬的儲物手鐲終於承受不住彤陽漿長時間的侵蝕,四分五裂,手鐲內的物品像下
樣噼裡啪啦掉了一地,到處都是。在地面上看熱納居民紛紛抱頭鼠竄。卻沒有一個人趁亂拾撿價值連城的寶貝。
鄭旭升等人瞬移到秦政身邊,端午水華率先開口道:“前輩,你是不是可以解除那些光柵了?有它們在,端午龍城地居民活動起來不大方便。”
秦政抱歉地笑笑。急忙手掐發掘,射出一個金色的光球,光球打在光柵之上,光柵無聲無息地攸地消失不見。“端午家主。政考慮不周,給大家帶來了諸多不便之處,對此,政深表歉意。”秦政雙手抱拳躬身一揖。
端午水華忙閃身躲開。“前輩客氣了……”
鄭旭升不耐地打斷了端午水華的話頭,“水華,別在這裡羅嗦了。你和戰意幾個人趕快把掉落在地上的寶貝統統給我撿回來。要是少一件。小心我收拾你。”
端午水華心知鄭旭升有話和秦政說,急忙招呼上鐵戰意、端午木華和諸南渝飛走了。
“鄭兄。”秦政話還沒說完,端午水華一把攥住秦政地手腕,“廢話少說,趕快跟我去救人。蔣昌姬被你教訓的差不多了,老弟你也該見好就收,難不成你真想要蔣昌姬的老命?”
失竊的仙器被追回,秦政心情大好,他笑道:“一切就依鄭兄所言。”
鄭旭升沒好氣地直翻白眼,“你小子還有心情笑,蔣昌姬被你這麼一折騰,至少也要三四百年地修爲被你燒掉了,你小子老實交待從那弄來的這麼霸道的寶貝?”
秦政道:“這是彤陽漿,至陽至剛之物,是我在一個荒廢的陣勢當中見到地。”
鄭旭升知道彤陽漿是什麼樣的天材地寶,又羨又妒,罵道:“老弟你交了狗屎運了,這麼好的東西都能被你撿到,老哥我怎麼沒有這麼好地運氣。”
兩個人飛到蔣昌姬地身邊,衛東好整以暇地蹲在狼狽不堪的蔣昌姬身邊,調侃蔣昌姬,衛東和蔣昌姬有隙,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給了蔣昌姬莫大地面子,不過讓衛東幫蔣昌姬收拾殘局,去掉盤踞在胳膊上的彤陽漿,卻是絕無可能的事。
鄭旭升像轟蒼蠅一樣把衛東轟開,指着奄奄一息的蔣昌姬道:“老弟快救蔣昌姬,你這彤陽漿太霸道了,已經爆炸了好幾次,再來一兩回,蔣昌姬道小命今天就得交待在這裡。”散仙是純陰之體,和彤陽漿陰陽相遇,像不爆炸都難,蔣昌姬又被神弈力束縛住了手腳,動彈不得,沒有辦法躲避,無形中爆炸的效果又強上了幾分。
蔣昌姬身上並沒有多少彤陽漿,秦政隨手一揮,彤陽漿就脫從蔣昌姬身上脫離,匯聚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球,飄浮在空中,衛東開口求道:“秦老弟,能不能把這些彤陽漿送給小兄我呀?”彤陽漿這樣的頂級天材地寶,如果利用得當,不但可以煉器制寶,還可以配製丹藥,如果運用得當,對散仙有着莫大的助益。
秦政不是吝嗇之人,“衛兄既然需要,就送給你了。對了,衛兄有沒有儲物瓶之類的法寶,如果沒有小弟倒是可以送給衛兄一個。”
衛東咧着嘴笑道:“不用了,小兄能得到這麼多彤陽漿已經是難得的福分,不敢再貪圖老弟的寶貝。”說着,衛東取出一個青翠透亮的六邊形玉盒,他先在玉盒上面佈下好幾個強力禁制,然後稟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拋出玉盒,一下子將成團的彤陽漿兜在玉盒之內。
順利的收取完彤陽漿,衛東長出了一口氣,他取出幾塊石頭遞給秦政,“我不能白拿老弟的彤陽漿,這裡有幾塊水瀲石和煝鑽金,送給老弟吧。”
秦政推辭道:“衛兄你這是幹什麼?我又不是貪圖你的東西,就是想和你交給朋友。”
衛東道:“老弟是不是嫌我的東西少,抵不上你的彤陽漿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再給你交上幾塊。”
秦政還待推拒,鄭旭升揭衛東的老弟,慫恿秦政道:“秦老弟,衛東給你的材石幹嘛不要?這小子滑頭得很,難得出血,咱不能辜負了衛東老弟的一片心意不是?”
“衛東這龜兒子的東西不要白不要,秦老弟跟他要點,他要是不給,我幫你要。”一個嘶啞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秦政順聲望去,頓時嚇了一跳,他發現渾身上下衣衫被灼燒的不成模樣的蔣昌姬露着一口潔白的牙齒,正對着他笑,“蔣兄,你沒事呀?”
蔣昌姬哈哈一笑,扯動了傷勢,痛得齜牙咧嘴,“彤陽漿真是好東西呀,我這個修煉了一千多年的散仙在它面前就是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嬰兒。”
鄭旭升道:“老蔣,你老小子活該,誰叫你別的東西不好偷,偏偏偷去彤陽炫熒瓶,彤陽漿這麼霸道的東西連我都不敢輕捋鋒芒,別說你了,它沒把你燒死就是便宜你了,你呀回頭祭拜一下你們老蔣家的列祖列宗,感謝他們的在天之靈護佑你小子的小命吧。”
蔣昌姬罵道:“鄭旭升你少在一邊貓哭耗子假慈悲。我都稱這個樣子了,你還不趕快救我,還在一邊說風涼話,小心下次你有事求我的時候,我不幫你。”
蔣昌姬雖然有些偷偷摸摸的毛病,不過在仙人會當中他在某些方面的本領和特長,還真的沒人能比得上,別說鄭旭升了,有不少人都需要藉助於他,鄭旭升還真不敢把蔣昌姬怎麼樣。“秦老弟,能不能先放開蔣昌姬?”剛纔鄭旭升想解救蔣昌姬,不過神弈力幻化的繩索難以解開,反而越勒越近。
秦政已存了釋放蔣昌姬的念頭,“給蔣兄鬆綁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蔣昌姬搶先道:“秦老弟,我對天盟誓,從今往後,不經過你的同意,我絕對不會從你和孫姑娘的身上拿東西。”心裡補了一句,我還想活的長一點,白白被彤陽漿燒死了,豈不冤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