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這玩遊戲機和翻本、賭博這些事情有什麼關聯呢?我一時有些搞不清楚,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但是看着一臉焦急和憂愁的他,我還是得幫幫他,雖然一百塊錢不少,可那是他媽媽的藥錢,我絕對不能不管。
“嗯,你就別急了,我把錢借給你,你抓緊給你媽媽去買藥。”我勸道,胡柏航看着我有點激動,手扶着我的肩膀說:“苑意,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我……我啥也不說了……”
看他這樣子我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只能連聲說沒什麼。見到我這樣,陳覺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了。
我讓胡柏航跟着我回陳覺家去取錢,除了齊上來的那些錢,我自己手裡錢還有不少呢,都是我過年攢下來的,給他拿出一百來應該也沒什麼大礙。
一邊走着胡柏航一邊不停的千恩萬謝着我,弄得我都覺得他這有點過了,陳覺則繼續一副輕蔑的態度,一聲也沒有。
“你玩的什麼遊戲機啊,花那麼多錢,很好玩嗎?”我好奇的問道。
陳覺哼了一聲冷眼看着胡柏航,胡柏航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玩的其實也不是什麼遊戲,好玩倒是挺好玩的,而且還能贏錢,叫貓機,說了你也不懂啊……”
貓兒機?能贏錢的遊戲機?那不就是我經常聽到的賭博機了嗎?他居然玩這個,真讓我意想不到。我一直以爲賭博這樣的事情應該都是大人蔘與的,作爲學生的我們怎麼可能攪進去呢。胡柏航這傢伙總是做出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來……
看他那樣子,好像還挺意猶未盡心有不甘的,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勸勸他。走到了陳覺家樓下,陳覺卻不願意讓胡柏航跟着一起上樓。胡柏航撇了下嘴,不在乎的說道:“我還不稀罕上去呢,裝啥啊,操!”
“你想上去,我也不能讓啊!”陳覺也不示弱,說完話自己就上樓去了,我讓胡柏航在樓下等着,然後也趕忙跟了上去。
一邊上着樓,陳覺邊跟我抱怨道:“這傢伙真是個麻煩,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居然還相信他,要幫他!他自己賭輸了能怪誰……”
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雖然對胡柏航的行爲我也覺得很不好,可是一想到他的媽媽,我就不得不幫他一把。雖然只見過他媽媽一面,但是她那善良、和藹的感覺我仍然記在心裡,一直都希望有機會能去再看看她呢。
我讓陳覺別總跟他過不去,再說我也不是沒錢幫不了,畢竟也是老爸的乾兒子,咱們在一起也經歷了不少事情。
陳覺聽到我這麼說,也只好無奈的聳聳肩,然後解釋說:“我也不是不願意幫他,看他那樣確實挺可憐的。不過,我就是煩他,沒招兒……”對此我也無可奈何,也許他倆天生就是冤家吧,我也只能如此解釋二人的關係。
回到屋子裡,我取出了一百塊錢小心的攥在手裡,雖然有些心疼,但想到是爲了幫胡柏航也就不再多想什麼了。拿完錢和陳覺再次離開了家,耳邊還傳來陳覺奶奶抱怨。
下了樓,胡柏航正在樓下來回的走着,一副心急的模樣,好像不放心我到底會不會拿錢給他。見我和陳覺下來了,他連忙湊了過來,一臉期待的看着我。
我把錢遞了過去,然後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你拿這錢給你媽媽買藥吧,你以後可得長點教訓,別再去賭了,那不是什麼好事兒。”
胡柏航接過錢來,眼睛發亮,十分欣喜,盯着這百元大鈔不停的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我的話。
我正在糾結於到底要不要他還我錢的時候,陳覺在一旁輕蔑的開口道:“看那熊樣吧,見到錢了連自己姓啥都忘了……”
胡柏航聽到這話擡眼看了眼陳覺,不滿的說:“操!又不是你借我的,你裝什麼犢子,一邊去!”
“你什麼時候還啊?別告訴我,你不準備還錢給苑意了!”陳覺繼續挪揄道。
“誰說不還了?誰說不還了?就你事兒逼一樣的呢!”胡柏航急忙連聲說道,其實說老實話我打心裡也沒想過他會還錢給我。
“什麼實話還?你拿什麼還?去偷、去騙還是接着賭?”陳覺根本不理會我那阻攔的表情,繼續逼問着。
胡柏航被逼的有點急了,眼睛盯着陳覺咬牙切齒,忽然他狠了狠心然後跺腳說道:“我現在就去翻本,然後馬上就還錢,你看行不!?”
看見胡柏航急了,陳覺倒是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好像目的達到了一般,不在意的說:“我管你呢,反正你想着還錢就行了。”
我聽見胡柏航要去翻本的話,一下就替他擔心了起來,連忙勸道:“你可別去賭了,這錢你以後有了再還我,我不着急……”
“怎麼不急!誰不缺錢?你忘了過兩天上學之後還得幫江建成繼續湊錢嘛。”陳覺提醒似的說。
胡柏航沒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奇怪的看了看我,然後表情十分嚴肅,語氣異常堅定的說:“苑意,你別說了!我馬上就去翻本,然後把錢給你,我不挑你理,我就是不想聽見這個裝逼犯放屁。我胡柏航也是要臉的人,總不能讓他看不起了!”
“好啊,我倒是看看你能幹出什麼讓我瞧得起的事兒來!”陳覺繼續拱火的說。
兩個人又互相頂起牛來,我無可奈何的看着他倆,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兩個傢伙之間的麻煩。
胡柏航看上去心意已決,一定要去翻本,證明給陳覺看,而且信心十足的樣子。我就奇怪了,他既然這麼有信心,可是爲什麼還會輸掉那些錢呢。
見我似乎不是很放心,胡柏航衝我拍着胸脯說道:“我跟你講,我已經掌握那機器的規律了,扔裡那麼多錢,我的經驗已經很足夠了。現在去絕對就是贏錢,你放心,不僅能翻本,還能賺錢,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包子都買不起,還請別人吃飯……”陳覺冷笑道,胡柏航沒理他這茬,繼續很認真的對我說:“苑意啊,我你還信不過啊?你要是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幫我坐鎮,贏了咱倆分!”
“那要是輸了呢……”我不放心的問道,聽到我這麼說,胡柏航瞪大了眼睛,彷彿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似的大聲說:“怎麼可能輸?怎麼可能!”他語氣強烈的強調了兩遍,讓人感覺那是絕對不能發生的事情一般。
我猶豫的看着他,輕聲勸道:“還是算了吧,你就別……”沒等我說完,胡柏航打斷了我,好像自尊心受傷了似的說:“苑意,這點事兒你也不信我?那要是這樣,這錢我也不借了,省得讓某些裝逼犯瞧不起我!操!”說着眼睛白了下陳覺,陳覺撇了下嘴,一臉的輕蔑。
見胡柏航真的把錢掏了出來,做出要還我的樣子,我實在無可奈何,要是真把這錢收回來了,沒幫上他不說,我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啊。
萬般無奈的我連忙擺手說:“我信你,我信你還不行啊……”聽到我這麼說,胡柏航一下就面露得意的笑容,立馬把錢就揣了回去,然後拍拍我肩膀說:“你就放心吧,贏完錢請你吃飯!”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出於好奇,還是因爲他信誓旦旦的說可以贏錢,我竟然同意了和他一同前往。我想我也可以在他旁邊叮囑叮囑他,在適當的時候我還能及時的挽救他,不讓他陷入賭博的泥潭之中。
見我同意了胡柏航的提議,要跟他一起前往,陳覺一臉無奈的看着我,那表情好像在埋怨我。我也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法多解釋什麼。
“裝逼犯,你一起去不啊?你要是不敢去就算了,跟你爺爺鼓弄假藥去吧!”胡柏航調侃道。
“我有什麼不敢去的,我爲什麼不去?我得陪着苑意,提醒他防着你小子點,不然就讓你騙了!說吧,咱們去哪?”陳覺說着就跟了過來,見他也要一起去,我更覺得安心了一些,畢竟人多力量大嘛,他還能幫我一起監督胡柏航。
“不遠,就在馬路對面的向東街裡。”胡柏航伸手指着說。
向東街?我要以爲是他們黃臺那邊呢。這傢伙怎麼跑這麼遠的路,就爲了玩賭博機啊。我十分不解的看着他,胡百家見我這樣便解釋道:“那家遊戲廳貓機挺有道,在他家贏錢可容易了。而且他們家,應夠二十塊錢的幣就給退錢,別人家都得三十塊錢呢。”
我一點也搞不懂他說的這些,一直讓我覺得奇怪的就是,好像他把贏錢說的很容易,如同自己根本沒有輸過一分錢,全都是在贏錢一般。但是見他說的頭頭是道,我既然不懂,那跟着去就是了,反正我是出於監督他的角度同行的。
不過,陳覺明顯猶豫了起來,好像在擔憂什麼。胡柏航幸災樂禍的說:“哈哈,裝逼犯咋了?怎麼害怕了呢,那就別去了。操!”
陳覺看着我和胡柏航說:“向東街?這可不行啊,那邊不能隨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