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就是一派奢華各種裝飾了,到處都是精美的雕塑還和各種各樣的繁美的用具。
看得出原本這裡應該擺放了諸多的寶物,那一座座的空空的陳列格無聲的述說着往日的奪目光彩。
此時大王子在方蕩身後已經晃盪半天了,方蕩扭過頭來看着大王子洪熙那張肥臉道:“你是不是想問我這四億兩白銀有沒有你的份?”
洪熙其實是一個非常厚臉皮的傢伙,但涉及到四億兩白銀的分贓問題,再加上方蕩之前已經非常大方了,所以洪熙還是不大好意思開口,憋了半天了,此時方蕩主動提及,洪熙心中美開花了,卻連連搖頭,違心的道:“我只要我那五千兩白銀就好了。”
方蕩卻道:“四億兩白銀自然有你兩億兩。”
洪熙聞言都快要哭出來了,這個妹夫實在是沒白認,妹妹慧眼識人,此時的大王子洪熙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妹妹全都送給方蕩。
不過方蕩後面一句話直接叫洪熙瞬間涼透:“眼前這些我有用,唐門剩下的那兩億兩給你了。”
洪熙不是方蕩,方蕩敢強搶,他洪熙敢去唐門要帳麼?恐怕沒到門口就被人亂刀斬死丟進糞坑了。
方蕩看着蔫兒茄子一樣的洪熙,現在的方蕩已經不是當初剛剛走出爛毒灘地的少年了,對於人情世故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笑道:“放心,我會幫你將兩億兩要回來的。唐門有那麼多蠱場,咱們走上兩三家,不就弄足兩億兩白銀了。”
洪熙聞言雙目猛的放光,眼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過,方蕩說的確實可行。去唐門要帳是找死,但挨個去唐門的蠱場轉悠,卻完全沒問題,以方蕩的實力還有十萬陰兵萬靈浮屠的搬運能力,什麼拿不走?
洪熙臉上再次顯現出笑容來,雖然要等多一點,但洪熙沒什麼怨言。
其實將方蕩這樣的潛力深不見底的妹夫和兩億兩白銀放在一起,洪熙當然知道自己應該選哪個。此時的洪熙只是在心中暗讚自己的父王,洪正王簡直就是神仙,竟然算準了方蕩能乘風而起,集氣運於一身掌握天下大勢,跟着方蕩,或許真的好處無窮。
這座雲錦塔最叫方蕩感到舒心的不是各種各樣的奢華裝飾,而是在這裡他可以佔據一層來進行修煉。
原本在鳥背上方蕩根本沒有辦法修煉毒性,生怕毒性外泄,轉眼間就將母蛇蠍等人給毒死,現在不同,他可以放心大膽的修煉了。
這座塔足足有二十一層,足夠每人分三層,還有富餘。
方蕩和綠袍在最頂層,下面是母蛇蠍母女三人,再往下是大王子洪熙,再往下則是劉貨郎。
“咱們現在就去妙法門麼?”母蛇蠍開口問道。
方蕩搖了搖頭道:“對,不過不要太快,最好等到大皇子還有三皇子大婚的那天到達,洪熙的請柬那個時候才能用。”
方蕩也需要在這段時間內消化掉自己獲得的種種力量。
對於方蕩來說,去妙法門搗亂,不是在甲候城鬥蠱那麼簡單,別看方蕩可以不懼唐門來追殺他的人,但卻絕對不敢直接殺上唐門去,那完全是兩回事。
唐門來抓他,方蕩可以掉頭就跑,只要他進入黑化狀態,怎麼都能逃命,但一頭扎進唐門,就算有兩個他同時進入黑化狀態也未必能夠逃命,一個門派,尤其是如唐門這樣的大門派,隱藏的力量肯定不容小覷,一頭扎進去就是挫骨揚灰。
而去妙法門和去唐門是一樣的,直接上門踢館對於方蕩來說,是下下策,原本方蕩確實想要直接上門找大皇子索要十世大夫玉,順便要是能搶了三皇子的女人煙波仙子那就更好了。
但在甲候城中鬥蠱的時候,方蕩忽然開竅了,他不能再如一個莽夫一樣橫衝直撞了。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方蕩就開始琢磨怎麼樣用最小的代價完成自己的目標。沒事總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拼終究不是長久之道,或許他現在順風順水,呼風喚雨,看上去瀟灑無比。
但看到那些被自己戰勝後的蠱修們一個個失魂落魄的樣子,方蕩就知道,大道的艱難不易。
那些蠱修肯定也是順風順水一路走到厲甲甚至烈將的境界的,但只是一個不順,風浪拍來,轉眼間舟沉船翻,一切成空。
方蕩不想輸,既然不想輸,那就得多動腦筋了。
方蕩雖然是從爛毒灘地中長大,但方蕩不蠢,又有一衆爺爺們的諸多教誨,看了不少的書,方蕩的靈智已經開發到了一定程度,所以,方蕩就想起了妙法門的出門大典。
方蕩在得知大皇子在妙法門後曾仔細研究了一番妙法門,當時方蕩只是研究妙法門的強大程度,並且獲得的資料比較有限,對於出門大典之類的細節一掠而過,但現在卻覺得這是一個辦法。
一個計劃也就在方蕩的心中慢慢成形,後來就有了蔫壞兒方扒皮洗劫甲候城賭場的事情。
方蕩獨自進入塔頂,這座雲錦塔上細下粗,塔頂上的房間是最小的,只有數十平的樣子,這樣的塔頂叫方蕩想起了靖公主。
在鎮國塔上,方蕩和靖公主真正的結合在一起,那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有些人不想的時候還好,若一旦想起,思念之情就不可遏制,如同野草一般瘋狂生長。
站在窗口,乘風遠眺,此時的這寶塔在高空中飛行,方蕩甚至能看到遠處的地平線上正準備掙脫出黑夜牢籠的朝陽。
方蕩看向火毒城的方向,伸手輕輕摸着靖公主爲他量身訂做的衣服,方蕩見過的最溫柔的眼睛,是孃的,其次,就是靖公主的。
凡是用類似這種眼神看着方蕩的,都將成爲方蕩最不願割捨的人物。
“不知道靖公主有沒有修煉到練氣階段,是不是已經進入了火毒仙宮中。”
唐門蠱修從四面八方匯聚到厚土城,結果擺在他們面前的卻是這樣一番悽慘到了不能再悽慘的場面。
唐門蠱場變成了一座深坑,黑漆漆的猶如張着一張大嘴。
雲錦塔被生生挖走,一衆蠱修神情黯淡,被方蕩殺了蠱蟲,對於他們來說就等於被廢掉了武功,變成了廢人,其間傳來嚶嚶哭泣。
這樣的場面使得一個個唐門蠱修臉色變得難看以至極。
唐門在百象帝國的地位直入前五,在整個百象帝國說是可以橫行或許有些誇張,但走到哪裡都被人恭敬卻不是假的,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當他們知道方蕩甚至將聚蠱仙尊的雕像摔成兩半拿去抵債的時候,一個個都憤怒了,燃燒了,這樣的傢伙,多活一天都是對唐門的羞辱,對全天下所有的蠱修的侮辱。
隨即數百唐門修士就要去追方蕩報仇。
卻被爲首三位巨爵境界的蠱修的叫停。
這三位巨爵境界的蠱修,一個一身桃色錦袍濃妝豔抹,花枝招展,卻是男扮女裝的怪胎,名叫水寒。
另外一個身材強壯魁梧,渾身上下都是腱子肉,絡腮鬍子大光頭,和那花枝招展的形成鮮明對比,充滿陽罡之氣,名叫畢擎天。
最後一個則身材消瘦一襲黑衣面上是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的黑布,整個人就像是一道影子,看不出美醜更看不出男女,名叫幽殤。
老實說,就算方蕩將唐三公子煉成了肉蠱血奴,唐門也沒怎麼太重視方蕩,覺得方蕩就是靠着兩件鎮國重器才能如此囂張。
唐門建門千年之久,什麼樣的人物沒有見過?
如方蕩這樣的傢伙不是沒有出現過,甚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一個來,但這樣的傢伙最後的下場都死得很慘,沒有一個成器的。
鎮國重器當然是好東西,但卻不是那些修爲低淺之輩能夠駕馭的,不光是能不能用的問題,而是有沒有那種駕馭重寶的心態,重寶在手驕狂張揚本身就已經錯了,方蕩又何止是張狂能夠形容的?在唐門上層看來,方蕩這樣的小傢伙,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派出三位巨爵境界的蠱修來對付方蕩應該是足夠了,更何況這三位蠱修之中還有一位最善刺殺的幽殤。
這樣的待遇還比不上那位攻擊厚土城的厚土城蛛王,當然方蕩本身的實力也確實比不上同樣擁有千軍萬馬無數蜘蛛的厚土蛛王。
但當這三位巨爵境界的蠱修詳細詢問了方蕩在甲候城中的所作所爲後,三個蠱修雖然心中憤慨,但當即作出決定,方蕩他們對付不了,一旦追上去,就是送死。
一個強筋境界的武者擁有兩件鎮國重器,和一位巨爵境界的蠱修擁有兩件鎮國重器完全是兩個概念。
更何況這位蠱修還是在短短的一天內一氣呵成,橫跨兇兵、厲甲、烈將直入巨爵境界的,而且方蕩之前的蠱蟲是綠袍郎中,現在卻換成了一隻巢蟻,似乎他隨便拿一隻蠱蟲都能變廢爲寶。
這樣的傢伙,被稱爲天才一點都不爲過。
修爲越高的存在,越不容易憤怒,因爲他們已經越來越明白最重要的是什麼,本心也越來越穩固,不會輕易被外界的東西影響。
此時此刻雖然方蕩的所作所爲死十次都不足惜,但擺在三位巨爵境界的蠱修面前的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座巨大的寶藏。
必須知道方蕩是怎麼做到的,究竟是如何一步登天的,這纔是對門派最有用的東西,至於方蕩對於唐門的諸般羞辱反倒能夠放在後面。
若是掌握了方蕩擁有的這種煉蠱方法,不用太多,只要門派之中的兩成,不,哪怕一成也好,那麼轉眼間唐門將成爲天下第一大派。
甚至,天下第一大派都是不重要的,真的找到了能夠一步登天的修煉之道,那麼上幽界的唐門金丹修士們定然會有所賞賜,這對於唐門來說甚至可以稱之爲千年功德,是門派之中最高的功勳。
上幽界的金丹修士衡量一個人對門派的貢獻,有十年功德,百年功德,千年功德之說,若擁有千年功德,那在門派之中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非同小可。
對於一個修仙門派來說,首要任務時修仙,而不是爭霸天下,送了多少人去上幽界成爲金丹修士,纔是對一個凡間門派最大的考覈,至於受點羞辱,這種事情在千年大派前,算不得邁不過去的坎兒。
唐門這樣的千年大派,絕非是目光短淺之輩,這點底蘊和容量還是有的。
這樣的大事不是他們三個巨爵境界的蠱修能夠做主的,所以他們一致決定將消息送回唐門,然後等着門主派了蠱王境界的大擎來做決斷。
下面的蠱修當然不知道三位蠱修眼中看到了怎麼樣的寶貝疙瘩,一個個滿心憤怒,卻換來了原地待命的命令,這使得他們一個個滿心不爽,卻也無可奈何。
不過他們當然也不會放過方蕩,那位最善刺殺的蒙面幽殤隨後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