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你回張家做妾,百年以後,牌位放在我和世子一側,受張家的子孫祭拜。否則,你一個下堂婦,孤獨老死之後,連塊墳地都沒有,只能做孤魂野鬼。”昌華郡主在她身後涼涼的說到。
芳華轉身看着傲慢而立的昌華郡主,只覺得好笑,像看戲一樣的看着她。
“我是個大度的,你畢竟曾經是張家媳婦,以後再嫁丟的還是我們張家的臉面,可讓你做孤魂野鬼,我又於心不忍。”
昌華郡主一臉慈悲寬容的看着芳華,彷彿她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芳華笑吟吟的看着她,問,“天下沒有白吃之食,而我也不吃嗟來之食,你這樣,要我付出什麼呢?”
“也沒什麼,你進門後要和我站在一起,還有把你妹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弄掉就可以了。”昌華郡主輕描淡寫的說到。
彷彿那隻不過是踩死一隻螞蟻般的簡單,隨意。
芳華滿腔的笑意壓都壓不住,最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就算我家再怎麼亂,那也是我們自家的事,而且,您都不忍心我做孤魂野鬼,怎麼忍心扼殺世子未出生的孩子呢?”
“你就說你願意不願意吧。”昌華郡主本來看着芳華的笑臉還舒了口氣,現在卻是怎麼看怎麼刺眼。
“不願意!張家的墳地,我覺得髒,做孤魂野鬼更自在。”芳華微笑着。
“不識好人心,活該被阿仁拋棄。”昌華郡主惱怒的扔下一句話,昂然的走了。
芳華看她走遠,搖搖頭,好笑的往裡走,沒走幾步,就聽到一道驚訝的聲音,“喲,這不是長樂侯世子夫人嗎?”
“哦,不對,已經和離了。不能叫‘世子夫人’了。”聲音裡滿滿的惡意。
芳華朝聲音來源處看去,只見幾個打扮精緻華麗的貴婦正看着自己。
說話的那位容貌出衆,臉上帶着高傲的表情,紅脣微微勾起,露出幾分鄙薄之色。
她上上下下毫不客氣的打量了芳華一通,“算你識相,知道給昌華姐姐讓路。”
芳華這才明白,原來是昌華郡主的朋友。
她繼續往前走,無論什麼,她都沒必要停下來與滿懷惡意的人繼續糾纏,只當今天出門遇到被惡狗咬了一口,狗咬你,總不能咬回去吧。
那少婦見狀在身後嗤笑了一聲,聲音提高了一些,“怎麼,你們靖國公府沒落了,出不起嫁妝,所以姐妹共侍一夫,現在又想派你這個姐姐來探路,找下家嗎?”
果然和昌華郡主是一丘之貉,思想都一樣的齷齪,芳華並沒有停住腳步,而是加快了腳步,只想離這些‘狗’遠遠的。
“芳華,你總算來了。”肅王妃徐惜蓮從對面走過來。
她挽着訪華的手,不動聲色的看着那一‘堆’貴婦,暗暗記下那些人的名字,現在沒時間和她們扯皮,之後……
“沒時間細說,我先帶你去見公主。”肅王妃一路挽着杜芳華往內院走去。
走到一處精緻漂亮的觀景亭,四周垂着竹簾,用以遮擋陽光,一進亭子,香風撲鼻,滿目全是靚裝麗人。
她們或坐,或站,優雅嫺靜,淡淡地看着芳華從外面走進來。
“姑母,這是我的朋友,芳華,帶過來給你瞧瞧。”肅王妃人未到聲先到。
亭子正中的一張短榻上,端寧大長公主正斜倚在大紅迎枕上,見到芳華進來,目不斜視,坦然自若,她頗感興趣地打量了她幾眼,懶懶地笑道:“你就是芳華?你過來些,讓我瞧瞧。”
芳華走到端寧大長公主榻前,福了福身。
端寧大長公主拉住她的手,端詳了片刻,肌膚如雪,容色綺麗,掌心柔軟,溫暖而乾燥。
本應該被人如珠如寶的捧在手心裡疼的貴女,卻因爲無良的家人,只能躲在郊外,甚至被逼的要入道門修行。
如果老靖國公還活着,肯定不捨得讓人如此糟蹋吧。
芳華一如從前沉靜溫婉的立在那裡任她打量。
“恨你的妹妹,恨昌華嗎?”端寧大長公主放開她的手,忽然犀利的看着她。
芳華沒想到端寧大長公主這麼直接,當然不能說恨呀。
她垂眸思索了片刻,“姻緣天定,何必勉強,男人做的孽,爲什麼要怪在女人身上呢?”
她的話一出,下面一片寂靜,端寧大長公主含笑的看了一眼肅王妃,肅王妃得意的笑了笑,好似說,我朋友如何?
“對,就該是這樣,自古都說‘紅顏禍水’上天給了女子好容貌,難道還要自毀不成?”端寧大長公主很滿意,沒有棄婦的哀怨可憐,也沒有遭遇不公之後的仇恨和怨憤。
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靜靜的綻放着屬於自己的幽香和雍容。
難怪重光一再要自己見她一面,確實沒讓她失望。
想到薛重光,端寧大長公主臉色又黯淡了下來。
倦舞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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