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別院

燕桓於黑暗中睜着眼,軟玉在懷,猶如浸入溫熱的浴湯之中,有女人的感覺……很好。她溫和綿長的氣息落在他的耳畔,令他煩躁的情緒稍稍緩和。

想到胡英送來的京中文書,燕桓輾轉難眠。皇家子孫於平民而言,乃是上天賜予的富貴之體,彷彿生來便是坐擁金山銀山,一生安平到老。

然而南楚國並非如此。父皇當年爭奪皇位之時,各位叔伯鬥了個你死我活。及至父皇即位,僅剩的兩位皇叔遠至邊陲爲王。窮山惡水之地,比不得明城,兩位小叔叔封王不到十載,先後過世。

父皇是在馬背上得的天下,對兒子亦是苛刻異常。燕桓與燕栩,燕榕三人年紀相仿,自記事起,不論寒來暑往,皆要每日早起,習武讀書一樣也不得耽誤。即便是在病中,也不能短缺了功課。

父皇對幾個兒子一視同仁,雖然朝臣在立儲一事上多有議論,可是嚴苛如父皇那般之人,心中自有主意,怎會因幾個朝臣的上疏而改了心思。

那九五之尊之位,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二弟燕栩仍然承歡於帝后膝下,父皇雖然公正嚴明,但是二弟過了十六仍未封王,父皇究竟如何決斷,燕桓有些拿捏不定。

若說父皇疼愛燕栩多於自己,那麼便不會派出正直敢言的鄭國公魯之敬,幫他肅清顏祿、胡宗林餘黨,給他一個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

若說父皇對幾個兒子並無偏袒之心,爲何獨獨燕栩留在京中,與尚未成年的小妹、幼弟一同住在宮中?

父皇究竟在想什麼?

燕桓索性起身,踱步至外室,於小几上寫下一封書信,封口之後喚了一聲周闖。

周闖悄無聲息地站在他身旁,但聽殿下道:“你即刻前往碧海城,務必親手交與慶安王。”

周闖將書信收在懷中,頃刻之間消失不見。

燕桓獨坐了一會,便聽到內室的小人兒柔柔地喚了一聲,“殿下……”

他入了內室,見她正倚着牀榻揉眼,似是剛剛睡醒的模樣。

想必是他方纔吵醒了她。

“殿下還沒有睡?”秦悅睡眼朦朧,但見他回身向她走來,而後褪了鞋襪上牀。

秦悅扯着錦被蓋在他腿上,“殿下有心事?”

燕桓淡淡“嗯”了一聲,與她相擁一處,“入夜之前,胡英來找過我。”

秦悅那時已經縮在牀上,約莫聽到他們談論什麼回京述職的事情。

“京中傳書,要求各城之主回京述職。”燕桓道。

“殿下因此不開心?”她依舊是還沒睡醒的樣子,卻努力睜大了眼。

燕桓輕笑,他分明什麼都還沒說,她卻似乎洞察了一切,“阿吾猜猜,我在想什麼?”

秦悅迷迷糊糊道:“若是連回家都不開心,必是殿下不知如何與長輩相處。”

燕桓貼着她的小臉,“還有呢?”

“嗯……殿下也不會在諸多兄弟姐妹中爭寵,故而不知所措。”秦悅軟綿綿地倚在他懷裡,他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令她莫名安心。

“真想帶你一同回去。”他低聲道。

言下之意是他不會帶她同去,秦悅忽然來了精神,“殿下要走?”

“是。”

“什麼時候?”她已經徹底清醒。

觀她的神色動作,倒是不希望他走,燕桓莫名地想戲耍一下小姑娘,看看她對他說的喜歡,是不是真的。

“明日動身,年後纔回來。”燕桓道。

秦悅的眸子顫了顫,小臉蒼白。“近兩個月……”她忽然牽着他的衣袖,“殿下再不歇息,明日便起不來了。”

燕桓有些失望,原來她對他,並未有特別的眷戀。待他熄了燈睡下,平素裡抗拒的小阿吾居然向他的懷裡縮了縮,“那我是不是,只能一個人呆在這裡?”

她終究是捨不得他,燕桓摟緊她的腰身,“騙你的,十一月末才動身,還能趕回來陪你過除夕。”

懷裡的小人兒驚喜道:“真的?”轉而又疑惑道:“殿下不在宮裡過年?”

“皇子十六歲造府之後,便不得留宿宮中。”燕桓貼着她的耳,“宮中亦是無趣。”

“無趣?”秦悅聞言失笑,“殿下果真是不討長輩歡心,又不會爭寵。”

“本王素來不屑那些。”燕桓道。

“那殿下在煩惱什麼?”她笑個不停。

燕桓沉默了一會,從前他清冷孤高,但凡女子,對他多存敬畏之心。而今輕而易舉被阿吾看穿,一邊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一邊又驚喜於可以同她分享秘密。

“我在北齊之時,聽聞南楚國以孝治天下。”她的側臉貼着他胸膛,“所謂孝順父母,當以順爲先。”

她說得對,父皇早已失去了所有兄弟,最怕世人說自己不顧手足親情,因而對皇祖母異常孝順,及至她仙逝之前,父皇乃是每日早晚請安,數年來一次也未落下。

每逢佳節,更是陪在皇祖母左右,絲毫沒有一個鐵血帝王的模樣。

漸漸的,世人也忘了他曾屠戮手足的事實。所謂上行下效,從朝臣至平民,皆以孝爲先。

想當初嶽少書與胡宗林日日勸他納了顏柳,阿吾便以爲父守孝三年內不得婚嫁爲理由駁回。

他的阿吾,是他的寶。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時常令他茅塞頓開。

“除了慶安王,殿下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各鄰國政要之事,乃是秦悅幼時的必修課,雖然如此,她還是想聽他親口告訴他。

“我是南楚長皇子,二弟燕栩封慶平王,三弟慶安王燕榕。小妹燕枝與你一般大,四弟燕杉不滿十歲。”燕桓道:“不過出宮的這幾年,不知父皇是否又爲我添了弟、妹。”

耳邊是她忍不住的笑,“殿下有這麼多兄弟姐妹,我很羨慕,不像我……”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秦悅連忙道:“我家中只有姐妹二人,受寵的自然是我,姐姐難免要受氣些。”

燕桓沒有聽到她語氣中的慌亂,只是輕輕對她道:“莫說你的父母,便是本王也想要好好寵愛你。”

“父母膝下最小的孩兒,終歸會分得更多寵愛。”秦悅假裝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情意,父皇母后給她的寵愛,乃是將最好的都給她。

可是燕桓不一樣,他的寵愛,是將最好的都給她。他對她好,是因爲想要將她變成他喜歡的樣子。

可是她不能全心全意地成爲他喜歡的模樣。她不敢承受,也不敢迴應他的喜愛。

可是爲什麼,她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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