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蛇
“喂,你在這幹什麼呢?”
這聲清冷的呵斥打斷了弓銘一個人的悠閒,少年有些遲疑的回頭,看到了位銀髮赤瞳的美麗少‘女’。 *79小說&
呃,雖然不知道是誰,不過看起來似乎不是一般人啊!弓銘不自覺的站直了身體,“我在看風景而已。”
弓銘之所有說是看風景,是因爲魔導團的訓練是禁止窺視的。只不過一般來說距離這麼遠的話,也就只能看到一羣小點點在遠處甲板上走來走去而已,所以這個位置並沒有被劃爲禁區。
銀髮少‘女’等着黑‘色’的長筒馬靴走到護欄邊,瞟了一眼下面正在訓練的魔導團,還是聲‘色’俱厲的質問到:“你難道不知道魔導團訓練是不可以窺視的嗎?”
“我沒有……”
“不許狡辯!”
剛剛開口就被呵斥下去的弓銘挑起眼皮看着面前這個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看上去卻是相當趾高氣揚的‘女’孩,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嗯?不對,特徵這麼明顯的人,沒理由自己完全想不起來啊?
“請出示你是身份證明。”
少‘女’看上去高傲歸高傲,辦事情還是按照程序來的。弓銘覺得反正自己腦袋上還有個審判長頂着,所以隨意的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接過證明,少‘女’只是輕輕掃了一眼,就用帶着輕笑的口‘吻’說道:“果然又是鍊金科的鍊金師,真搞不懂這艘船上幹嘛養着這麼一票閒人,快滾回你的鍊金科室去!這可不是你‘亂’逛的地方!”
不知道這個少‘女’跟鍊金科的助理們有多大的仇,態度非常惡劣的之間將證件丟了過來,弓銘沒想到對方這麼無禮,結果愣了下,證件就隨着風直接從瞭望塔上飛了下去。
眨眨眼看着已經飛向甲板的證件,就是弓銘再是好脾氣也‘毛’了,他習慣‘性’的眯起眼睛,隱藏眼中的兇光,“小姐,能麻煩你幫我把證件撿回來麼?”
對方似乎也沒料到東西就這麼飛下去了,稍微呆了呆後才恢復那股氣勢,冷哼一身後作勢要走。
‘弄’死她麼?
弓銘的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他在那個黑暗的地方蹲了太久,人的‘性’子都不是一下能改過來的,他現在就像是一隻剛剛出鬥獸場的豺狼,只要有一絲危險都會立刻反擊。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個人猛然出現在了兩人中間。說是猛然,一點都不誇張,完全沒有看到移動和停止的徵兆,就那麼突兀的突然出現在了那裡,讓剛剛閃現殺機的弓銘不由得一愣,不過這個人開始並沒有理會弓銘,而是對那個銀髮‘女’喝道:“小馨,站住!”
這是什麼展開?弓銘眨眨眼,發現這個人就是剛纔站住艦橋上那個帶着銀‘色’面具的人。這時候他纔想起自己爲什麼會覺得見過銀髮‘女’,因爲剛剛看到這個男人也是銀髮。
這兩個人什麼關係?還沒等他開始猜,答案就已經出來了。
“兄長大人……”
方纔還趾高氣揚的銀髮‘女’此刻變得像是貓兒一樣乖巧。呃,兄長大人?這時候,弓銘看到男子將自己銀‘色’面具取下來了,‘露’出一張和銀髮‘女’相差無幾的俊臉,只是很像銀髮‘女’的話,就會讓人覺得這張俊臉有點‘女’‘性’化,只是他一開口確確實實是男孩子的聲音:“先生,這是你的證件吧!剛纔我看見它被我妹妹丟下來了,就幫你撿了回來,家妹不遜,還請多包涵。”
呃……弓銘有點發傻,他回頭看了一下距離這個位置至少有三千米距離的艦橋,這麼遠的距離,瞬間就過來了?而且他說剛纔看到,也就是說,這邊的事情他全部聽的一清二楚?
弓銘覺得現在已經不是計較銀髮‘女’的事情了:“呃,你是天劍?”
“是,在下夜歌易,聯邦十二護國天劍之一。”
護國天劍……聽起來狂霸帥**炸天的名號。如果說聯邦也就十二個人能夠這樣的話,那麼剛纔的本事似乎也就不算什麼了。弓銘小心翼翼的雙手接過自己的證件,他對於審判長那種大人物都不是怎麼尊敬的,可是這位實在是有點嚇到他了。不因爲名頭權力,而是單純的力量,每個動作神態間都能感覺到的絕對的自信與力量。
夜歌易含蓄的點頭表示歉意,然後轉臉看向自己的妹妹。站在後面的弓銘雖然沒有看到天劍的表情,不過從銀髮‘女’反應出來的表情應該是相當不好吧!不過這位兄長大人大概也是顧及自己妹妹的面子,他也沒批評什麼,只是說:“不要讓人覺得我在驕縱你。”然後就像他出現那樣,唰的消失了。
天劍兄長走後,銀髮‘女’低着頭在那站着一動不動。
弓銘有點幸災樂禍,也有點心虛。剛纔還好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看來這個船上的人來頭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弓銘收起證件就打算離開,至於銀髮‘女’怎麼發瘋,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對不起。”
結果還沒等弓銘溜走,銀髮‘女’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跑掉了。
啊啊……不還是個好‘女’孩嘛!弓銘搖搖頭,覺得自己也該反省一下,在殺人的地方蹲久了,現在都‘精’神過敏了,這裡可不是監獄,哪有那麼多無可救‘藥’、十惡不赦之徒啊!
一邊搖着頭,少年一邊慢慢的走下去,背影看起來像是一個感嘆世事的小老頭。
悠閒的日子還在繼續。
作爲一個透明人去看這個世界,大概就是這個感覺吧!
一大早一羣人忙忙碌碌的開始各自分配的工作,包括喝茶聊天,中午集體食堂吃點午餐,下午繼續,然後該值班的值班,該夜生活的夜生活。
就連弓梓,在晚上都會出去。至於去哪了,弓梓雖然有說要叫上過自己,不過對於一個死宅來說,最不擅長的就是‘交’際了,所以他還是決定自己宅在屋裡閒着,即使是閒着也不願意出去。
當然,也不可能完全閒着就是了。
有了這麼好的條件之後,弓銘就開始嘗試讓自己康復一點,他開始研究一些醫學資料。不過這個世界的醫學系統完全不同於西醫的那種客觀‘性’的大刀闊斧,反而像是中醫,它告訴你要怎麼做,卻沒說爲什麼要這麼做。
想想就算在上個世界,醫學也只是一‘門’經驗科學,很多東西都是前人總結下來的經驗,很少有完整體系的解釋,所以看到這麼一大堆不知所云的東西,似乎也可以理解。
至於治療方法,則是術式加上‘藥’材的方式,將有過記載的治療方案都記錄下來,至於弓銘這種,就屬於史無前例的疑難雜症了。
無聊的把書丟到一邊,少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總是聽說人重病之後容易得上憂鬱症,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這種想做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死的感覺真是讓人不爽。在監獄裡的話,還有最後的一點執念想要出去,可是出去之後卻發現這個世界對於自己來說就是一個監獄。生疏的關係已經讓自己感覺不到活着的實感,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價值,所以自己不再被需要;缺少動機去做任何一件事情,因爲反正最後還是等死;自己沒有資格在這個世界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因爲別人靠的是本領,而自己是作弊。
自己就好像是那些開外掛玩遊戲的人一樣,永遠感受不到遊戲本身的快樂,因爲這點的快樂僅僅來自於自身的虛榮感。虛榮感一過,就是被GM封號後的各種代價,就像是現在這樣。
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久久的發着呆,腦子裡卻冒不出任何一個答案,就像是靈魂被‘抽’空了一樣。
不知過來多久,忽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
弓銘緩緩從‘牀’上爬起來,他唯一的顧及就是不希望被弓梓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不過,意外的是,推‘門’進來的並不是弓梓或者安妮,而是之前遇到的銀髮‘女’。
少年先是一愣,然後開始思考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是來找自己算賬的?不對啊,她明明說過道歉了,難道只是做給她哥看看?
就在弓銘開始一頭霧水的瞎猜的時候,銀髮‘女’帶着非常嚴肅的表情走到弓銘面前。
“呃,夜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姓易,不姓夜。我叫易夜馨,我哥哥喜歡把姓氏放在後面,因爲他不喜歡別人叫他一野鴿,但我不喜歡把姓氏放在後面,因爲我討厭別人叫我夜行衣。”
“噗!”
看着銀髮‘女’嚴肅到可怕的表情,弓銘好不容易纔忍住笑:“那,那,那易小姐,你來的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決定再相信一次鍊金術。”
弓銘一臉無知的看着她堅定的說出這句話。
“我聽說過你的事情,我想請你幫我完成我的魔導器,代價隨便你,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能讓我進入教導團。”
“呃……爲什麼找我?”
“因爲鍊金師都是廢物,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