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災

室內燈火通明,白薇將雙臂環在胸前,“勞煩殿下放開她,你這個樣子,我實在無法施針。”

燕桓這才鬆開懷中的少女,她早已滿臉通紅,緋色的肌膚之下卻是密密麻麻的紅疹,甚是可怖。

待燕桓站在一旁,白薇輕輕解開秦悅的衣衫,但見脖頸向下,亦是浮現出深深淺淺的紅色。

燕桓冷眸而立,兩道長眉恨不得絞扭一處。到底是吃東西過敏,還是受了風寒起疹?早知如此,他不該在天色未亮之前帶她出去吹冷風。

白薇細細檢查過她的身體,瞭然道:“恐怕是宮中女子爭寵的骯髒手段。”

“是中毒。”她看了慶元王殿下一眼,“殿從前在宮中,是否見過此等惡疾?”

“惡疾?”燕桓思索了片刻,父皇上一次遴選妃嬪乃是四年前,彼時新入宮的貴女之間確實突發了一場惡疾。爲了防止惡疾蔓延宮中,那一批女子皆以女冠之名安頓在了宮外。

而父皇素來注重孝名,以爲是皇帝失德致使宮中多難,沐浴齋戒一月,又祭拜了列祖列宗一番,這才作罷。從那次時疫之後,便再也未曾充盈過後宮。

“宮中的確有過類似惡疾。”燕桓撩起衣襬,坐在榻側,輕輕撫摸阿吾的側臉。便是在夢中,她也痛得頻頻蹙眉。

“當年我尚在樑國,也聽聞過南楚宮中之事。”白薇緩緩道:“也只有男人以爲那真的是疫情。”

“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女子爭寵的手段何其多。一次時疫便斷了帝王納妾之心,倒是一勞永逸。”白薇坐在案前,不慌不忙開始落筆。

“下毒之人的目的恐怕是本王。”燕桓忽然望向白薇,她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自從兩年前中毒,他再也沒有親近過女子。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教他想要真心以待的,卻仍是沒有躲開算計。

他原本打等到天氣回暖,就將阿吾安排在其他地方,哪知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他對她表明心跡,也不過是幾日之前,而能與宮中有聯絡的,唯有西苑的孟蘭一行人。

孟蘭不可能直接投毒,除非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了手腳,而且就在今天。

白薇寫了一會,又湊到秦悅面前,“我還要再看看別的地方,你不介意吧?”

燕桓抿脣,神色冷寂,“輕些,不要讓她感覺到不適。”

白薇飛快地掀起秦悅的衣袖,看到乳白色的肌膚上,小小的宮砂紅得驚人,似是飲了血一般。

白薇心有餘悸道:“幸而你對他存了愛憐之心,若是禽獸一番,興許此刻躺下的便是你。”

燕桓挑眉,“說明白些。”

“她不過是藥引一般的存在,下毒之人乃是要將劇毒引到你身上。”白薇笑道,“每次中毒都遇到我,殿下真是有上蒼庇佑!”

“少些廢話,還不快救人!”燕桓的聲音驟然上揚。

“我還要放她一點血,你不介意吧?”白薇爲難道。

燕桓冷冷掃了她一眼,“你敢!”

“那便找個男人,把餘毒從她身上引出來……”白薇又道。

“姜白薇,你是不是活膩了?”燕桓冷着臉,殺意驟現。

白薇一愣,她認識他兩年多,他還是頭一次對她動怒,頭一次連名帶姓地吼她。

“還是放一點血吧……”白薇不過是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但是慶元王殿下實在是難以相處。

“動作快些,別讓她感覺到痛。”他命令道。

“我並不是要傷了阿吾,而是以藥物提前她的癸水,將污血排出體外。”白薇解釋,難不成他以爲她要割了小姑娘的手腕,那豈不是要出了人命?

燕桓的臉難得紅了紅,大約明白了白薇的意思。既然此毒可以通過男女之事染給男子,便能從那處排出體外,只是……

“貿然用藥,是否會傷了她的身體?”冷冷的目光如刀一般刺在白薇臉上。

“會。”白薇迎上他的目光,“並且未來數月,皆會月事紊亂。”

白薇說罷,又不知死活地補充道:“若是殿下日夜想着風流快活,阿吾恐怕沒救了。”

燕桓的臉色愈發難看,“我不會那樣欺辱她,亦不會給旁人機會。”

白薇默然。

燕桓沉默了一會,又道:“你話裡有話。”

“殿下上次中毒,半年之久才清理完畢。此次阿吾中毒,亦是一樣的道理。還望殿下千萬要記得,萬一你一個沒忍住,我就得醫治兩個了。”白薇認真道。

他雖然想要她,卻還沒有喪心病狂到不顧她的身體。燕桓沉聲道:“白薇,我知道你洞察力驚人,你也應該知道,我待她的一番心思。本王要你竭盡全力。”

白薇點頭,兩年來,慶元王殿下頭一次和她說了這麼多話……原來小阿吾果然有本事拿住冷情的燕桓。

白薇將藥方整整齊齊寫好,趙辛連夜回城抓藥。

燕桓每日進食之前,趙辛都會查驗食物,因而從未因食物中過毒。再者他與阿吾分明同時進食,唯獨她中了毒,實在蹊蹺。

她與他每日的膳食只有一點不同,她入睡之前要飲一杯熱牛乳。

燕桓稍稍一查,便知毒在器皿之上。

天色大亮,燕桓負手而立,玄色的長衫沾染了夜裡的寒涼。

他一動不動地盯着金玉,“你的目的?”

金玉顫抖着哭出聲來,“我嫉妒阿吾,嫉妒她每夜陪在殿下身側。”

她伏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不在的那一日,殿下分明允我近身伺候,可是她回來了,一切都沒有了。我想,若是她變醜了,殿下是否會多看我一眼……”

燕桓聽罷,卻是緊緊握着雙拳,他怎麼沒有早點殺了她?教她懷了這樣的齷齪心思!

“你很喜歡本王?”燕桓語氣疏離。

金玉茫然擡頭,於淚眼朦朧中看清家主的臉,忽然呆坐在地,“喜……喜歡。”

“你居心叵測,本王又怎敢留你?”燕桓反問。

“她能做到的,我一樣可以做到。”金玉手腳並用地爬到燕桓腳下,“請殿下明鑑!”

若是不殺她,難解心頭之恨。若是殺了她,阿吾便會徹底暴露。他對阿吾的寵愛,便再也藏匿不住,恐怕連宮中,都會知曉他因阿吾而殺人。

眼前的女子哭得梨花帶淚,甚是可憐。偏偏燕桓面上沒有半分憐憫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捉摸的陰沉。

就在金玉的情緒即將崩潰之時,他忽然伸手鉗住她的下巴,“既是你害得本王無人伺候,你便近身侍奉吧。”

金玉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頹然坐在地上,心上歡喜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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