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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楊秀清的這般私心,自然無人得知,於旁人看來,此時東王的這番建議,實是太過託大了,尤其是在石達開看來,東王的這個建議不但託大,甚至還有些狂妄。聽其說的這般自信,石達開連忙大聲辯道:
“四哥您實在是太輕敵了。”
一時心急之下,石達開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措詞。
“咱們自武昌一路東下,以全軍數十萬之衆搏擊一城一地的區區數百至多數千守軍,那自然是嚇也把他們嚇跑了。可是現在卻與過去不同,雖說天國看似有數十萬之後,可能戰者尚不足十萬,而今既要分散守城,又在拱衛天京行以西征,以重新奪回安慶、九江等軍事要地,從而屏蔽天京,如此至多隻能拿出兩萬多人北上,去對付幾倍於咱們的妖兵,北方有清妖滿蒙和黑龍江的馬軍,行軍比步軍快速得多,打起來咱們佔不了便宜,不一定有必勝的把握。萬一途中吃了虧,豈不把積蓄幾年的精銳之師,白白斷送了,所以北伐之事,目前還不到時候。”
見自己的提議遭到反對,楊秀清頓時沉不住氣了,便不無惱怒的大聲言道:
“是我四哥輕敵,還是你們怯敵?依你七弟之見,什麼時候才能北伐?”
對於東王的惱怒,石達開全是未看在眼裡,他只是毫不畏懼地侃侃談道:
“以小弟愚見,若欲興師北伐,首先須無內顧之憂。現在向妖之軍虎視耽耽在我臥榻之旁,而沿江上游各座城市,我們一路東來都不曾派兵駐守,一旦妖軍恢復了元氣,也可以對我天京形成大包圍形勢,目下定都天京,天京城內軍民不下百萬之衆,這城外之向榮更是斷我之糧路,軍中不可一日無糧,僅此一點,咱們就非得與妖軍爭奪盛產糧食的江西、安徽和湖廣不可。所以北伐之前,一須殲滅妖軍主力向榮的兵馬,過去我們攻城奪地,攻不下就走,沒有力量殲滅妖軍的主力,以致他們跟蹤來到天京威脅我們。用兵之道,與敵作戰,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只有殲滅了妖軍主力,纔是決定性的勝利,這是其一。其次,北伐之前先須恢復和鞏固我軍對長江中下游湖廣、江西、安徽等省的控制,有了這一大片連成一氣的土地,我們方纔能夠做到進可以攻,退可以守的地步。明太祖朱元璋從安徽濠州起兵,過江奪得南京後,起初也很孤立,後來花了十一年時間,西平湖廣、江西,東定江蘇、浙江,方纔出師北定中原,一鼓而下北京,滅了蒙元。洪武皇帝可以說是一步步穩紮穩打,足可爲我們所借鑑,還望四哥三思。”
石達開的這一番話,說的倒是有理一據,既說明了現在天國所面臨的形勢,又提到了歷史上朱元璋之所以成功的原因。
石達開的話音一落,已經爲其說服的韋昌輝便止不住撫掌稱讚道。
“七弟說得好,俗話百足之蟲雖死不僵。妖兵原來被我們打昏過去,現在回過氣來,又重新佔領了沿江城市,他們從長江一路下來直至天京城下,無所不在,我們怎能安心分兵去北伐呢?以小弟之見還是先肅清天京近郊和長江一帶妖兵,如此方纔是最最妥當。等將來抽開身來,再以十萬大軍揮師北伐,那才萬無一失。”
見自己的提議遭受到兩人的反駁,楊秀清的臉色非常難看了,他想反駁,一時間卻實在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於是越發怒氣衝衝的向天王說道:
“二哥,北伐的事,本來也是你和很多老兄弟們主張的,你說說吧。”
天王確實主張過北伐,但不如翼、北二王所考慮得那麼周到,現在他很傾向暫緩北伐,可是東王的臉色那麼難看,明明是威脅自己贊同他的主張。倘使自己附和了翼王的意見,恐怕東王翻起臉來,鬧得他下不了臺。爲了息事寧人,他便採用兩可地態度說道:
“北伐事關重大,斟酌得仔細些有好處,今天這件事就談到這裡,還是由清胞權衡利害得失,統籌決定吧。”
楊秀清凌厲地睃了石達開一眼,徐徐站起來道:
“那末還是維持原來決定,一旦拿下揚州便即北伐!”
說罷,向天王躬身一揖,辭出大殿,而翼、北二王也只得跟了出來。不然,東王會懷疑他們在天王面前說些什麼對他不利的話,那恐怕就會徒惹禍端了。
三王出了議事廳,走了幾步,楊秀清忽然回顧石達開道:
“七弟一路東下,辛苦了,南京城防的事以後交由六弟接辦吧,你就在天京好好休養一陣。!
不過只是一瞬間,石達開便明白,楊秀清奪了他的兵權,將他閒置在南京城中了。心底頓時咯噔一聲,暗叫着不妙!
對於趁機給石達開一個下馬威的楊秀清來說,即便是回到了府中,卻依然是一副心氣難消之狀,不過他這邊剛一回到東王府,那邊作爲其親信的東殿尚書傅學賢便帶來了一個讓他驚訝不已的消息,讓他頓時忘了先前在天王府北伐之議遭衆人反對的之事來。
“什麼,武昌爲他人所奪?”
雖說先前提議北伐,可西征卻是在定都天京後必做之事,而西征除了奪取安慶、九江之外,湖廣亦在奪取之列,便現在的爲其所棄進而爲清妖重佔的武昌卻又被其它人奪了。雖說心知武昌只是一座空城,可於楊秀清看來,這在某種程度上卻打亂了他的計劃。
“可探得消息是何人所奪?”
“回九千歲,目下只知其爲黃州義軍所得,這黃州義軍據說,當初爲我天國殘軍,若是這樣的話,這義軍勉強也算是天國兄弟……”
傅學賢的話讓楊秀清的眉頭微跳,他心知所謂的殘軍所指何人,是那些不及撤出的墊後掩護的隊伍,其中大都是到湖北後投奔而來的外人——其既不是天國的老兄弟,又與老兄弟間沒有多少親近,自然的也就成了隨時可拋的棄子。
“天國兄弟……”
若是……皺眉沉思中,想着先前在天國府中倡議北伐時遭到的反對,想到此時武昌爲他人所據的現實,楊秀清的心思頓時活動起來。
“學賢,你可知當初那留守黃州的是何人部從?”
“回九千歲,是翼王所部!”
傅學賢的回答,讓楊秀清那雙並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兒,而傅學賢瞧着九千歲的沉思狀,便試着問道。
“九千歲,莫非您是想……”
“既然那義軍是我天國遺師,如今其又復得武昌,我身爲天國九千歲,焉能坐而視之,如此大功,自是有利於我天國……”
準確的來說是,是有利於自己,他們不是不說,不宜分兵嗎?若是從西征之兵中,抽出部分部隊用於北伐,而這西征……若能與武昌那邊取得聯絡的話,以武昌之師策應,這西征又有何憂?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所謂的義軍,當初可是他石達開棄於黃州的,現在不正是他楊秀清籠絡人心之時嘛!
“學賢,你現在立即去查查,現在於武昌主事之人到底是何人,若是……”
低聲向傅學賢交待時,楊秀清的目中閃過一道冷色,那面上隨之閃過些許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