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芳華掰着手指頭數了一個月的日子時,張叔從城裡採買回來,興高采烈的與芳華說:“姑娘,程家二爺遭報應了。”
芳華當初只是打了闖入紫藤院的程二爺一頓,畢竟他上頭有一個閣老哥哥,她一個有家等於無家的孤女得罪不起。
此時聽張叔說他得了報應,不禁默唸了一遍《道德經》果然,是惡人有惡報嗎?
她興致勃勃的問張叔具體的情況是如何的。
張叔眉飛色舞的比劃着說了事情的經過:
早在一個月前,程二爺去軟香樓逍遙之後,就失蹤了,程閣老和程夫人急的頭髮都快白了,程閣老甚至把金陵城的花樓都給翻了一遍,惹的金陵城花娘,嫖客怨聲載道。
程二爺還是如同泥牛入海,半分蹤影也尋不到。
閣老夫人急的天天以淚洗面,她本身沒有生育,把程二爺當成兒子疼,程閣老是急的連朝都沒法上了,程二爺要有個三長兩短,程家可就斷了香火了。
正當程閣老夫婦要放棄找人的時候,程二爺出現了,他赤身裸體的出現在京城最大的戲班德盛班的戲臺上。
當時臺上臺下坐滿了人,大家都等着德盛班的角柳青衣上臺表演,見到這一幕的時候,所有人彷彿被施了咒語,呆呆的看着程二爺,還有他那腰間顫巍巍突起的地方。
程二爺茫然的看着,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沒頭蒼蠅般的撞來撞去,見他要去了後臺,臺下有那起鬨的,喊着“把他攔着……”
這樣的新鮮事百年難得一見,更何況主角是閣老的弟弟,如何能讓它這麼快就結束?
程二爺沒堅持一會,就因爲驚嚇過度,直挺挺的昏死過去了。
有那眼尖的,發現程二爺後面紅腫不堪,痔瘡又不是痔瘡,有那明白的,臉色頓時古怪的笑了起來。
德盛班的班主死活從那羣看熱鬧的人手裡把昏迷的程二爺送回了程家,他可沒忘記程閣老可是差點端了全金陵的花樓,就是爲了找他的寶貝弟弟。
程二爺昏迷了好幾天才醒過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被人劫走的,只記得當時在軟香樓抱着頭牌睡覺,醒來的時候就在一個乞丐羣裡,之後被乞丐肆意凌辱,至於怎麼出現在德勝班戲臺上的,更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程閣老夫妻找了一個月,已經心力交瘁,人回來就好,他們這一趟已經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現在只能求個平安是福了。
只是程閣老想的太簡單了,這邊程二爺回到家,那邊就有御史臺的彈劾他,什麼治家不嚴,傷風敗俗,以權謀私……總之彈劾的摺子堆滿了皇帝的御案。
芳華邊聽邊笑,到最後眼淚都要樂出來了,不過,她笑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擦擦眼角,這麼湊巧……難道……是她想的那樣嗎?
第二天,芳華就應證了她的想法,做早課的時候,清歡來報說,唯心大師派人送藥來了。
自從上次在溫泉池碰過一次面後,芳華是再也沒見過他,偶爾空下來的時候,也會想到他,不知道他的傷勢後來如何了,終歸是她的恩人,總是盼着他好的。
初初聽到唯心大師派人送藥過來,她還怔楞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經書,在花廳見了來人,看着滿臉絡腮鬍,頭髮冒出來不多,如同炸毛的獅子頭一樣的男子,僵了一下。
貪狼敏銳的察覺到了芳華的那一瞬,最近他很憂鬱,兩個月前,爺忽然勒令他們開始蓄髮,這讓他們這些從小就開始剃光頭的人很不適應。
如今天氣越發的冷,爺去了北方追查錢莊的事情,身邊只跟了幾個護衛,偏偏七殺是個蠻漢,哪裡能照顧好爺?
可惜他被爺留在金陵城看護眼前的這位姑娘……
“姑娘,這是接下來三個月的藥,我們爺……大師說吃完了這些姑娘的身體就徹底好了,只要平時飲食注意,定能長命百歲。”
貪狼遞過楠木匣子,清歡上前小心翼翼的捧過來,嘴脣死死的抿着,好像不抿着,那笑聲隨時都會衝口而出。
“勞煩您了,不知大師最近可好?”芳華謝過貪狼,又問起薛重光的事情。
貪狼連聲說好,之後芳華又問了幾句,貪狼就告辭了,畢竟是外男,而且還不知道爺對這位道長姑娘是個什麼章程。
只是當他走到屋外,聽到屋內傳來清脆的笑聲,他摸摸頭,心裡悶極了。
倦舞 說:
大師就是這樣懲治人的:)下面還有一更