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國在樓下越想越不對勁兒,王秀娟的眼睛裡好像含着一汪水,看得他心裡發虛。這種眼神在幾個曾經追求過他的**學眼中出現過。張愛國心說,王秀娟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吧,這頓飯不宜吃。他迎上匆匆下樓的王秀娟說:“真對不起,我忘帶錢了,下次……”
“可憐你一個月掙五十二元的排級幹部,竟然還沒我一個小兵有錢!”?王秀娟從口袋裡摸出兩張“大團結”塞給張愛國說:“下次來記得還我,還要補請吃飯。你提幹還沒請我吃飯呢!”
“好吧,沒問題。”張愛國感覺好像中了圈套,尷尬地笑笑,跟在王秀娟身後走了很久才走進一家飯店。
那天張愛國喝多了,是被王秀娟灌的。王秀娟點了兩個菜給他要了一瓶白酒。她自己喝橘子汁,頻頻要求張愛國乾杯。時間不長張愛國就喝得頭昏腦漲,王秀娟問了些什麼他說了些什麼一概想不起來,只記得王秀娟眉開眼笑地把他送上班車,還給他買了票。
張愛國回部隊睡了一覺醒過酒來,跑到連部偷偷給王秀娟打電話,說吃飯的時候我說什麼了?王秀娟說,沒說什麼呀,挺好的,只是沒想到你挺能喝的,竟然喝了大半瓶白酒。張愛國揶揄說,哪兒是我能喝啊,是你會喝。
晚上,杜懷誠找張愛國談心,先談了思想又談了工作,最後談到了婚戀問題。杜懷誠問:“一排長,有女朋友了吧?”
張愛國說:“沒有啊!”
“剛沒有的吧。今天又喝酒又打電話,我看你精神不對頭。女人這東西其實就是那麼回事,比如我和你嫂子,我們見了幾次面就結婚了,現在感情不也挺好的嘛。娶老婆過日子,就這麼點事兒,沒必要搞出那些情啊愛啊之類的東西來,你們這些城市兵腦子裡那些……”
張愛國連忙解釋說:“連長,你別誤會。今天我喝酒打電話不假,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很純潔。”
“別給我裝,你現在是幹部,年齡也到了,搞對象我不反對,關鍵是要找個能吃苦的,咱們軍人的老婆不容易,那些漂亮姐兒中看不中用。”
張愛國見杜懷誠越說越遠,忙說:“連長,你不會以爲我失戀吧?”
杜懷誠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看你喝得那個熊樣!”
“連長,我們真是普通朋友,我提幹了請她吃頓飯就這麼簡單。她喝橘子汁我喝酒能不醉嘛!”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孃的,隨便你,我不管你這些閒事了。早知道讓指導員來和你談!”杜懷誠拍拍**站起來說,“馬上要演習了,你小子給我集中精力,我不管你是純潔還是失戀,你們一排是尖刀排,到時候給我拉稀,我拿你是問,明白嗎?”
“明白!連長,你就等着瞧好吧!”
單刀直入
考試的那幾天,天氣連續高溫。鄭燕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擔心考試成績,人瘦了一圈,顯得異常憔悴。
考試過後,團裡來了演出任務。文工團長把鄭燕從文化隊接回來隨團演出,在火車上既有關心又不無私心地開導說,燕子,不用擔心,考不上培訓班就留在咱團裡跳,跳不動了就當老師,把你的學生全部送到軍藝去。
鄭燕想想,在軍區跳舞和在軍裡跳舞沒有什麼區別,只要能跳舞就行。於是笑了,恢復了以往的活潑,在火車上就和編舞還有同伴們唧唧喳喳地商量編一支什麼新舞蹈好。
文工團的演出任務主要是慰問部隊,空降部隊屬於總部的總預備隊,訓練苦演習多。文工團慰問演出的任務也多,演出多了自然路清駕熟。到了演習區域,美工、燈光搭檯布景,劇務、服裝整理道具,演員們幫不上什麼忙,除了練功就四處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