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侍衛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陣,見安陽王妃都對芳華他們沒轍,越說心裡就越發的犯怵,也不敢再往芳華主僕兩身邊湊過去,見她們進了屋子,輕手輕腳的去把房門給鎖了起來。
屋內,清希有些好奇的問,“王妃,你怎麼知道安陽王妃和別人勾結在了一起的?”
芳華笑着道,“就是猜的。”
清希睜大了眼睛,王妃竟然是猜的,這……
她拍了拍胸脯,道,“還好,還好,幸好王妃提前發現了,而且事先做了準備,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到哪裡了。”
說到嚴素素,清洗徹底吐了一口鬱氣,“不愧是老夫人教導出來的,一模一樣的不要臉,竟然敢對王妃動刀子。
一提到嚴素素,芳華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莊子上的護衛敢對她和清希動手動腳,嚴素素那更是不用講了。
“王妃,你不會是想去救她把?”清希急忙勸解芳華,道,“王妃,你若去救她,遭殃的可是我們啊。
剛纔她可是拿着匕首,要你命的。”
芳華細細的想了下,道,“算了。”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良善的人,犯不着爲了個歹毒的姑娘把自己和清希的性命和清白賠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外頭還是沒有動靜,也不知薛重光他們知道了沒有?是否已經追了過來?
等到了傍晚,沒有人送飯過來,問道,“王妃,他們怎麼不送過來,難道他們想要餓死我們嗎?”
話剛說完,就聽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聲響。
芳華和清希對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刺客還是自己人。
清希把芳華護在身後,緊張的看着外面。
“是我。”
外面傳來一道短促的聲音,清希聽了激動道,“是王爺。”
然後就是門被打開,夜色冥闃之中,芳華看到一個熟悉的,模糊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王爺……”芳華吶吶道。
雖然,她知道七殺就在暗處保護她,後面還有很多王府的暗衛在跟着,可她其實還是有點怕,
看到薛重光的這一刻,不止眼眶發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見她怔立在那裡沒有動彈,薛重光伸手過來,握着她的手,然後一言不發就帶着她轉身,往外疾步而去。
芳華猶如在夢中,被他牽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隨着他如同那刺客帶她們進來一樣,左拐右轉的出了關押她們的地方。
“王爺,你怎麼來了?”芳華回過神來輕聲的問道。
薛重光‘嗯’了一聲,然後抿緊脣,沒有說話,就在芳華想着再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前面的男人停了下來,在芳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單手將她摟到懷裡,將她的臉壓到他胸膛上,耳邊響起了金屬相鳴的聲音,然後是利刃刺進皮肉沉悶的聲音,一聲悶哼,容納後是物體倒地的聲音。
夜風拂起,院子裡大樹枝頭髮出嘩啦啦的聲音,空氣中飄來血腥味。
“王爺。”是七殺。
“看看死了沒有。”冷硬的聲音充滿了殺意。
七殺蹲下去檢查了一番,一名穿着打扮很怪異的刺客,查看一翻,人已經死絕,道,“已經死了。”
“前面解決的如何了?速戰速決,不要引起太大的響動,以免打草驚蛇。”
“是。”
至始至終,芳華的臉都被緊緊的護着貼着薛重光的胸膛,沒有看到分毫,除了知道死了人外,其他的都沒能親眼目睹。
那扣在她腦袋上的手勁很大。
過了許久,一點聲音都無之後,芳華攬着薛重光的手,拍了拍,讓他放開她。
薛重光並沒有放開她,而是擡起手掩住她的眼睛,單手將她抱了起來,繞開地上的屍體,朝外走去。
寬厚的手掌,炙熱滾燙,遮蓋在芳華的眼睛上,芳華感受到了薛重光的低氣壓,知道他是爲自己的自作主張生氣了。
薛重光緊抿着脣,在王府門口聽到貪狼說了事情的經過,他簡直膽戰心驚,跟着標記一路尋過來的時候,他簡直膽戰心驚,腦海中閃過太多的年頭,若是七殺他們沒有跟上怎麼辦?若是芳兒已經出事了怎麼辦?
明明告誡過她要謹慎的,她爲何不聽。
好在,她沒有出事,他心裡暴躁,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話了。
芳華嚅了嚅嘴,道,“相公,我錯了。”
見薛重光沒反應,又低低的說了句,“好哥哥,我錯了。”
芳華也不管清希還跟在身後,只想着先哄好眼前的男人。
見薛重光還是一點反應也無,正想聽說什麼,見有人陸續朝這個方向衝了過來,來人舉着火把,把四周照的亮堂堂的。
芳華掙扎着從薛重光的懷裡出來,只見巨闕低聲稟報道,“嚴家姑娘被關在東偏院,人嚇的不輕,屬下已經讓人把她帶下去暫時安置了。”
巨闕說到最後,有點不自在了,他們帶來的人很快就將莊子佔領了,他們早就從七殺那裡知道關押王妃的地方,王爺進來後就直接去了關押王妃的院子,剩餘的就都交給了他們。
他剛到東偏院的時候,聽到有人喊救命,於是破門而入,誰知道會看到嚴姑娘衣衫不整的樣子。
那嚴姑娘彷彿是嚇傻了,竟然連衣服也不披就朝他撲了過來,巨闕想也沒想擡腳就踢了過去,結果一腳就把人給踢暈了……
想到嚴姑娘算是王妃的妹妹,如果知道他踢飛了嚴姑娘,會不會責罰他啊?
而且,嚴姑娘雖然並未被侵犯,但到底還是嚇的不輕,而且當時闖進去的足足有七八個人,大家都看到了嚴姑娘那個樣子,換了是誰看恐怕都會覺得沒臉見人。
芳華聽到嚴素素的名字,皺了皺眉頭,毫不掩飾臉上的不悅,“既然沒死就好,我不想見她,你想個辦法讓人送她回去吧,我先說清楚啊,你別送。”
薛重光皺眉,問道,“嚴素素做了什麼事情?”
芳華道,“她可不愧是嚴老夫人教養長大的,一樣的卑鄙陰險,什麼惡毒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她把嚴素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薛重光聽,還問巨闕,
“你們破門前,有沒有提到王爺兩個字?”
巨闕撓撓頭,道,“後面的兄弟問了下王爺去哪裡了,我只說了王爺兩個字,嚴姑娘就撲了過來……”
芳華一臉的鄙夷,“那就是了,她還以爲踢門進去的是王爺呢。”
巨闕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面卻是慶幸自己把嚴姑娘踢飛了。不然,後果不可想象啊。
薛重光卻是叫來貪狼,“你去查最近這段時間嚴素素和誰見過面。要查清楚點。”嚴素素出現的時機太巧了。
很快的,院子裡的人都被抓住了,安陽王妃也在裡面,其餘的事情芳華也沒再關注,她全部的身心都在薛重光身上。
他生氣了!
這事說起來,的確是她不對,錯的一塌糊塗,不應該跟着那個假女官出門,可她見他每天那麼忙,愁,很想爲他分擔一點什麼。
正巧,假女官上門來了,她當時還以爲是韓王那些人,或者是薛明睿的人,卻沒想到這些反社會勢力都糾結在了一起。
前朝餘孽,安陽王妃聯合在一起了,在小院裡見到的那些髮型怪異,衣着怪異的人大概就是百越族的吧。
他們的五官與江南的人並不一樣,他們的五官更加的立體,還有衣着。
薛重光把芳華送到了馬車上,就道,“你先回去。這裡還要我留下善後,還有安陽王妃,要押入宮裡,看皇上如何處置,夜深了,你回去就歇下,不用等我。”
說完,轉身就走了,很快消失不見。
芳華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丑時三刻,府裡靜悄悄的,清歡和清珂還在守着,見她回來,趕緊上前,緊張的問這問那的。
芳華揮揮手,不想弄出大的動靜來,只是在她們的侍候下洗漱更衣,然後爬到牀上,倒頭就睡,那個生氣的男人,等她睡好了再來哄吧。
接下來連着四五日,薛重光都沒有回府,中間只有貪狼回來拿過一次換洗的衣物,芳華問他關於薛重光的事情,貪狼只說很好,正在幫着皇上抓捕安陽王妃帶進城的餘孽。
到了第六日,薛重光終於回府了,不過,他依然沒有到後院裡來,而是在前院書房歇下了。
芳華知道他回來後,安頓好三小隻,去了小廚房。
兩人這樣僵持着也不是法子,這次確實是她錯了,不應該一身涉險,她主動認錯,好好的討好他。
既然他不願意來見她,那她就想法子讓他惦記她吧。
她在廚房裡翻騰了半天,小廚房的人跟在她身後,道,“王妃,你要找點什麼?”
芳華把要做的東西告訴了廚娘,廚娘幫着芳華把材料都準備好,就被芳華給趕了出來。
她做的是羊骨湯,將羊脊骨敲碎放在陶罐裡,煮開後撇去浮沫,熬煮起來,等到熬好之後,還特意讓清希去庫房抓了些蓯蓉過來,用紗布封好,扔了進去。
芳華守在鍋前不讓別人動一下,從頭到尾都自己動手,清希問她,“王妃,爲什麼骨頭湯裡放蓯蓉。”
芳華道,“這個是補身子用的,王爺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的休息,熬點湯給他補補。”
蓯蓉,甘而性溫,藥性溫和。
蓯蓉羊骨湯是用來給男子補身子,補精血用的。
等到羊骨湯熬好後,芳華又放了煮好的羊肉,撒上蔥花,裝好,和幾樣糕點一起放在食盒裡,去了前院書房。
到了書房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薛重光送一個男子出來,男子是端寧大長公主的孫子,季小影。
兩人的神情都很凝重,季小影見到芳華過去,朝芳華行了一禮,道,“怪不得舅爺事情辦完了怎麼也不肯在衙門呆着,舅爺好口福,正好,我也走了,舅爺好好享受。”說完還眨了眨眼睛。
季小影走後,薛重光淡淡的看了芳華一眼,然後去了書房,芳華硬着頭皮跟在後面一塊進去,他走在前面,忽然腳步頓了一下,轉身接過她手中的食盒。
兩人進了書房,薛重光把食盒放在書案上。
芳華看他的臉色,低低道,“你還生我的氣嗎?”
正在把食盒裡的東西拿出來的薛重光頓了一頓,看她姿態那樣低,頓時嘆了口氣,“你以後多想想家人,想想我,想想三個孩子,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如果你出事,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還有,孩子怎麼辦?”
芳華面頰發紅,道,“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薛重光慢慢的喝着湯,道,“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回來。”
芳華眼睛亮晶晶的,以爲他原諒他了,於是道,“這湯好喝嗎?以後再燉給你喝。”
薛重光意味深長的道,“你覺得我需要天天都和蓯蓉羊骨湯嗎?”
芳華郝然,這個還是當初薛重光給她寫的藥膳方子,她強自辯解到,“這個是因爲你這段時日忙碌太過,特意親手做給你補身體的。”
說到後面,連自己都相信了,於是神色坦蕩蕩的看着薛重光。
的確是補身子用的,也有些壯陽的功效,卻遠沒有鹿鞭那樣的功效。
她給他喝這個湯,也的確是想逼迫他回正屋睡,不過卻不會親口承認的。
薛重光只是含笑看着她,等到湯喝完之後,芳華拿着食盒雀躍的走了,薛重光則是去了天牢把安陽王妃提了出來,送到宮裡去了。
薛重光說要回正屋睡,於是芳華就一直等着他,誰知道等到了二更都過了,薛重光還沒有回來,那邊書房的人說薛重光並沒有回府。
芳華洗漱好之後,爬上牀,用被子披在身上裹着,就這麼坐着瞪着桌上的燈火,等某位生氣的王爺回來。
薛重光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卯時,他把安陽王妃送到宮裡交給皇上處置後,本不想回府的,但想到芳華,還是回來了。
回到王府,果然看到燈還亮着,牀上的人兒坐在那裡,身上裹着被子,就這麼坐着睡着了,這讓他好笑又好氣。
他先去架子前就這銅盆裡的水洗了手,用乾淨的帕子擦拭乾淨後,走到窗前前,彎腰將坐着睡着的人抱了起來,將被子抖開,然後再將她塞了回去。
其間,芳華醒了一下,白天精神高度緊張了一天,實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間,早就忘記睡前的一切,迷濛的看到了自家男人的臉,在他的手上蹭了蹭,又呼呼大睡了。
薛重光坐在牀邊看了她一會,才起身去淨房洗漱沐浴,洗去一天的灰塵與血腥。
芳華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光大亮,日上三竿,她發現自己的腦袋搭在薛重光的頸窩間,一隻手搭在他的胸膛,被子下面的雙腿與他相貼,她甜蜜的笑了笑。
她就知道他說不回來,但是還是會回來的,本來想坐着等他回來的,結果,自己卻睡着了,這讓芳華有點懊惱。
想罷,她湊過去,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剛貼上去,就發現他睜開眼睛,神色有些迷離,愣愣的看着她。
不過等他雙眼清醒後,一臉冷漠的將她的臉輕輕的推開,然後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掀被起牀,順便叫人進來侍候芳華起牀,自己則是拿着搭在屏風上,乾淨的衣服去了淨房。
芳華挫敗的看着他,明明說了原諒她的呀,從前,他可沒有去淨房換衣服的習慣,也沒有兩人同時起牀的時候喚丫環進來侍候。
她在他身後叫了聲,“王爺。”
沒反應。
“薛重光。”
還是沒反應。
“哎呀……痛……”
剛跨進淨房門檻的男人瞬間回頭,發現她坐在牀上,朝他挑着眉毛笑,笑得……惡劣極了,他抿了抿脣,瞪了他一眼。
剛想回頭,就發現那個惡劣的女人直接衝牀上站起來,就要跳下牀,他恨恨的咬了咬牙,幾步過來,站在牀前,惱怒的說,“你不知道這樣跳下去,腳底板會生疼啊。”
芳華見他過來,笑了笑,然後撲到他懷裡,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學着珠珠的樣子,雙腿也盤上他的腰,讓他不得不把手裡的衣服扔到牀榻上,伸手托住她的臀部。
只不過,就算這樣了,他的臉色還是冷硬的,可又對她做出這樣惡劣的事情無可奈何。
“相公……重光……好哥哥……”芳華用甜死人不償命的音調一聲聲的叫到,“我知道錯了,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冷硬的聲音無情的響了起來。
芳華瞬間委屈的不行,緊緊摟着他脖子的手軟了下來,盤在他腰上的雙腿也無力的放了下來,卻着不了地。
薛重光將她抱回牀上,拿起放在牀上的衣服,再次無情的走向淨房,等到衣服穿好,洗漱乾淨出來時,見她還坐在牀上,一副被霜打過的樣子,他捻了捻手指,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走了出去。
還沒轉過屏風,回頭看了看,見她如同被人遺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他頓時心都軟成了一灘水,不過還是道,“十天,下不爲例。”
意思是他要過十天才理她……
芳華木楞楞的擡起頭看他。
面前的男人看到她這樣蠢蠢的樣子,脣角慢慢的上揚,一雙桃花眼裡像是突然開出漫天的桃花,比當初初見的時候還更要讓她驚豔。
只那個時候不能起任何的邪念,而這次,卻可以爲所欲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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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遠侯府裡,嚴素素醒來後就一直哭,一直哭,誰來問都不說話。
慶遠侯頭疼極了,老夫人還在牀上躺着,大夫說可以安排後事了,但到底他沒有死心,一直用藥吊着。
這邊侄女又出了那樣的事情。
還好,王爺派過來的人說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來,否則真的傳出去,丟的是慶遠侯府的臉。
明明說是去上香的,怎麼就會和王妃一起被劫走了?
正當他焦頭爛額的時候慶遠侯夫人一臉怒容的走了進來,生氣道,“侯爺,我們府裡的臉都要被四姑娘給丟光了,這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慶遠侯見侯夫人如此的動怒,也是大驚,連忙對侯夫人道,“好好的發生了何事?怎麼府裡就不能出去見人了?”
慶遠侯夫人哭着道,“剛剛王府那邊派人上門來,把那日的事情說了一遍,四姑娘做出那樣惡毒的事情來她還有臉哭,我活這麼大,還沒見過哪家姑娘爲了活命,拿着刀子要在自家姐妹的臉上劃的,如此無情無意,卑劣惡毒,簡直是令人髮指。
還有更過分的是,她竟然衣裳不整的撲到了男人的身上,你說有人來救你了,不趕緊把衣衫穿好,她倒好,就那樣撲到男人的懷裡去,你說說看,又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和她這樣的?就連勾欄裡的娼妓也沒她這樣往人懷裡撲的……”
慶遠侯夫人越說越氣,“還好王府的人是好的,沒有把這個事情往外說出去,這萬一傳出去,咱們府裡的臉面算是全都沒了,以後接下來的姑娘,少爺們的婚事可怎麼辦啊?”
慶遠侯聽的是五雷轟頂,見不敢相信這是自家的姑娘,他“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怒道,“把素素送到城外的庵堂去,以後不許回來了。”
剛從外面進來的嚴素素聽了嚇的魂飛魄散,抓住陪她同來的嚴三夫人的手,道,“不要,娘……救我……”
她不想要去庵堂……
嚴三夫人也不想女兒去庵堂,於是飛快的跪到慶遠侯面前,“侯爺,求你,求求你了。不要把素素送到庵堂去。”
嚴三夫人臉白的幾乎透明,她雖然沒有照顧這個女兒,但是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怎麼能不疼愛,她不斷的哀求道,“不要送她去庵堂,我會罰素素的,我一定嚴懲她,我保證她以後不敢做壞事了,她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求侯爺原諒她這一次。”
她聲淚俱下的祈求到。
慶遠侯臉色鐵青,“不送去庵堂,那就一碗藥灌下去,把她給瞭解了,我們府裡可不敢有這樣的姑娘,沒得帶累全族的姑娘名聲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