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不知自己爲何腦子一發熱,上前詢問他的傷勢,然後帶着他回了自己的禪室,此刻又認真的幫他包紮傷口。
她先用匕尖幫他挑出深嵌在肉裡,小小的暗器,周圍的肉已經微微發黑,那染滿血污的暗器被挑落在地後,傷口處不斷涌出血水。
也許這些傷勢對於面前的男人並不算什麼,芳華在他赤裸着的上身看到多處凹凸不平的舊傷疤。
她這裡什麼藥都沒有,只有薛重光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止血藥,她抖着手把止血藥撒在肩胛骨的傷口處,然後用從她裡衣上撕下來的布條幫他包紮好。
薛重光生平第一次,享受這樣溫柔的待遇,鬼使神差的,當她問要不要幫忙的時候,他點頭同意了,甚至讓她偷偷的帶着自己來她的禪室,連玉真道長都瞞着。
雖然她有千萬種疑惑,卻並沒有多問一句。
他那雙桃花眼從芳華不盈一握的纖腰,再往上,對着他的那半邊吹彈可破的臉,輕輕抿着的粉紅的嘴脣,那樣的專注認真,鼻息裡有來自她的暗香在隱隱浮動。
霎時,彷彿陷入一個幻境,就彷彿她是他的妻,正在小心翼翼的對待他……
他喉頭滾了滾,這樣,真是令人心嚮往之。
“芳華。”
她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的傷處,裹好最後一圈繃帶,打了個結,正要直起身子,互讓聽到他這樣輕聲叫自己,一怔,終於把目光轉向他,視線與他相觸時,心忽然一跳。
薛重光此刻,正一眨不眨的凝視着她,不知道是因爲燈影的緣故,還是室內只有他們兩個在,只覺得他的眼裡有什麼閃亮的東西,彷彿在暗暗地涌動。
她的手微微一僵,下意識的飛快的從他肩頭處縮回。
“好了,傷口包紮好了,我這裡沒有你的衣裳,不過,清歡應該已經把你的衣裳烘乾了……”
芳華又對薛重光福了一福,“多次蒙你相助,不知該何以爲報,我心裡很是惶恐,今天,我也終於幫到你一次了,所以……”
薛重光眼皮微動,沉聲說,“其實你無需放在心上,也不要覺得有什麼負擔,我只是尊從我的內心,做我願意做的事情,不要你回報。”
他一把拉住芳華,“剛剛無意冒犯你,若你……我會負責的……”
芳華驚愕的看着薛重光,好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她也聽說了一些他的事蹟,曾經安南王奉上重金,重利,想讓他救自己兒子一命,他卻直接拒絕了,翩然而去,安南王甚至不敢派人將他追回來,或者刁難他。
唯心大師佛法精深,名聲極響亮,曾聽聞宮裡的太后多次宣召他進宮講經,皆被他以遊歷爲由婉拒了。
世人還說,若非唯心大師一心向道,不問世事,皇上早就封他爲國師了。
唯心大師是一個連皇帝都要以禮相待之人。
雖然世人皆說他行事講究一個緣字,但在芳華看來,唯心大師行事頗爲灑然不羈,隨心所欲,任性而爲,懶得理會的事情,便拿個緣字來推託。
可這樣一個人,說要對她負責!!
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受寵若驚,只是覺得特別的滑稽。
倦舞 說:
昂昂昂。。。。大師,你被嫌棄啦。。。。
二更完畢,明天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