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明白就好,如果讓我發現你們打架,或者在訓練中耍手段玩陰謀相互報復,有什麼樣的後果你們清楚嗎?”
“清楚!”樑偉軍分辯說,“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說你是故意的,去吧!”杜懷誠等兩人離開連部,轉身對蘇明、四班長交代說,“這倆小子入伍前打過一架,你們給我把住了,把他們之間的邪勁兒轉到訓練場上去,我感覺這倆小子是塊好料。”
“這樣做行嗎?別比出問題來……”
杜懷誠用不容分辯的口氣說:“魏峰參謀長覺得行,我覺得也行,你們更應該覺得行,就這麼定了!”
劈柴工人
空降兵部隊有個“早餐會”的傳統。每天早飯戰士們在飯桌前坐好,各班分別會有一名戰士站起來,大聲說他認爲值得說的事情,事情有大有小有批評有表揚。發言的大部分是新兵,老兵都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輪也輪到新兵了。
星期天早上的“早餐會”讓樑偉軍悶悶不樂,同班的一名新兵無話可說,竟然指責他衣服上沒有補丁還抹蛤蜊油,沒有一點艱苦樸素的精神。樑偉軍想了半天才弄明白,新兵所說的蛤蜊油是指裝在蚌殼裡的臉油。
新軍裝沒破爲什麼要有補丁?抹點臉油又怎麼了?樑偉軍憤憤然,吃過早飯向蘇明請了假,直奔小鎮的裁縫店,請人在軍裝**、雙膝、雙肘上各補了大大的一塊補丁。回到宿舍,樑偉軍得意揚揚地在蘇明面前晃來晃去。蘇明讚賞說:“嗯,小樑就是聰明,這幾塊加強布搞得不錯!”
樑偉軍急赤白臉地說:“什麼加強布,這是補丁,補丁!艱苦樸素的補丁!”
“好好的衣服,你打上補丁就艱苦樸素了?我看這就是加強布。”
樑偉軍的詭計被識破,臊得掂着木槍衝出班去。
樑偉軍在操場上和刺殺靶較勁的時候,張愛國徒步十公里到了師部醫院。他的傷在臉部三角區,如果感染了比較麻煩,團衛生隊的軍醫給開了證明,讓他到醫療條件比較好的師部醫院詳細檢查。
張愛國的傷並無大礙,算上驗血、換藥前前後後也不過用了個把小時。出了醫院,張愛國抹了把汗,掏出五分錢買了支硬邦邦的冰棍,站在冰棍攤前慢慢吃着消暑。
“你還買嗎?不買讓開!”身後不客氣的聲音,讓張愛國皺起眉頭:“買,等我吃完了這根還買!”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閃開!”來人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張愛國正舉着冰棍往嘴裡送,一下捅在傷口上。
“你怎麼回事!”張愛國齜牙咧嘴地回過頭,驚詫地說,“王秀娟,怎麼是你?”
張愛國臉上捂着塊紗布,像是戴了半個口罩,王秀娟把保溫筒抱在懷裡端詳一陣才認出來:“呀!你是張愛國!”
“沒錯,就是我。”張愛國正想把紗布扯下來,聞聲停手說,“真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
“是啊,是啊!”王秀娟莫名其妙地臉紅了,忸怩着問,“你臉上怎麼搞的?”
“刺殺訓練時受了點兒小傷,來師部醫院檢查一下,你分在師部醫院了?”
王秀娟點點頭:“嗯,我在外科……”
“我剛從外科出來,怎麼沒碰見你?”
“昨晚我值班,今天休息。”王秀娟有些遺憾地說,“本來是芳芳的班,不換班就好了。”
王秀娟意識到她說漏了嘴,臉更紅了,張愛國也尷尬地連連撓頭。兩人相對無言,傻傻地站着,賣冰棍的老大媽不高興了:“你們買冰棍嗎?不買讓讓!”
“呀,她們還等着吃冰棍呢!”王秀娟掏出一元錢連同保溫筒一起遞給老大媽,“二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