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棋比的第二回合也告一段落,剩下的是歐陽山,‘白衣浪客·凌先生’,金刀門的長老‘一刀煙雨·任平生’,‘九江棋王·古寒’,揚州紅樓第一名伎冷薔薇。
至於鯨鯊幫的少幫主餘滄海,輸給了‘白衣浪客·凌先生’。
第三輪即將開始,首先走出來的是歐陽山。
“聽聞,江南一帶有個浪客,琴棋書畫卜相都甚是精通,幫人指點迷津出謀劃策,從來身上都只穿白衣,故以江湖人稱‘白衣浪客’。
凌先生的大名在下可是聽之已久,多少人尋先生爲求一計一卜都不可得,今日得見果真風采過人。不知道凌先生覺得今日最後的棋道三名人選是誰?”
衆人聞之也注視過來,只見凌先生掐指一算,隨後開口說道:“經我推算,今日棋道比試最後勝出之人分別就是我、九江的古寒和來自揚州紅樓的冷姑娘。”
“呵呵呵”,傳來的正是冷薔薇的笑聲,一笑百媚生,再笑傾人城,在場的人都迷醉了,“桃花羨清溪,嬋娟畫峨眉。但願君來見,苦心舞霓裳。”
言畢,大家才反應過來,心中都不禁一寒。
“薔薇見過凌先生,先生乃當世大才,放在以往定是一朝之宰呢。”
“哈哈,薔薇姑娘謬讚了”,凌先生擺擺手,笑道:“凌某一江湖散淡人,靠看相算命來餬口,不過諸位給個面子纔有點薄名。”
“閒話還是過後再說吧。”金刀門的任平生早就等得不耐煩,此人居然說自己還不如一個紅樓倌人。關鍵是任平生平日一向自詡是風流名士,但今天你倆在那一言一舉全當我是透明,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可忍。
就在這時,站在一邊的古寒也說話了:“說得好,來吧。既然你也等得不耐煩了,正好我們來手談一局。”
“哼,怕你這娃娃不成,來就來。”對於這個插腳過來攪局的,任平生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加上這個古寒不過三十,任平生都四十多,相差足足十多歲。
兩人找個位置坐下,猜先過後就要開始,任平生雖氣在頭上,但禮不可廢,依然施了一禮:“請多多指教。”說完氣也降了不少,頭腦都清醒過來。古寒還了一禮,也開聲說道:“請多多指教。”
這邊,歐陽山也笑了笑,“凌先生,既然那邊都已經開始,我倆也開始吧。”
“哦~”,凌先生先向冷薔薇點頭致意,隨後回頭說道:“能與宋夫子都推崇備至的歐陽少俠對弈一局,乃凌某之幸。請。”
“請。”
冷薔薇有見及此,“既然四位相讓,那小女子就此謝過。”說完微微行了一禮,轉身向大夥一笑,就自顧走回自己的紗帳。在她的面上,也不見欣喜,是寵辱不驚還是其此行目的並不在於與棋婆婆對弈。
半個時辰過後,金刀門的任平生黑着臉回了自己的門派那邊。他心道:居然被殺了個落花流水,這臉可丟大了,哼,這小娃娃。
王大長老好像看出什麼,叮囑道:“師弟,你可別亂來。他要出事,其他人肯定會認定是你乾的,金刀門的名聲可不能因爲這點意氣之爭而丟了。大度點,就當他是個屁放了吧。”
任平生深呼吸了一口,“師兄放心,師弟明白,豈會因這點小事而誤了大局。”
王大長老點點頭,“師弟曉得就好,當下武林有點撲朔,我們金刀門還是獨善其身爲好,切勿被輕易拖下水去了。”
另一邊,許小松有點遺憾的說道:“這個凌先生的棋力十分高,比宋夫子都恐怕還勝一籌,可惜了,山弟不是他的對手。也許……”說完,看向了山頂棋婆婆所在的山峰。
小飛燕對師父的話可是深信不疑,也跟者搖頭嘆氣道:“可惜了,我的歐陽哥哥。一會請他一塊桂花糕作安慰吧。”
果不其然,又下了十來手,歐陽山開口認輸了。凌先生行禮說道:“謝謝。”
歐陽山也回禮說道:“謝謝指教。”
收好棋子,歐陽山起身便向許小松走去,臉上不見任何惋惜之情,只有一如既往的淡淡笑意。
走到回來上官家這邊,當先開口說道:“許兄,恭喜了,希望你能得到大造化。”
許小松略帶遺憾,“只是……”
歐陽山一擺手,讓他打住,“本來我也就陪你去湊湊熱鬧,我的棋力還是稍有不足。正所謂得之我幸,失之緣分。既然緣分沒至,留待下次。”
許小松點點頭,“嗯,下次我和你再參加。”
歐陽山笑而不語,一旁的小飛燕拿出手帕,打開,“歐陽哥哥,還有一塊桂花糕,給你了,不要傷心。”
歐陽山摸摸了小飛燕的頭,接過手帕,“謝謝你啊,飛燕。”
小飛燕一邊整理自己的頭髮一邊說道:“不要摸人家的頭,會長不高的。手帕也送你了。”
這時候,上官玄琳出來公佈:“武道勝出的三人是‘神秘刀客·許小松’、‘翻天海·吳道子’以及‘千葉手·嶽千仇’。棋道勝出的三人是揚州紅樓的冷薔薇、‘白衣浪客·凌先生’和‘九江棋王·古寒’。請各位自備馬車的跟隨我上官家的馬車出發,沒有馬車的可以來我上官家的馬車。”
來得參與盛會的除了許小松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區區馬車不足貴,當然都有自備,一番不過客氣話而已。
一行人慢慢的駕車行駛到山峰,路的盡頭只見一個芙蓉帳前立着刀劍二侍,卻不見芙蓉帳中是何情景。
上官玄琳當先下車抱拳對刀劍二侍說道:“人選已定,來此拜訪棋婆婆。”
“婆婆已經知道,先棋後武,上官家最尾。一個一個來吧,婆婆已經恭候多時。”刀侍淡淡的回了一句。
此時,一輛別樣精緻的馬車來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凌先生先請吧,三人中,我最後則可。”這聲音像是糯米一樣黏黏的,讓聽到的人骨頭都**了。
凌先生還沒回答,古寒已經走出車廂,開聲說道,“若不介意,不若在下先行對弈如何?”
凌先生的車廂傳出聲來,“古棋王請便,吾等在此守候。”
古寒聞言,隨即大步走向芙蓉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