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濃郁的桂香不知不覺在金陵城瀰漫起來的時候,當懸於夜空的彎月日復一日,逐漸圓起來的時候,八月十五中秋節也悄悄的到來了。
對於芳華來說,她從外祖去世,舅舅一家去邊疆靖邊的時候,節日對她來說,並不是特別愉快的日子。
她乾脆八月十四的時候帶着丫頭去了城郊的別院,她情願去道觀裡和玉真道長一起過節。
只是馬車行到一半,官道上了無行人的時候,被一羣人迎頭攔住了。
趕車的車伕,跟車的婆子瞬間跑的精光,剩下的就是她貼身侍候的清歡,清實,以及兩三個小丫頭。
清歡隔着車簾大聲詢問,“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攔住我們的車?”
外面的人笑嘻嘻的說:“我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我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就可以了,還請杜姑娘,不對,道長下車。”
有人‘呸’了一聲,“掛着道長的名頭,誰知道做什麼勾當。不過,這樣倒是更有趣味……”
見芳華她們不說話,那些人更加的肆無忌憚,靠近馬車說:“道長,您到是出來讓我們見見呀……莫不是嚇暈過去了?讓我來瞧瞧……”
男子的聲音越發的低俗,陰陽怪氣。
車內的芳華,閉着眼睛靠在車廂上,自從把清丹送給靖國公,溫氏着實忙碌了一陣子,要爭寵,還要不斷給她相看“名門”子弟,孃家子侄。
各色人等魚龍混雜,芳華不知道她還會有什麼的後招,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於是,她決定做足準備,順勢而爲。
“你確定你要掀開車簾?我知道你們是誰家的,我也不瞞你,你們最好不要參合到我家事裡來,你知道我祖父是曾經的靖國公,總會給我留下些人手,他們馬上就到了,只要你們現在就走,我既往不咎,你們好歹能留下一條性命。”
芳華緊緊握着車內的扶手,由開始的慌亂到現在的冷靜,她不知道張叔他們何時會到,爲了做樣子,他們離的很遠,她的心緊緊的繃成一根弦,感覺隨時都能斷掉。
外面的人忽然安靜下來,確定四周沒有異樣才道,“道長就別哄騙我們了,你乖乖下車,我們還能下手輕……”
只聽外面發出幾聲悶哼,清歡眼睛亮了起來,看着芳華,“姑娘,是張叔他們來了。”
果然,外面有人沉聲道:“姑娘受驚了,屬下將這些人送到官府去。”
芳華鬆了一口氣,等外面徹底安靜下來,跳下馬車,走到被侍衛們捆成糉子一樣的賊人面前。
打頭的芳華認識,是溫氏曾經介紹給她的一個八百里外的表哥,溫氏族裡的一個子侄。
她圍着那個‘表哥’轉了一圈,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一腳踩到他的臉上,死勁的碾了碾。
“姑娘……”清實叫了起來,然後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外人才鬆了口氣。
清歡則上前,“姑娘,小心你的腳,這樣的事情奴婢來就行了。”
芳華搖搖頭,越踩越用力,她不做點什麼,實在是吐不出這口氣,溫氏的帳等會回去再算。
等到發泄完了,她才上了馬車,吩咐張叔派來的侍衛,“帶着他們回國公府。”
國公府裡,溫氏正小意的哄着靖國公,見到芳華帶人闖進正院,人往靖國公身後縮了縮。
靖國公不悅的指着芳華,“小畜生,你這是幹什麼?竟然帶着人闖正院?還把我放在眼裡嗎?”
芳華嫣然一笑,坐在椅子上,看着溫氏說,“我與你不同,從前,現在,將來,都學不來你那齷齪的把戲,最多隻會用陽謀,我和你說過,讓你收斂,別惹我,你爲什麼不聽?
你以爲祖父去世了,我的舅家在邊關,我就真的能讓你們兩夫婦拿捏了嗎?”
溫氏柔弱的說到:“沒頭沒腦的,大姑娘,說這些我哪裡懂?”
“你是不是覺得當初張見仁設計過我一次,我還會被設計第二次?只是我若是過的不如意,你真的就有好日子過了?你要知道,你的兒子,還沒有被請封世子!”
溫氏聽的心驚不已,心裡七上八下的,她沒有誥命也就罷了,她的兒子再沒有世子之位,她怎麼活?
她只盼那些人沒有把她給招出來,否則芳華鬧到族裡去,誰知道國公爺會不會休了她?
靖國公看到此時的芳華,與阮氏相似的容顏,此刻咄咄逼人的樣子更是與她一樣,“你這個孽障,你在威脅誰?你這副樣子,和你死鬼娘一樣可惡。”
“我和我娘都可惡,可你不要忘了,你的國公位靠誰纔得到的?如果不是爲了,祖父會把國公的位置給你嗎?可惜,祖父還是算錯了你的狼心狗肺。”芳華毫不客氣的說到。
“我可惡,我就活該被這個女人設計一次又一次嗎?以前我無知也就算了,現在,將來,你別想再害我。”芳華眸子變的黑沉沉的,盯着靖國公看。
“害你?我害你?”靖國公額上青筋直跳,“我只恨這十幾年養了一條狼。我這輩子,最錯的,就是沒有抗爭到底,娶了阮家女,生了你這個孽障。”
“我娘到底哪裡配不上你?讓你如此嫌棄?她京城一朵花,配你纔是鮮花插在牛糞上!”芳華譏誚的回到。
靖國公語調忽然變的平緩,陰沉,“她是花,那也是多殘花敗柳!”
芳華上前一步,“杜紹景,你敢污衊我娘?”
倦舞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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