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心神不寧,因爲娟子的電話越來越少的,雖然她打多了,他多半不耐煩,也不想接,可是……
“我還要寫試卷呢,別抓呀,就跟沒見過女人的手一樣。”她笑了笑,繼續埋首試卷堆。
“那麼認真幹什麼,搞得自己好似優等生。”
“我本來也不差。”
“考六門,三門掛紅燈叫不差?”
“那是我忙着談戀愛才……”娟子被他一激,不禁心直口快的辯駁,卻中途說不下去了,阿楚怔怔望着她,“那現在不忙戀愛了麼?”
“哦……忙的,這不正和你在一起麼……”
兩個人竟不約而同低下頭。
娟子一轉身,忽然抱住了他,雖然她從前經常抱着他撒潑耍賴,可是對於這一個擁抱他還是感覺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她是那麼的用力,小小的臉深深的埋在他胸膛。
阿楚的身體很暖,衣領帶着好聞的味道,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怦然心動,娟子發覺自己喜歡他已經喜歡到每一個角落了。
怎麼辦,她就是喜歡上這個男人了,雖然她很委屈……
阿楚現在不是還沒犯第三個錯麼,那麼她不可以不愛他,她要用力愛,不停愛,因爲冥冥中預感這份愛可能要戛然而止,娟子吸了吸鼻子,輕笑。
感覺身體被她所觸動,有絲異樣的輕顫,冷楚嘿嘿笑着,漸漸半眯着晶亮的眸子,十分享受娟子粘他的感覺。大手緩緩摩挲着那渾圓的小肩膀,“小豬,我的小豬又回來了……”
“……”她沒有應和他,卻捧着他的臉印下最深的一個吻。
小豬的氣息還帶着清甜的味道,大概剛剛喝過桂花茶,冷楚亦不示弱,急忙環緊懷裡的人,非常有技巧的輾轉那兩片如花嬌嫩的脣上。
她猶如品嚐一道有限卻美味至極的糕點,輕輕咬着他的舌,身體猛然挺直,將他箍在胸前,綿綿之吻化作傾盆大雨,濺起一地烈焰之花,這麼玩似乎有點危險。
冷楚面紅耳赤的揉着她,低啞道,“呃,好了,饒了我吧,等會我控制不住的時候你要負責。”
大約也意識到此乃公共場合,娟子戀戀不捨的從他脣上移開,眼睛帶着從未出現過的疲倦,認真的微笑,似乎要將他的每一根汗毛都深深的印入心底,下一刻,有可能是咫尺天涯。
冷楚聽見娟子那隻迷惑他的小嘴巴輕輕笑道,“你是個不錯的姓伴侶。”
“你說什麼?”
“沒什麼。不是來接我的麼,走吧。”她歡快的站起身,將東西一股腦塞進包裡,拉着他的手,和從前無異。
他們都猶如受傷的小刺蝟,經過了一場相互碰撞的傷害,現在都在小心翼翼的試探着,苦苦尋找一個再次靠近的機會。娟子現在也許就在試探着他吧,似乎感覺他沒那麼厭煩她了,所以又跟他走的那麼近,見他不反對與她並肩走在校園裡,所以又輕輕攥着他的手,有幾個同學瞬間投來驚訝的目光,冷楚看見娟子眼裡閃過一抹釋然的笑意。
“那個男的是蔣娟的男友?”
“啊!”
“……這太離奇了,可以登上今年的世界十大未解之謎。”
“……”
鑽進冷楚的車裡,娟子習慣性的拉過安全帶,卡擦,自己扣上,忽然側過頭望着他,“謝謝你,阿楚。”
他終於肯承認這段關係了,也許並不是十二分的情願,但至少他在掙扎,爲了不失去她,而在做着自己並不喜歡的事,其實也蠻讓人感動的。娟子笑着。
“謝謝?你本來就是我的……”他低聲哼了句。
冷楚一點也不傻,這次的危機足夠他察覺某些異樣。誰也不能說會愛誰一輩子,他無法信誓旦旦向娟子承諾給她一切,但至少現在,他無法失去她……
如果能過的了父母那關,他也認了,直接娶她好了。如果過不去,只希望娟子看開些,而他也會加倍的對她好,就算有一天不愛她了,也會對她的生活負責。
娟子從沒把自己跟冷楚的不愉快告訴裴然,除了說不口,也參雜了些愧疚吧,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而當初小然就是那個拉着不讓她走的人,她不聽勸說,越走越深,如今能怪得了誰?
小然很多時候是善解人意的,發現拉不回她,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提醒好好珍惜,這時候的娟子通常都會無所謂的大手一揮,“珍惜個屁,有的玩就好好玩,玩不了就拉倒。”
每每此時小然都會氣憤道:“你怎能這樣想呢,你還這麼年輕,將來還要嫁人,如果不對現在的自己負責,如何對未來的丈夫負責?”
她會反駁,“不就一層膜的關係麼,我有錢,買一個不就得了,而且還買名牌,你要不要?”
“……”
“聽說某某醫院實行打八折優惠活動,還買一贈一呢。”
“你……”
“我什麼我。我跟你說啊,咱們班那個葛xx,聽說小時候跳馬跳破了,男朋友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結果還不是分了,她直接去弄了假的,現在這個男朋友已經開始求婚了。你要知道現在有膜的美女比大熊貓還珍惜!”
“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雖然我看不慣那羣人,可既然你跟冷楚已經兩情相悅,我還是希望你們能走的好一點……”
她只能尷尬的笑笑,胡亂搪塞道,當然,會走的好一些,我很愛他。
思緒被現實拉回,冷楚低醇性感的嗓音正緩緩敘述,“小豬,這周我們去特萊爾沙灘度假好不好?”
他的臉上帶着一絲討好的味道。
“好啊。”她輕輕挽着他的胳膊,散發着馨香的腦袋枕着他的肩膀。
兩人晚上在米其林用過餐,他給她買了一隻成色奇好的玉鐲,大小似乎是爲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玉店的美女店員奉承道,“世上沒有相同的兩塊玉,蔣小姐能遇到這隻玉鐲,而玉鐲配合的蔣小姐天衣無縫,可見你們緣分匪淺。”
娟子愛不釋手的盯着玉鐲良久,纔將白白嫩嫩的手腕伸到冷楚眼底,“漂亮麼?”
當然漂亮,漂亮的他恨不能當場啃一口這誘人的小豬蹄。冷楚笑容竟比她皓腕的美玉還瑩潤,“漂亮。”十指與她緊扣。
那天晚上她異常的主動熱情,彷彿要帶着他化成兩條纏綿相抵的蛇,緊緊廝磨,纏繞,難分難捨。
她像一隻剝光的水煮蛋,小小的,圓潤的,一絲也不肯鬆手的箍緊他,讓他一邊掙扎一邊奮力索取,似乎要將這柔軟的人兒撞碎,碾碎成灰,與他結合成再也無法分辨的一體。
“阿楚……”她看上去很愉快,大聲的喊,每一個音符都蝕骨醉人。興奮的額頭佈滿一層細密的汗,襯托的她微微粉色的肌膚猶如菡萏上暈開的一抹胭脂紅。
輕輕吮幹她眼角的淚珠,可她不依,不允許他停留一秒。
她在哭,在這醉生夢死之間,她看見他的阿楚也是這樣擁有別的女人的。
被她撩撥的再也無法矜持這幾近瘋狂的愉悅,他嘶啞的吼了一聲,幾乎要將她整個吞噬。
在飛到最高的那朵雲端時,她猛的撕緊了他烏黑濃密的頭髮,讓他頭皮一陣疼痛,然而再多的痛也無法阻撓他此刻堪比天崩地裂的震撼,當一切迴歸平靜時,他喘着粗氣一動不動伏在她身上。
擡手輕輕戳了戳他後背,他沒有反應,娟子氣若游絲道,“好累,快出去吧,別壓着我……”
“……”他不聽,反而固執的更加抱緊,乾脆用四肢纏着,像小孩子獨佔自己的玩具抱枕。
早晨醒來的時候冷楚被一陣刺鼻的味道薰醒,不悅的皺皺鼻子,放眼打量,小豬正安靜的坐在他身邊,習慣性的穿着他又大又寬鬆的t恤,聚精會神的描着自己十片晶瑩的小指甲。
她正在描繪左手,鮮豔而熱情洋溢的紅色愈發襯得那隻手腕上清如水滴的玉鐲明豔照人。舉着半乾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娟子笑道,“漂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