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提我爸爸!”鄭燕不高興地打斷張愛國。
張愛國結結巴巴地說:“燕子,你……誤會了。我是想說,如果你的提幹命令下了,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
鄭燕沒想到張愛國這麼大膽,紅着臉質問:“我的個人問題關你什麼事兒?”
張愛國從挎包裡拿出一大摞信說:“我知道你和樑偉軍青梅竹馬,但是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你也多一個選擇的機會,我和樑偉軍公平競爭……”
“我是什麼?你們競爭的獎品?”鄭燕轉身想走。張愛國連忙說:“我只是希望能有一個機會,沒別的意思!”
鄭燕回身正色說:“張愛國,我始終把你當成普通朋友,明白嗎?”
“不能再進一步嗎?”
鄭燕搖搖頭說:“不可能,我對你沒感覺。”
鄭燕回頭看看偷偷逼近的女兵,接着說道:“你以後不要隨便來找我,影響不好,再見!”
“再見!”張愛國垂頭喪氣地走了。
女兵們呼啦一下圍住鄭燕,唧唧喳喳地說:“坦白從寬,老實交代什麼關係?”
“普通朋友關係,不信你們去問。”
“嗯!我們相信——”女兵們拖着長音的回答讓鄭燕羞紅了臉。
交融的血
起牀後,院長通知各科主任做好救護保障準備,參演部隊某部今天要在山地叢林地區空降。吃過早飯,天氣突變,空中霧濛濛的,地面風速也越來越大。王秀娟抓把土揚到空中,轉眼就被風吹散了。她跳過傘,明白這種氣象已經達到跳傘的極限,背上救護器械跑到一輛裝甲救護車邊等情況。
天空中傳來巨大的轟鳴聲,三架安-26運輸機成“品”字形從頭頂上飛過。一串串小黑點從機艙後門躍出,變成一朵朵傘花。王秀娟又抓起一把土揚到空中試風速,擡頭看看傘兵們的飄移速度長吁一口氣:“還好,只是地面風速不穩定!”
裝甲救護車駕駛員取笑說:“護士同志,你才跳了幾次傘,有首長指揮呢!”
王秀娟不理他,擡頭看着傘花一朵朵地落入山頭另一端。駕駛員得意揚揚地說:“怎麼樣,我說沒問題吧!都是老兵了,這種氣象對他們來說小菜一碟!”
話音未落,裝甲救護車的車長從車頂上冒出半截身子大吼:“九號地區,有戰士受傷,馬上出發!”
王秀娟跑到裝甲車後門,扶了一把匆匆跑來的醫生,跟着上了車。
裝甲車救護車的駕駛員也是傘兵,明白這種氣象條件下在叢林地區跳傘,只要受傷就不是鬧着玩兒的,他把裝甲車開得風馳電掣。醫生被顛得臉色蒼白,王秀娟一手抱緊藥箱一手搶過帆布桶吐出幾口黃水。
“沒事吧?”車長扯着嗓子大吼。王秀娟連連擺手,醫生也大吼起來:“小王,堅持一下,時間就是生命!車長同志,加速,我們沒事!”
裝甲車狂奔五分鐘,翻過山樑看到一羣戰士擡着擔架飛奔而來。駕駛員一腳急剎車,車長喊,傷員送上來了!王秀娟跳下裝甲車彎腰吐了幾口黃水,連忙向車頭方向跑去。醫生已經給傷員做完簡單檢查,臉色鐵青地喊起來:“誰處理的傷口,誰處理的傷口?”
“我!”衛生員怯生生地站出來,醫生大吼:“腹部穿刺傷,不做複查不能清除穿刺物,你不知道嗎?”
一名小戰士大哭起來:“一排長爲了救我,失足落下山澗才受的傷,醫生,求求你,救救排長……”
“別哭了!”醫生邊給傷員做加壓包紮邊喊,“小王,傷員腹部動脈破裂大量失血,通知手術室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