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文教之盛莫過今朝!
無論人們是否願意相信承認,即便是那些最爲頑固的守舊者,也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中華朝的文教之盛遠勝過歷朝歷代。儘管歷朝歷代皆言教育,但是卻從沒有任何一個朝代像中華朝一樣,在建朝伊始就開始有計劃的推行義務教育,以期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通過教育去扭轉滿清奴役兩百餘年陰影下的奴隸思想。
也正因如此,在開宏元年,中華朝就通過教育令將培養人才、開發人力資源的教育,擺在優先發展的戰略地位,意欲從教育入手,去開啓民智、發展國家。
開宏元年的中國面臨着的是什麼?是民族的生存、國家的興亡問題,因而儘快的“富國強兵”是迫在眉睫的任務,要完成這樣的任務,就必須“殖產興業”、“學習西洋”特別是要儘快學習西洋的先進技術,舍別無選擇,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全力推進教育發展,就成爲了中華朝諸多政務中的首重之事,也正是在國家大力教育的同時,民間同樣也在興辦着教育,一批私立的中學、技術學校甚至大學紛紛出現在中國的大地上,而其中位到廣州的嶺南大學,則是國內最早興辦的私立大學之一。
作爲一所私立大學,相比於官辦大學,也許其在資金不一定如官辦大學那麼充沛,畢竟官辦大學有着來自官府的全力支持,在人才上、資金上可以得到充沛的支持,相比之下,依靠私人捐贈的私立大學,顯然就沒有這些優勢,只能從官府獲得部分資助,所以相比於官辦大學,私立大學的在資金上自然有所不足。
當然這不是全部,至少不是全部的私立大學都是如此,就像嶺南大學就是其中的特例,與其它的私立大學接受各方面的捐款興辦不同,嶺南大學其最初創辦不過只是漢漢粵鐵路公司爲彌補自身管理以及技術人員不足而創辦的一所私立學院,但幾年間得益於漢粵鐵路公司每年上百萬元的資助,這所私立大學早已經發展成爲全中國最爲優秀的私立大學之一,儘管這所大學一直以工程師的培養而聞名,但他的第一任院長卻是一個不通工科的但卻聞名全國的教育家。
不過作爲這所私人大學的第一任校長,現在王闓運已經主動辭去了這一職務,而是以終身教授的身份在大學內工作,而這也使得他有了充分的時間,將自己過去數年間教書育人的心得整理成書。
“天不生人上之人,也不生人下之人……”
又一次,王闓運審視着手中的書稿,對於別人來說,這固然只是一份書稿,但卻承載着過去幾年間,他在思想上的變化。
“在這就是說天生的人一律平等,不是生來就有貴賤上下之別的。人類作爲萬物之靈,本應依憑身心的活動,取得天地間一切物資,以滿足衣食住的需要,大家自由自在、互不妨害地安樂度日。但如環顧今日的人間世界,就會看到有賢人又有愚人,有窮人又有富人,有貴人又有賤人,他們之間似乎有天壤之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理由很明顯。……“人不學無智,無智者愚人。”所以賢愚之別是由於學與不學所造成的。加之,世間有困難的工作,也有容易的工作,做困難工作的叫做身分高的人,做容易工作的叫做身分低的人。大凡從事操心勞神和冒風險的工作是困難的,使用手足從事勞力的工作是容易的。因此把醫生、學者、官吏、做大買賣的商賈。由於身分高貴,家裡也自然富足起來,從下面的人看來就高不可攀了。但如追根溯源,就可以知道這只是其人有無學問所造成的差別,並不是天命註定的。俗語說“天不給人富貴,人們須憑勤勞來獲得富貴。”所以如上所述,人們生來並無富貴貧賤之別,唯有勤於學問、知識豐富的人才能富貴,沒有學問的人就成爲貧賤。……”
在這篇書稿之中,王闓運選擇了最容易爲人所讀懂的白話,因爲他的這篇書稿是給普通百姓的看的。
“我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所有人都能看懂它,都能讀懂它!”
放下手中的書稿,看着來訪的潘世亮,王闓運這個幾年前他在回國後的火車上碰到的漢粵鐵路公司的董事長,然後用頗爲嚴肅的語氣說道。
“唯自強求學方能獨立;唯獨立方能自由;唯自由方能平等。……所以,這本書,我準備以自己的名義出版!”
又一次,王闓運拒絕了潘世亮的希望能夠替他出版這本書的要求,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生意,或許,對於漢粵鐵路公司來說這只是一本書,但是對於王闓運而言,這絕不僅僅只是一本書。
“壬秋先生,這可不是一本簡單的書!”
潘世亮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依然盯着那份書稿,從一個月前獲得部分書稿之後,他就希望能夠出版這本書。
“壬秋先生在書中所言政府與國民之責任,實爲中華朝開國以來,前所未有聞之學說,實爲今世之良言……不得不說,這本書給我上了很生動的一課。何謂自由平等,何謂國家與國民,何謂政府與法律,何謂學者之使命,這些熟悉的詞語,直到今日讀了此書之後,纔開始有實質的瞭解……”
看着王闓運,儘管對方已經表示了拒絕,但是潘世亮還是不願意放棄的繼續說道。
“所以,我希望能夠以個人的身份資助先生出版此書,只是因爲對先生之學的崇拜,而爲了能夠讓更多的人都讀到這份書,知曉何謂自由平等,何謂國家與國民,何謂政府與法律,何謂學者之使命,嶺南印務公司可以以成本價印刷這本書……”
在潘世亮的話聲落下之後,王闓運卻選擇了沉默,面對這樣的一個條件,又如何拒絕呢?作爲一名學者,他自然希望自己的書可以讓更多的人看到,成本價,意味着這本書可以以極爲低廉的價格銷往全國,到時候自然會有更多的人購買此書。
但是……他真的沒有任何目的嗎?
見其依然猶豫不決,潘世亮的說道。
“先生,其實,我之所有以願意資助您出版這本書,是因爲,在我看來,這本書告知人們的何謂國民、何謂政府,恰可解今日人們之惑,正像您於書中所言,如政府方面越出本分,施行暴政,這時站在人民立場,就可能採取以下三種舉動。一、屈從政府;二、用實力對抗政府;三、堅持真理,捨身力爭。”
潘世亮並滑隱瞞他的想法,他之所以願意資助其出版這部書,自然有他的用意。
“在以上三策中,這第三策纔是上策中的上策。而滿清之奴役,使得人們要麼只知屈從,要麼只知對抗,而不知堅持真理……”
別人是否會用真理說服政府,潘世亮不清楚,但是他需要別人去這麼做,需要形成這一種社會的氛圍,只有如些,他才能夠在未來獲得更多的保障。
“……政府是中國的政府,人民是中國的人民,那麼人民就不應害怕政府,而應靠攏政府;不應疑惑政府,而應親近政府。凡屬人民,均應一身兼負兩種職責:一方面應在政府領導之下,充當一個公民,這是作客的立場;另一方面是全國人民共同協商,結成一個稱爲“國家”的整體,制訂法規,並付諸實施,這是當家作主的立場。可見,民爲邦本,人民就是主人,政府只是代表。但是現在的中國還只有政府,沒有人民”……先生,您的這本書將會回答人們的疑惑,告訴人們何爲政府……”
儘管潘世亮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王闓運卻從他的話話中,聽出了其心中所想,他並不滿足作爲商人的地位,他希望像西洋一樣,能夠對政府發揮大商人的影響力,當然,這需要一點,就是政府承認國民纔是國家的主人,而不是政府,同樣也不是皇室!
私心!
這正是潘世亮的私心!
“你不願意做皇帝陛下的臣民!”
的話顯得有些誅心,因爲每一箇中國人都是皇帝陛下的臣民,面對這樣的問題,潘世亮卻回答道。
“陛下曾言,未來之中國所需要的是具有獨立人格的國民,而非毫無人格之奴隸,我等自不願爲皇帝陛下之臣民,而是願爲皇帝陛下所統治中華帝國之國民!”
一句看似沒有什麼區別的話語,聽在王闓運的耳中,讓他的眼前一亮的同時,隨後又陷入沉思之中,他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而後看着潘世亮說道。
“你要知道,這可是有大逆之嫌!”
是的,一句“不願爲皇帝陛下之臣民”,就堪稱是大逆之言了,但這句話卻提醒着王闓運,他似乎在還沒有給這本書一個完美的總結。
“非是大逆之言,而是遵陛下之宏願!”
搖着頭,潘世亮最後又反問道。
“陛下是所願是爲如奴隸之臣民,亦是自由人格之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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