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寧大長公主作爲皇室僅存的最高長輩,尊貴無比,既不驕奢跋扈,也沒有養面首或是什麼奇怪的癖好,更不喜大肆揮霍,日日宴請,被一羣人圍起來吹捧,一年到頭很少會出現在各類宴席和傳聞中,但高官世家卻從來不敢無視她的存在。
當今聖上作爲侄子,很是看重這位從來不惹事生非的姑母,時不時就會豐厚的賞賜一番。
所以,當芳華離開的時候,端寧大長公主對她說:“以後就算不辦宴席,你也可以隨時來陪我說話。”
肅王妃在一邊喜不自禁,卻見芳華還是傻傻的站在一邊,沒有表現出來特別的歡喜,不由着急的拉了她一下。
芳華還不知道她得到了什麼!可以隨時找端寧大長公主,意味着她將是公主府的坐上賓,以後不光是昌華郡主欺負她前要掂量一番,就算是靖國公夫婦想要拿捏她,也得考慮考慮。
芳華在靖國公府最鼎盛的時候,參加過無數次這樣大大小小的宴會,卻從來沒有一次得到過愉悅。
給端寧大長公主請安後,她就一直神遊方外,被肅王妃一拉,她纔回過神對端寧大長公主行了一禮,“多謝殿下。”
端寧大長公主看她這樣呆愣的模樣,反而笑了,“罷了,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去罷。”
出了涼亭,肅王妃帶着芳華欣賞公主府的景色,邊走邊問,“你還要入觀修行嗎?”
芳華道,“要的,當初出家用的藉口就是時日無多,修養生息,既然這件事情與其他的都無關,自然是要把這個招數用到極致,而不是半途而廢,徒增隱患。”
肅王妃長嘆道,“你總是不願意來找我,有什麼事情也一個人擔着,你知道,但凡是你的事情,都是重要的事情。”
芳華點頭,眼淚溼了眶,世間有無情無義的家人,也會有情誼深長的金蘭至交。
肅王妃拍拍她,芳華抹抹眼淚,兩人相視一笑。
卻見不知何時站在廊上的薛重光意味深長地看着面前情誼深長的兩位,聲音是低沉的男中音,聽在耳裡,像薰染着枷南香的味道,帶着一種慈悲,還有些許的飄逸。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的感情真是難能可貴。”
肅王妃自是認得大名鼎鼎的唯心大師的,忙上前行禮,“大師安好。”
芳華有點不好意思,好像每次都被這個光頭美男見到她脆弱的一面。
三人說了一會話,肅王妃拉着芳華告辭,薛重光突然對肅王妃道:“肅王在門口等你,你先走吧。我和這位女施主還有話要說。”
肅王妃怔了一下,遲疑的看了下芳華,見芳華一臉的從容,點點頭,帶着丫環找肅王去了。
芳華仰着頭,看着站在廊上的薛重光,薛重光卻含笑不語。
古樸的迴廊下,青年美和尚看着依然出塵脫俗,彷彿一陣風就能讓他羽化登仙,滿目慈悲,看着就讓人心中生起一種尊重感。
容貌的殺傷力真的很大,尊重感還是壓不住心中的動念。
芳華偏過頭,此時她只想默唸《清心咒》
變故就發生在那一刻,那樣的突然,只見薛重光身體躍起,一條腿朝她身後狠狠的踢去,她只聽到身後發出悶哼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轉身望過去,只見薛重光面容冷酷,神色陰鷙,頓時心裡咯噔了下。
地上躺着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仇恨的看着薛重光,從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擦去嘴上的血,轉身就跑。
薛重光冷笑一聲,手一翻,從袖子裡滑落一把短匕,在他手中靈活地旋轉幾圈,然後疾射而去,刺入了那逃跑的小廝的背部,那小廝一個踉蹌,便倒在地上。
薛重光施施然地走了過去,擡腳踩到他的背上,那小廝咳嗽了一聲,血噴了出來。
而那腿繼續在插在那小廝背上的匕首上踢了下,讓那小廝慘叫出聲,血頓時染紅了那藏藍色衣袍。
芳華雙目發直,臉色蒼白。
倦舞 說:
唯心大師:打擾我撩妹的,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