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松和歐陽山兩人相視頷首,隨即轉身離開。
空中傳來歐陽山的話語:“架也打過了,我們就不留啦。至於有人頂着‘許小松’三個字來作惡,這事我們會處理。”
庭院之中,過道之上,七人快步急行,衣角被枝丫刮破了也不管不顧。
只是,一陣風聲響起,兩道身影倏然出現在一前一後,將他們截了下來。
七人緊張得口水下嚥,兩手微顫,雙腿發抖。
“咦,傳說之中的不打自招?小松,這就是所謂心有鬼。”歐陽山戲謔地向許小松講解介紹。
許小松笑了笑,沒有回答。
王彪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張口一笑,說道:“兩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只是想回來跟同伴們說個清楚,沒想過要讓劍君去對付你,你們的呀。”
說到這裡王彪纔想起來,還不止一個,不讓人活了是吧。
正如王彪心中所想,歐陽山滿足了他的願望。
“我也不理你是不是想要利用席無名來對付我們。但採花這事,你,你們,都肯定有份。”
箭人此時眉心一緊,心中暗道:雖然此事的確與我們有關,但是兄臺你也太武斷了吧。
“想活是不可能的。誰說出來,我給誰一個痛快。否則,要是誰能從我手上自殺都算我輸。”
前面那段話七人中還有人想辯駁,然而後半段話,衆人立即亡魂大冒。
大夥兒沒誰想過要第一時間自殺,都本能地想到四散逃亡。
可是歐陽山敢說這話,自然有幾分底氣。
她十指連彈,劍氣縱橫而出。七人手手腳腳的筋腱瞬間被其分別切斷開來。
嘭嘭嘭的聲音相繼響起,他們全數跌倒在地上。別說再站起來,連動彈也難。
更厲害的是,這七人的下頜同時還被歐陽山打得脫位。口水直流,言語都有些不太清晰。
歐陽山沒有着急審問他們,先向許小松炫耀道:“怎麼樣?我這手法厲害吧。”
許小松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居然認真答道:“還行。這裡,這裡,還有那裡,打偏了好幾處。”
他一邊說還一邊指着遠遠近近被打折的花花草草。
“哼,你是故意的。”歐陽山將頭扭到一旁,生了一會悶氣。
之後,她又把頭轉回來,凝望着許小松。許小松也定定地看着她。然後兩人都笑了。
歐陽山笑過便來到七人身旁,掏出一瓶藥粉,分別撒了些在他們的身上。
嗚嗚嗚的叫喊聲隨即響起,和庭院內的知了蟬聲合成了一曲。
歐陽山悠悠地說:“我知道,萍月山莊裡面還有你們的同伴,這裡也不是你們的老巢,該是你們原本的目標。但席無名來了,你們當然不敢動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中的是千蟲萬蟻斷魂散。癢只是前奏,痛纔是主題。”
歐陽山的話就像是在發號施令似的,王彪他們身上陡然起了變化。
原本被無數小蟲攀爬般的全身瘙癢已經讓人很難受,但當火燒一樣的灼痛襲來,王彪他們終於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這一切僅僅只是個開始,痛是可以入肉入髓的。”
啊啊啊的迴應像是在說“我們相信,你有什麼想問,求求你,快點問”。
歐陽山還是沒有問,她計算着時間,等到王彪幾人感覺到全身肌肉似乎要慢慢被撕裂開來時,她才問:“我想問的事情很簡單,地點,還有是誰。”
依舊是“啊啊嗚嗚”的聲音,歐陽山裝作側耳傾聽,當然聽不清他們說什麼。
“你們這樣讓我很苦惱。這樣吧,想要回答的將你們握緊的雙手鬆開來,攤直了。”
話音沒落,七人的手全部攤直開來。歐陽山見狀首先將王彪的下頜復位。
“大人,你饒……”
說到這裡歐陽山眼神一冷,已經將他打回原狀。
“給你機會居然不珍惜。”之後,她不再理會王彪,倒是挑選了大毛。
大毛沒有遲疑,夾雜着急促的呼吸聲,急忙忍着疼痛開聲說道:“鄆城,爐峰山腳,雨霏山莊,不凡公子張帆。”
“也就是說,你們真的有份咯?”
大毛這回遲疑了半刻,或者他怕賭輸之後會繼續痛苦,或者他相信自己十八年後還會是條好漢,又或者他認爲自己能不死都活不下去了,總之,他還是點頭承認。
隨即,無形劍氣從他的眉心穿過。
說到做到,連蘇七屠都知道毀宮破泥丸是死得最無痛苦的死法,歐陽山豈能不曉得。
她還知道穿心而亡不如割破頸動脈,窒息致死則死前還需要承受窒息帶來的痛苦。
他先後給了幾人一個機會,都是得到同一個說法,雨霏山莊,張帆。
沒有人說自己是被冤枉,出來行,有欠有還。歐陽山也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經過。
說時遲,那時快,他們幾個覺得時間很漫長,那是毒素的效果。事實上,前前後後加在一起都不過半刻光陰。
歐陽山拂了一下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與許小松飛身離去,地上還活着的只剩下王彪一人。
柳沁湖岸,劍君席無名收劍回到符莊主身旁,眼見王彪等人不在,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符莊主,將這些天前來相助的武林同道都召集到前廳議事吧。”
符莊主不知道席無名心中所想,但方纔一番大戰,對方或者有什麼話要對大家說。
“好”,符莊主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吩咐道:“謝護衛,你依照劍君所言去辦吧。”
“是,莊主。”
此時,翠姑娘帶着欣悅丫頭走了過來。翠姑娘見劍君無恙,臉上的擔憂消退半分。
欣悅姑娘乖巧地沒有作聲,符莊主卻問:“劍君,方纔二人,我看後者更似傳聞中的許小松。”
“符莊主,你說得沒錯。後者的刀法凌厲非凡,已經接近返璞歸真,如無意外正是許小松。若他真是許小松,那麼傳言也確實非虛。至於起初出戰的那人,我亦心中有點眉目,他的劍法,我曾在學宮中見歐陽家的世子歐陽軒使用過。”
“明聖劍,歐陽家?!那麼按照他的話來說,有人栽贓給許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